6章 求婚(1 / 1)

“公子此行颖上,必是千辛万苦,斯已祈求大王,与公子随行,大王未允,还望公子海涵”李斯说着深施一礼,满眼的歉意。“李廷尉,不必拘泥,此次前往颖上,属于微服,如廷尉跟随,也是多有不便,君已送十里之外,足见诚意,不如就此拜别吧”扶苏说着起身就想走,“公子且慢,斯有一言,不吐不快,还祈公子见谅”李斯说着撩起衣服,跪倒在地。“廷尉不必如此,有何事但说无妨”扶苏说着,就想扶起李斯,可是李斯,却执意不肯。“昔日,甘罗十二岁拜相,一人可顶万军,收复燕赵,十一座城池,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斯的话,让扶苏频频点头。“然,甘罗乃相父,吕不韦近侍,嫪毐举兵叛乱,大王虎躯平乱,奠定这万里的江山。吕相一案,连坐何止万人,而甘罗,却只被遣回原籍,可见大王法外开恩。如今公子,旧事重提,这要是为甘罗翻案,惹怒了大王,怕是公子之位不保,祈公子三思而后行。”

说着双手扶地,以首碰手。扶苏良久,才缓缓的说道“李廷尉有所不知,甘罗乃是我儿时玩伴,我俩从小就相知,此时甘罗失踪,作为旧友,焉有不救之理,非是想翻案,而是此时,甘罗之性命,旦夕之间已”“就算如此,公子此次出巡,大王未派一兵一卒,足见大王对此事的态度,再者,如甘罗之难,乃大王所为?公子该如何处之啊?”

“这个…….”扶苏一时间被李斯问得哑口无言。沛县,吕府“你,这,这说的不对,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刘季被审食其说得一楞,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哦?刘亭长,老朽也有所耳闻,这曹氏,如此追砍亭长,而亭长,只是避而不战,真乃大丈夫所为。”

“嗯嗯,谦谦君子,岂能与妇人争斗,大丈夫,大丈夫啊!”

“哈哈哈”吕叔平与县丞二人,一言我一语说道,逗得整个厅堂之上哈哈大笑。厅堂之上,笑声不断,弄得刘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此时躲在后厅的吕雉,不禁眉头紧锁,而旁边的丫环小婉,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非也,非也,诸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季略一整心神,临危不乱,居然也同其他人一样,大笑了起来。“哦?听亭长之言,看来必有隐情,老朽还请亭长,不吝赐教”吕叔平虽然嘴上调笑着刘季,可是心里,暗暗挑起了大拇哥,如此羞辱刘季,此人不温不火,还能逢源应对。“吕公及其诸公,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其实此事,乃另有内情,非但不是季,要落荒而逃,就算诸位,碰到此事,也要逃之夭夭”此时的刘季,已经想好了说词,不仅神态自若。“哦,如此说来,小生愿闻其详”审食其听他这么说,心里暗道,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昔日,曹氏贩酒为生,身怀六甲,丈夫远行,孤女一人,生活甚是艰难。前几日,被强人虏去,押在城北娘娘庙,这伙歹人,强虏孕妇。挖心掏肝,用婴孩之血,实施巫术,无数孕妇惨死,未见天日婴孩丧命,真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刘季一席话,说道大家瞠目结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刘季缓了一下,好像很是悲伤。“此事,正被季碰见,为解救蒙……”刘季本想说为了救蒙恬,结果说到这里,突然间想到,蒙恬其实算逃兵,如果露了行踪,可能对自己不利。而说到此事,其实吕叔平也是知道的,上次蒙恬到吕府,已经说了经过,此事刘季这么一说,吕平叔心里一紧,生怕刘季,透露了蒙恬的行踪。“为了解救蒙,额,蒙难的孕妇,季只身前往,探得虎穴,救出数十个孕妇”“难得,难得,亭长乃真英雄也!”

吕叔平一听,心放了下来,这个刘季还真是个人物,居然对蒙恬只字未提。众人听吕公都如此说,不禁都纷纷赞扬。“那也不对啊?既然你救了曹寡妇,她为什么拿刀砍你啊?”

审食其一听,他话里有毛病,质疑了出来。“是啊,是啊!”

众人纷纷点头。“诸公,那曹氏分娩,喜得贵子,那日正是幼儿满月之日。曹氏为感谢在下,卖了嫁妆,杀鸡宰羊,要宴请与我。我焉能让女子为报恩,卖掉自己的嫁妆啊。故转身而走,曹氏不肯,拎着刀,拿着鸡,追赶与我,要宴请在下。我一跑,她一追,鸡飞走了,故曹氏拿刀追着在下。”

刘季唉声叹气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曹氏不是拿刀追砍于你,而是为了宴请你,你死活不肯?”

