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一样,没有半点改变。她将毯子往供桌前的蒲团上一扔,见多一条毯子室内没有任何变化,就两手扶着门框,提起一只脚试着踩进去。然而随着力道加重,静室里还是没有发生想像中的变化。于是江一冉又大胆地将另一只脚也踩了下去,地面仍然没有倾斜,她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周南城知道她要来静室,所以关闭了机关吧。这么想着,她的身体已完全走进静室,反手关上暗门,看了一眼供桌上正对自已的地藏王菩萨像,她又打一个深深的大哈欠。实在太困了,反正人已经就在静室里,就不等鸡鸣了。她拉着毯子将两个蒲团并在一起,半缩着脚躺在上面。四肢着地,全身心的放松让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下一秒,她的上下眼皮已经架不住熬了大半夜的难受劲,瞬间进入了梦乡。院外,月明星稀。一只身形矫健的大公鸡出现在“周家大宗祠”里,它扇动了好几下金色的翅膀,猛地飞上高高的围墙。对着黑压压的天幕,发出一声声震天恸地的鸡鸣。“喔喔喔――”一鸣惊人朝天观,金鸡报晓天下白。临晨1点整。丑时,鸡鸣,又名荒鸡。十二时辰的第二个时辰,正是黎明前的最黑暗阶段。不知过了多久,江一冉终于从香甜无梦的睡眠中醒来。她双手双脚直直抻开,舒服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已正躺在静室的地上。头顶上,地藏王菩萨像那张熟悉的脸,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虚空。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早上11点43分。我睡了这么久吗,江一冉想。周南城还没有回来?肚子还不算太饿,但一直呆在这间不到十平方的静室里也实在非常无聊。她边想边将毯子叠好,站起来在静室里走了一圈,突然想到静室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侧门。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是打开看了一眼,并没有仔细弄明白外面到底通向哪里。周南城只是说不要离开静室,可没说不能打开侧门哦。想到这,她走到西边的墙角,拉住门把,打开侧门。然而才拉开一条门缝,还没来得及朝外看,就猛地听见一声“喵!”
。这一声猫叫实在叫得另人猝不及防,江一冉怎么想也没想到,阿猫居然就守在侧门外?!她吓得连退两步,靠在墙上大大地喘了一口气。“阿猫,你不会是专门在守在这不让我出去吧。”
江一冉边拍着胸脯顺气,边看着门外的阿猫说,“要不就是门外有老鼠?”
阿猫当然不会回答它。但它回头看了一眼江一冉,在门外侧对着她蹲坐下来,那意思似乎是说,对,我的任务就是守在门外。既然碰见了“熟人”,江一冉就索性大方地打开侧门,在门框里面和阿猫一样席地而坐。侧门外飘上来一阵阵阴冷的幽风,不用走出门外的台阶也能看见,下面极深处飘浮着一个个白色的小点。江一冉知道,那是周南城的白色渔夫帽。每经历过一次时间重置,他就会在这杀死自已一次,同时也就会留下一顶白色的渔夫帽。这样,这个世界就不会出现重复的他。周南城临走时说的话,又在她脑中回响。昨天晚上,他对她说,不管我回来后对你做了什么,请你都不要恨我好吗?当时或许是她太过于疲惫,来不及细想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回答说,如果太过分,肯定会恨他。而他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就恨我好了。现在她睡饱了,人也清醒了,再来揣摩这句话,江一冉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既然这次没有及时回到“龙潭祭”,那么在某种意义上说,她的第四次时间循环已经开始了。所以!现在!第三次的“她”,和第四次的“她”要出现同一时空了!那么第三次的“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