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惊鸿应下，走到了金婆子面前，那群人高马大的打手们虽然被捆着，但是看到她靠近还是能想到刚才被她支配的恐惧，看起来娇滴滴的一个小美人，出手快很准，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他们根本不怀疑她一只手就能废掉金婆子。出乎意料的是，惊鸿走到了金婆子跟前，把船老大给松开了，并且递给他一把刀，“我不想脏了我的手，这事情让你来办，现在开始，就……”惊鸿眼神扫视金婆子，就像在看一滩死猪肉，“就从她这只耳朵开始吧，我这小刀挺利的，你慢点割。”
船老大一愣，惊鸿朝他妩媚一笑，“当然，你不想动手也可以，那这刀我就交给她了……”船老大一抖，看向金婆子的眼神也变了变。金婆子一震，骂道：“你个蠢出天的玩意，居然听她的？”
船老大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惊鸿踹了他一脚，“快点。”
金婆子往后挪了挪，她太知道这些跑江湖的二流子根本没什么人品道德可言，比起伤害自己，自然是选择割她的耳朵。金婆子恨声骂道：“你想死啊你，等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得救了，你居然信他们了！他们就算是朝廷来的钦差你又怕什么！”
“哦，为了怕你们误会，特此澄清一下，我们也不是什么朝廷派来的钦差。”
华世宜悠然在后面缓缓道。金婆子面上一喜，“好啊你个贱人你……”华世宜慢慢悠悠接过被尹靖雁拿过来的官印，哈了口气转过去给她看到：“郑重介绍一下，本人大楚当朝代左相，华世宜，我旁边这位，当朝右相，卫卿。”
金婆子话还没说完，笑容凝在了脸上，随后便是这句话在脑海里回荡了好几遍。船老大也没比她好到哪去，就算跑江湖做些贩卖人口的行当，他们也明白左相右相两个字代表了什么，钦差？钦差又算什么！这是请了两尊佛爷在自个船上啊！站在一旁的姑娘们已经欢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早就听说当今的丞相是女子，必定会为她们请命的，她们当真能回家了，也不用人招呼，一个个自发下跪哭求。“求大人做主啊。”
“大人！青天大人。”
她们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能不停的呼喊着帮帮她们，华世宜颔首，“带她们下去休息。”
这群女子现在有了主心骨，心里也有了盼头，乖乖跟着人往船舱里走，唯有紫珠不动，她指着金婆子道：“大人，不能轻易让金婆子死了，她知道所有的路线，江州大部分的女子都经由她手，若要端了贼窝，这金婆子就得留着。”
华世宜颔首，“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等天亮了，还有一场硬仗呢。”
“是。”
紫珠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就不想再打扰华世宜。甲板上，华世宜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金婆子跟船老大，“伤药准备好了么？”
惊鸿点头，“大人放心，只要一割下来，我立马上药，保准死不掉。”
“好，那就继续吧，看看这张嘴里，能撬出什么东西来。”
惊鸿看向船老大，“动不动手？”
船老大忙不迭点头，“我来，我来！”
金婆子这下是骂也不敢骂，退也不敢退，可是也不敢招认，她手上有太多太多东西了，若交给了这两位，江州那位又能饶过她么？她作恶多端多年，直到今日才知道条条都是死路，怨恨自己不应该见钱眼开听了船老大的话，要去谋财害命，惹了这两个想都不敢想的人物。船老大不敢不动手，苦着脸抓住了金婆子的耳朵，当真如同惊鸿所说，一点一点慢慢割。金婆子也是嘴硬的人，到了这份上居然还不吭声，只是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上的软肉。另外有卫士从后头出来，“大人，这是从他们二人房间搜出来的地形图和贩卖人口的数量账目。”
华世宜接过手，一页一页翻开，做的很系统仔细，包括何年何月，从何处掳走，买走，包括各州县府的来往支出都有明细，华世宜仅仅看了七八页，上面的人来源就已经是五花八门。“将账目收好，还有这份，是不是这次的暗号跟接头人？”
华世宜举起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张画像，旁边还有暗语。船老大正在割耳朵，被华世宜这么一问手偏了，一个用力把金婆子的耳朵划穿，只割了半边，但也足够金婆子痛哭的了。“是不是？”
华世宜再次问道。船老大咽了咽口水，看着抓着自己哀嚎的金婆子，摇头道：“我只负责开船送人，这个只有金婆子知道。”
尹靖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耐烦的踹了金婆子一脚，“问你呢，是这次的暗号么？”
金婆子疼得两眼冒金光，看东西都看不清楚了，但她生受了割耳朵的苦，哪里就能现在招认，自然是不肯说。尹靖雁啧了一声，“得，又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念儿，交给你了，毒虫够么？翠翠没给你带来。”
韩念在旁边等半天了，见终于用得到自己了，赶紧跳起来道：“不用翠翠，咱们还有冰冰呢！把她泡水里去，等会拉上来，我让冰冰好好伺候她，嘿嘿。”
华世宜揉了揉眉心，转头对尹靖雁道：“我先去做饭，交给你们了。”
“得，你去吧，我要吃你做的面。”
华世宜起来，卫卿自然跟小尾巴似得跟后头，到了厨房处，她才看到一群厨娘缩在灶边哭着不敢说话，华世宜摆摆手，“你们出去吧。”
厨娘们忙不迭起身从她们身边绕出去，华世宜拿起菜刀，剁了两下猪肉，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朝廷派来的人，估计都出事了，你怎么看？”
“有人提前把消息告诉了这边。”
卫卿一下就明白了她想说的意思。“咱们瞒得严严实实，除却中书省的官员，也只有在陛下跟前提过，陛下这才下了谕旨，等咱们去临川，再去无名山，时间也不过短短半月，金婆子居然就知道朝廷派来的钦差要出事，可见早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