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脑袋凑到鹿溪面前,可现在,他却摇头拒绝,“没发烧,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鹿溪沉默。商礼坐立不安。片刻后,鹿溪将碗里商礼给她剥的石榴全都吃完,文玉还没来。“商礼。”
鹿溪问:“你的记忆,你还想恢复吗?”
商礼脑子有点发昏,血块不太听话,也不知道碰到了哪根神经,疼的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对于鹿溪的问题,商礼分神点头,“想。”
只要恢复记忆,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如果烧的太厉害的话,我怕你不仅无法恢复记忆,说不定你会被直接烧成傻子。”
鹿溪一拍桌子,怒目瞪着商礼,“去医院!”
商礼坐着不动,“文玉马上就来了,他手里有证据。”
“不去是吗?”
鹿溪点头,她一推碗站了起来,“那你等着吧,我要回去了。”
“鹿溪。”
商礼急了,叫住鹿溪,“我真的很想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如果我不想听呢?”
鹿溪眯眼,神色冰冷,“我不想听的话,你还能强迫我听吗?”
商礼噎住,这是他没有料到的。“走了,离婚的事情,我回去就会找律师。”
鹿溪冷冷睨着商礼,“以后各过各的,再见。”
商礼心脏一缩,他发现他根本就听不得离婚这两个字眼,每每一听,他都感觉心脏瞬间像被利器刺穿,疼的他头晕眼花,难以呼吸。商礼突然就非常委屈,委屈又生气。“鹿溪,我以为你会想听的,毕竟我也是被算计的那个人。”
闻声,鹿溪扭头,“可现在文玉不是还没来吗?”
“他很快就会来的。”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商礼抬头,看了鹿溪片刻,移开视线,没有说话。鹿溪咬牙,这男人真是倔的跟头驴一样。“发烧你自己不难受吗?”
商礼垂眸,嘴很硬,“我没有发烧。”
鹿溪气结,“那随便你吧。”
她反正是不跟这人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是回去想想晚上吃什么吧。鹿溪走到包厢门口,脚步刻意放缓了一些,果然,没一会儿,商礼疾步追了过来,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气急败坏,“我没让你走。”
鹿溪嘴边扬起的笑压了压,故意说:“我走不走是你可以控制的吗?”
他好像烧的越来越来严重了,那手心贴在她的手腕上,好像个小火炉一样。“我去医院的话,你要陪我。”
商礼绕到鹿溪面前,“很有可能要打点滴,打好几瓶,说不定还要在医院过夜。”
鹿溪一听,淡淡说:“我给老夫人打个电话,她会安排人去医院陪你的。”
商礼脸色一变,“那我不去了。”
“爱去不去。”
鹿溪切一声,“烧死你得了。”
鹿溪甩开商礼的手,觉得这人真是幼稚极了。他都烧的那么难受了,竟然还跟她使小性子。真以为她会惯着他吗?鹿溪走出夜总会,想去路边打车的时候,脚步又不受控制慢了下来。商礼之前说,他没有出轨,而是那个叫刘洋的冒充了他?这么说的话,商礼确实是最大的受害者。鹿溪扭头,又抬眸往夜总会里打量。她想商礼应该不会骗她,文玉也不会。如果商礼真的没有出轨的话……鹿溪捂住汹涌跳动的心脏,浑身血液都因为她和商礼的感情并没有遭到背叛而发热滚烫。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折磨,鹿溪鼻尖泛酸。“鹿溪!”
商礼还是追了出来。他脚步跨的很大,步伐凌乱,看到她站在夜总会门口还没有离开,他急急冲了过来。像是害怕她跑了似的,冲上来就用力抱住了她。商礼情绪起伏剧烈,喉咙不停滚动,手中力道也越来越大。鹿溪的双臂都要被他给抱麻了,呼吸也逐渐不太顺畅。肚子里的孩子感觉到了威胁,重重一脚踹在妈妈的肚皮上,商礼和鹿溪身体相贴,这一脚的力道他也感觉到了。商礼深吸口气,急忙放开鹿溪,低头看向鹿溪那孕妇裙下正动个不停的肚子。鹿溪伸手安抚宝宝,宝宝脾气很大,踢的更加起劲儿。鹿溪有点受不了,蹙起眉头拉过商礼的手,语气抱怨,“你刚刚压到小家伙了,小家伙现在不开心了,你赶紧哄哄。”
商礼手指僵硬,手心下那硬硬的肚子时不时鼓起一块,火气大的不得了,好像下一秒就能开骂。“宝宝。”
商礼声音嘶哑,作为父亲的那种心情,充满难以诉说的复杂,他慢慢蹲了下来,用自己滚烫的脸去贴鹿溪的肚皮,手也不停安抚发脾气的宝宝。“宝宝,对不起。”
商礼脑子昏沉,情绪却在小家伙不停的发火中得到了平复。这一刻,情愿什么都不要,只静静和这母子两个这么待着就好。宝宝在爸爸的安抚下,慢慢没了动静。鹿溪也站的有点吃力,抬腿轻轻踢了下还蹲在地上的商礼,“起来。”
商礼不动,脸贴着鹿溪的肚子不放。鹿溪恼了,“商礼!”
“鹿溪,我好难受。”
商礼呼吸粗重。“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