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钱庄的印,各大银号皆可兑换,怎么样,能不能挑,够买这里所有的姑娘了。”
这么大面额的银票,这两人什么时候看过,立刻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我们马上,我们马上给您看。”
他们也顾不上玉杯了,一溜烟跑到牛车那边赶着姑娘们下来。元九走了回来,“主人,他们也是替人办事。”
“听到了,先看看。”
卫卿冷声道。壮汉估计是想着有钱拿,动作也是快,直接将那群哭哭啼啼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赶下了牛车,笑眯眯朝卫卿他们走来。附近的百姓仿佛认识他们兄弟几人,看到此情此情,都无奈的摇头叹气,至于那些女人们,谁也没这个能力去帮她们。“走快点,快点!”
壮汉们催促着,推搡那些柔弱的女子。尹靖雁握紧了拳头,华世宜摁住了她,示意她稍安勿躁。“几位爷,你们看看,这都是干干净净的,还没上船的呢,个顶个的娇嫩,最小的才六岁,要喜欢带回去养两年,最大的也就十七岁,老是老了点,洗洗干净,肯定美。”
这些姑娘们也是神情木讷,连看都没看卫卿他们一眼,生怕自己被卖给什么糟老头子。“抬起头来看看。”
说话的是华世宜。那些姑娘们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这才抬头去看,发现眼前坐着的一群人里,每个人相貌都很不俗,最好的便是坐在最中间,正专心喂那俏丽姑娘吃柿饼的少年郎。“阿姊?”
有个头发蓬乱的小姑娘喊道。华世宜朝她看去,那小姑娘张了张嘴,“你是阿姊么?”
华世宜摇头,“你认识我?”
那小姑娘有些激动想走过来,被壮汉推了回去,“懂不懂规矩,贵人你能冲撞么?”
华世宜放下茶杯,“让她过来吧。”
小姑娘闻言快步走到他跟前,中间隔着惊鸿,大家都盯着她。可是她只是盯着华世宜的脸,然后她满眼失望,“对不起,这位姑娘,我认错人了,你长得有几分像我的同乡,她叫阿姊,我跟她失散了,你长得比她好看。”
“去去去,说什么呢。”
壮汉又嘟囔道。元九直接开口:“闭上你的嘴。”
壮汉噤声,看在银票的面子上。华世宜笑着问道:“你跟你的阿姊是哪里人?”
“我们住在盛京城附近。”
“盛京城附近,那怎么会来乾州?”
那姑娘还想说什么,几个壮汉赶紧道:“你们买不买啊,怎么问这么多,买了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钱少给你了?”
“元九!不要说了,我们不买了,多谢。”
华世宜道。“什么?不买了?你玩我呢。”
“走吧,我们赶路去。”
华世宜拉起师馡,当着那群壮汉的面上了马车。外面那些壮汉还在骂骂咧咧,尹靖雁真的想教训他们一顿,但是她更好奇华世宜怎么突然要走。“不是,什么也没问出来就不管了?”
华世宜摇头,“急什么,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他们身上有漕司的通行令牌。”
“漕司的令牌?没注意啊。”
“这个令牌只能走水路,所以等会咱们就会在沅州渡头再遇上他们,到时候咱们别声张,看他们准备去哪。”
元九敲了敲马车,“大人,主人他……”“让他等一会。”
华世宜打发了元九继续道:“他们干这种勾当,照理来说,都是偷渡,防着官府,怎么还能拿着漕司的令牌行事,而且附近百姓也都见怪不怪,证明了这个情况在乾州,乃至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都很司空见惯,这该有多可怕?女子一人独自在外,岂不人人自危?漕司,咱们再想想,若是柳方知道朝廷现在在查他,所以他不再在江州府附近买卖人口,改北上呢?若是江州府的漕司跟北边的漕司一块联合呢?这一整条水路链接,就成了他们的金库了。”
尹靖雁张了张嘴,“我的娘啊,你可千万别吓我,若真的是真的,你这要拔起多少人?”
“拔起一个是一个。”
华世宜将师馡交给尹靖雁,喊了停车,然后上了卫卿的马车。卫卿正靠在那盘腿闭目养神,听见她进来了,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瓮声瓮气道:“说什么悄悄话呢?让我猜一猜?”
华世宜眼珠子转了转,“好啊,看看你跟我是不是想到一块去了。”
卫卿勾唇笑了笑,低声道:“漕司令牌,我也看见了。”
“他们一定是去沅州,途径洪州,要么前往盛京,要么南下江州,这出戏可越来越热闹了。”
几人在马车里休息,到了傍晚才进了沅州城码头,华世宜命他们在码头附近先呆着,等会再做打算,等到了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壮汉的牛车才一辆一辆驶了进来,估计是给了令牌,那群女子便由几个婆子一个个清点上了甲板。三个壮汉拿了钱,兴冲冲要去喝花酒,刚赶着牛车到了集市上,就立刻被人捂住口鼻拖进了巷子里。三人的身形本就魁梧,死都没想到自己遇上真的练家子,跟拖小鸡崽子似得,毫无还手的能力,等被丢到地上的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谁啊,谁敢劫持你爷爷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呵,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不如说出来听听,哪条道上的。”
女子爽朗的笑声响起,壮汉的膝盖猛地被人踹了一脚,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借着朦胧的月光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随后瞪大眼睛道:“是你们?你们抓我们干什么?”
“你们到底想干嘛?”
“我告诉你们,我们背后可是有人的!你们得罪不起!识相点赶紧把我们放了!”
“是么,正好,我们把你们带过来,就是想问问,背后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