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华,你,你……”顾南弦气弱犹虚开口,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整个身子都动不了。君灼华重重一脚踩在顾南弦腹部,顾南弦疼得面容扭曲,她心满意足将脚拿开。一开始她还有杀顾南弦的打算,如今却是不打算杀了,杀了岂不是太便宜顾南弦了,她要一点一点折磨顾南弦,让顾南弦生不如死。“白莲,如今到你了?方才给过你机会的,你非凡不珍惜,还口出狂言,说我之前折辱与你。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甚至你的身子都是依靠我才调养好的,如今居然还想颠倒黑白,将那些事情都抹灭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她伸出手重重捏住白莲的下巴,或许是她手劲太大,又或许是白莲肌肤太过娇嫩,白皙的下巴上居然留下两个鲜红的指印。“你看看,你从头到尾,从上到下,哪处不是靠着我君家才养出来的,我原本以为你就是忘恩负义,没想到你和白眼狼差不多,看看这张娇媚柔弱的脸蛋,看看不沾阳春水的柔荑,说你是大家小姐恐怕都没人会怀疑。”
她手上重重用力,白莲痛呼出声。“白莲,我给你过机会的,谁让你不珍惜呢?贱婢白莲,为婢期间,手脚不干净,盗取君家大笔钱财,你觉得这个偷盗罪如何?”
君灼华上前一步,凑到白莲面前,她清楚的看到白莲眼神闪了一瞬。“君小姐,您说什么?什么偷盗罪,我,我不明白?”
白莲身子僵硬了片刻,好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仔细听便会发现她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似乎在害怕。东岳对偷盗罪抓得很严,一般只要犯偷盗罪,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会被抓去关上一段时间。其实偷盗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之所以如此重视完全事出有因。太祖在世时,皇室有位公主外出游玩时那象征皇家身份的玉佩被小贼给偷走了,后来不知怎的这玉佩居然辗转到有心人手中,利用玉佩做了不少坏事,导致百姓对皇家怨声载道,得亏太祖及时解决,不然恐社稷危矣。自那件事之后,整个东岳对偷盗罪抓得很严。“哪家奴婢同你这般细皮嫩肉,你看看你之前身上的绫罗绸缎,珠翠首饰,哪一样不是我的,不是我君家的,更别提我还花费诸多银子给你治病,既然这桩桩件件你都不愿承认,不愿承认你受过我恩惠,那我只能报官,请他们严查,查一查你究竟从我君家带走了些什么,不问自取就是偷。”
君灼华是真对白莲失望了,她顿了顿,又道。“你还偷取我银子购买昂贵药材治病,这桩桩件件你要如何抵赖。你不过就是一个奴婢,你哪来这么多银子买昂贵药材?”
既然白莲非要如此做,那她也不必顾及什么,直接将白莲的底完全掀开。“那药材不是君小姐您替我买的吗?那些衣衫首饰也是您送给我的。”
白莲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这一刻她真正体会到有苦说不出是何感觉。“我给你的?我从未赠予过你任何东西,你不过就是个奴婢,我为何要大费周章为你做这些。好了,我说这些也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将那些东西物归原主罢了。”
报官那是不可能的,她报官白莲最多就是被关上一年半载,她要白莲将所有东西都还回来,毕竟她不是什么冤大头。之前的那些银子是她自愿给白莲的不假,可白莲如今已不是她的侍女又背叛了她,她自然应该要回来。“物归原主?要我把那些物件还回去?”
白莲眨眨眼疑惑问道,依她对君灼华的了解,君灼华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自然还有其他手段。“你用过的物件我怎么会要?我嫌脏。”
君灼华浅笑着开口,虽然是在和白莲说话,但她视线却落在顾南弦身上。那眼神就差没明晃晃说,不是你不是我,而是我嫌你脏,不要你的。本就非常虚弱的顾南弦在看到君灼华的眼神后,一秒明白君灼华的意思,而后脸色愤然,眼皮一晃直接晕了过去。“那你想要什么?”
白莲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她早就知道君灼华出现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眼下看来果然如此。“想要干什么,你从头到脚都是我君家养出来的,好不容易养成这么一副身子,你说我想做什么?你没银子还给我,那就用你这副身子去赚,毕竟你不是爱勾搭男子吗?如今我将这个机会亲自送到你手里,你应当很高兴吧?”
若不是白莲太过分,她又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法子去作贱白莲。同为女子,她又怎么忍心看她们沦落风尘,攀附男子。但只要想到那人是白莲,她所有同情都没了,只剩下满心的痛快。不知道白莲当初勾搭顾南弦的时候可想过今日。白莲有错,但顾南弦又何尝没错,这二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你,君灼华,你太过分了?”
白莲怒目而视,胸口不断起伏着,看得出来吓得不轻。“过分?那你趁我外出寻找解毒丹勾着顾南弦和你缠绵悱恻的时候就不过分吗?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记住,是你欠我的。若你不愿,那我只能报官,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的了。”
过分吗?更过分的事情她都还没做呢?她不是还给了白莲两个选择吗?白莲沉思半晌,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顾南弦看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莫不是还盼着顾南弦来救你?别做梦了,这不过是痴心妄想,他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他自己,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又如何救你?”
见白莲似乎还将希望寄托在顾南弦身上,她嗤笑一声。真是个傻姑娘,男子是世间最靠不住的,靠男子还不如靠自己。“你为何非要苦苦相逼?”
“我苦苦相逼,明明是你阴魂不散。好了,别愣着了,我的鞋你还没擦呢?顾南弦昏过去了那就由你来擦,你伺候我这么久连鞋都不曾为我擦过一次,如今可算有这个机会了。”
君灼华似笑非笑盯着白莲,若是白莲不愿意,那她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不愿啊?那可由不得你。”
君灼华狠狠一脚踹在白莲膝盖处,白莲跪倒在地。“跟了我这么久,莫非不知道我最讨厌磨磨蹭蹭?好了,赶紧的,我还赶着回府呢?”
见白莲满脸不甘心跪在都上,她挑挑眉,上前一步,将那只踩到血迹的脚递到白莲面前。“嗯?怎么,不愿?”
“没有,您稍等片刻。”
白莲缓缓开口,她知道眼下木已成舟,能救她的顾南弦昏迷过去,如今没人能救她,她只能按照君灼华的要求乖乖做。从袖口抬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面前沾染血迹的鞋子。看着白莲如此听话,君灼华满意点点头,她知道白莲心高气傲,更加知道她对自己恨之入骨,知道又如何,反正有错是的白莲和顾南弦。“白莲,你这些年在君家的花费我那里都有记录的,一会儿我让人送一份明细过来,你仔细看看,省得你说我讹你的银子。”
鞋上的血迹还没完全擦干净,君灼华已然收回脚,擦鞋可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羞辱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