审食其眼睛都直了,这真是太能瞎掰了。“正是,正是如此啊!”

刘季仰天哈哈大笑。他也佩服自己,实在是太有才了。在座的宾朋,都是纷纷点头,一时间,审食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县丞大人,老朽有一事相询”吕叔平对着县丞一拱手。“吕公请讲,鄙县知无不言”县丞赶紧回礼。“刘亭长所言,是否属实?”

吕叔平看着县丞,目光坚定。县丞一看,只能如实相告“刘季所言,确有其事,本县为表彰刘季英勇,故命为泗水亭长”“原来如此”吕叔平点了点头。半响,吕叔平才说“虽刘亭长英勇,奈何老夫一女无法嫁二夫,亭长心倾小女,老朽甚是欢喜,怎奈审公子,也与老朽提起婚事,这该如何是好?”

其实吕叔平此时,已经看得非常清楚,刘季虽然穷困潦倒,但是他日,此人必成人中龙凤。如此困境,居然能从容应对,一张白布,便换得坐上之宾,百般嘲讽,终辩英雄之说,岂是一般人可为。反观审食其,虽面如冠玉,不过是徒有其表,千金散尽,乃是祖上之德,话语严厉,不过是小肚鸡肠之辈。此时审食其赶紧上前,躬身道“小生钦慕雉儿姑娘,若得不弃,必下万金为聘”“好好好”吕叔平连声说好。其实心里却嗤之以鼻,这不是拿钱压人嘛,吕叔平家底殷实,岂会在乎你的一点小钱。吕叔平转头看向刘季。“季虽为一介布衣,若吕公不弃,季愿肝脑涂地,以报此恩”说着又跪了下来,咣咣咣又磕了三个响头。“好好好!如此甚好”吕叔平含笑看着刘季。“既然如此,二位贤侄,老夫到有一事,烦劳二位,不知道二位是否愿意?”

吕叔平看着二人。“愿意”刘季说。“何事?”

“愿意”审食其先问的何事,看刘季说愿意,他也赶紧附和。“县丞大人,那剖孕妇,杀婴孩的罪犯可成落网?”

吕叔平问县丞。“说来惭愧,这些狂徒,都会妖法,本县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入手”县丞不好意思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此事就交于老夫吧”“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县丞一听,还有这好事情,赶紧答应。“刘季、审食其,你二人从即日起,一月期限,抓捕娘娘庙,杀孕妇的真凶,谁破了此案,老夫的小女,嫁与其人,聘礼分文不取,并准备嫁妆一万两黄金,你二人可愿意?”

“吕公之命,季唯命是从”刘季赶紧说道。而审食其却愣在当地,人家不要聘礼,还给一万两的黄金,这得多有钱啊?“审公子?你可愿意”吕叔平又问审食其。“愿,愿意”审食其愣愣地说道。“好,既然如此,二位满饮此杯,以定此约,同时祝愿二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为沛县百姓,讨一个公道”吕叔平一番话,说的整个厅堂之上,满堂的喝彩。谁都没有想到,吕叔平如此的仁义,为沛县百姓,嫁女都不要聘礼了,还要搭上嫁妆。此时正在前厅热闹而非的时候,在后厅,有人却在那里窃窃私语。“小姐,老爷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不要聘礼呢?还给嫁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小婉,休要胡说,父亲此举,乃一箭三雕之计,实为上策!”

吕雉轻声地说道。“一箭三雕?哪三雕?”

小婉晃着小脑袋问得。“父亲第一是用此举,拒绝了审食其,从此以后,审家不会再拿聘礼之事,来求父亲。其二,看看刘季、审食其,是不是真有本事,无论结果如何,没有办到的人,再无话说。其三,父亲此举,为沛县百姓除害,必受百姓爱戴,我吕家,从此算是在沛县,站住了脚跟”吕雉一席话,可谓有理有据,思路敏捷。大厅上热闹非凡,直到夜半三更酒席才散。刘季喝的宁酊大醉,是被卢绾扛到家中。次日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这一觉睡得是昏天黑地。刘季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此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异味,一股非常浓郁的血腥之气。“哪里来的血啊?难道我昨夜受伤了不成?”

刘季心里暗暗想道。转回头,正想查看,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可是这一转头,吓得他三魂出窍,七魄归天。在刘季的床上,居然放着一颗圆滚滚、血淋淋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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