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看那如出一辙的眉眼便知你俩是母女。”
太皇太后自不知长公主的心情如何复杂,她轻声开口。听完太皇太后的话后,长公主愣住了,只看她和明月的眉眼便知她二人是母女?怎么可能,明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又怎会和她相似?难不成楚填说的是真的?这时长公主突然想起楚填所说。可若明月真是她女儿,那她听到的那些谈话又作何解释?想到这,她心情复杂起来,如今她已分不清孰真孰假。她下意识不想相信楚填的话,她被楚填骗了这么多年,若她再相信楚填,便真是愚不可及。可太皇太后的话又让她产生动摇,难不成她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明月就是她的女儿?不止长公主表情复杂,就是明月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她的手指死死捏在一起,抬头便对上太皇太后慈爱的视线,她嘴角动了动,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她该怎么说?难不成告诉太皇太后她不是长公主的女儿?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太皇太后,明月的眉眼确实和长公主一模一样,就是这性子南辕北辙。本宫还觉得奇怪,驸马也不是那谪仙之人,怎么他二人的女儿如此清冷。”
皇后抬头看看长公主,又看看明月,轻笑出声。“明月这样也好,清静点,若她真和靖姝年轻时一样,恐怕京城都要闹翻天了。”
太皇太后浅浅盯着明月,虽然她对明月高冷的性子不太满意,但比起长公主当年的闹腾,如今的明月省心多了。“太皇太后,姑姑年轻时真是那样的?”
南宫清欢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开口,长公主年轻那会儿都是好些年的事了,很少有人会提起当年的事,她听得最多的便是长公主和驸马如何恩爱,其他的倒没怎么听说过。如今听太皇太后这样说,难免好奇当年的长公主是何样子。明月的一双眸子也紧紧落在长公主身上,面前高贵典雅的女子年轻时是那样的吗?“当年的靖姝和如今的君小姐一模一样。”
提起之前的事,太皇太后一下子就想到君灼华,想到这些天听说的传言,君灼华和年轻时的南宫靖姝很像。一样的肆意张扬,一样的无法无天,一样的嚣张跋扈。对比起君灼华,还是当年的南宫靖姝更加放肆,更加嚣张。“和君小姐一模一样啊!”
南宫清欢愣了愣,她抬头看了看长公主,她无法将高贵大方的长公主同君灼华联系在一起。别说是南宫清欢了,就是明月都愣住了,原来长公主年轻时那样热烈张扬。所以长公主变成如今这样,是因为楚填?“母后,您别说了,那些事都已过去了,干嘛老揪着我过去的黑历史,谁都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长公主眼底闪过一抹怀念,当年在京城纵马狂奔的安稳日子终究是过去了。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不知何为忧愁的金枝玉叶了。“太皇太后,君姑娘的确很像当年的长公主,说来京城也许久没出过这样鲜活的女子了。”
提到君灼华,皇后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虽然其他人不喜君灼华的放肆,不喜君灼华的目中无人,但她却喜欢极了。在她眼中只有君灼华是鲜活的,只有君灼华是真实的,若是可以的话,她也想像君灼华一样。“确实许久没出过这样鲜活的女子了。”
太皇太后眼底闪过一抹怀念,提起君灼华,她便无可避免想起宸元。“清欢,太皇太后无事了,你带着明月下去歇着吧!”
皇后转头对一旁的南宫清欢轻声吩咐。“好,儿臣知晓了。”
南宫清欢明白皇后这是在支开她和明月,她点点头,乖巧应下了。“太皇太后,长公主,母后,儿臣和明月便先下去了。”
南宫清欢拉过明月盈盈一拜,随后转身离开了。“你们也都下去吧!”
皇后扭头看向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不咸不淡开口。“奴婢,奴才告退。”
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大殿里只剩太皇太后,容雪,长公主和皇后。“皇后娘娘,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今日的长公主精神有些恍惚,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见皇后将其他人支走,便明白皇后有话想说。“靖姝,你可见过君灼华?”
见长公主一头雾水的样子,皇后明了,想来长公主应当没见过君灼华,若真见过君灼华,方才太皇太后提起君灼华时也不会那般平静了。“君灼华?未曾见过,她刚进京时长公主府设过宴,本宫让人给她下了帖子,后来的确是来了,却和二公主起了争执早早离开了,是以本宫并未见过她。”
虽不知皇后为何要提起君灼华,但长公主总觉得眼下这个时候皇后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君灼华。她眼底闪过一抹揣测,看来她得寻个机会见见君灼华了。“原来你不曾见过她啊,我还说呢?为何你方才如此平静。”
皇后淡淡一笑,对于这个结果她显然早就猜到了,若长公主真见过君灼华,没道理会认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听得一头雾水,她不太明白皇后是何意思。“君灼华很像一个人。”
皇后扭头看了看太皇太后,见太皇太后无甚反应,她也就开口说了下去。“像一个人?像谁?”
长公主的视线紧紧盯着皇后,她知道皇后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既然皇后这番话只和她们几个说,便说明君灼华像的那个人和她们有关系。和她们几人有关系之人?莫非是她?她也不是什么愚蠢之人,立马便能联想到那人身上。长公主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只呆呆看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