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秋沫沫立刻起身:“艾大人,麻烦照顾王爷。清言,跟我出去看看。”
艾然还没点头呢,就见准王妃带着她师侄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秋沫沫跨出门槛,就见院中一人被一众武将团团围住,她还没看清呢,身旁的叶清言就蹦跶了过去:“师父!师父您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啊,诸位大哥误会了、误会了,这位是我叶清言的师父,抚仙国的霁云上仙!”
“霁云上仙?”
“竟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 “抚仙国的霁云上仙怎么会出现在王府?”
一圈人小声嘀咕着,眼瞅着慕霁云朝着陵襄王准王妃走过去。 叶清言跟着一袭玉色衣衫的慕霁云走来,秋沫沫面上笑意盈盈,施然一礼:“霁云上仙,怎这个时候来了?”
慕霁云仙气飘飘地回礼:“我来看望一下王爷。”
揖礼之后抬眼,眸中似乎有星光闪烁,“师妹……呃、王妃近日可好?”
“啊、我还不错!”
秋沫沫避开那目光,忙侧身让开一条路,“上仙请进。”
艾然正心惊胆战地守着自家王爷呢,结果一抬头,就见准王妃领着一个仙气飘飘的男子进来了,刚要上前质问,就听叶清言先开口了。 “师父,王爷刚刚吃下丹药,要不您再给看看?”
这人竟然是霁云上仙! 艾然此刻激动不已,急忙上前行礼:“在下是王府的府医艾然,久闻霁云上仙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慕霁云无奈地笑笑:“艾大人抬举了。”
说罢,便走向床前。叶清言紧紧跟随。
秋沫沫冲艾然挑了挑眉毛,忍住笑意,也跟了过去。 司墨辰光着膀子倚在床头,身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左肩处留着一个血洞,看着瘆人。见慕霁云走过来,他想撑着身子站起来,结果没成功。 “王爷躺着就好。”慕霁云伸手虚扶了一下,便坐在旁边的绣墩上。
“师兄,王爷的伤势可有大碍?”秋沫沫跟过来,眼底有些担忧。
慕霁云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司墨辰,唇角挂着一丝笑意:“既然已经吃了清言拿来的丹药,王爷定然已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秋沫沫心下紧张起来。
慕霁云不着声色地敛了敛笑意,声音依旧温润如玉:“王妃莫要紧张,只是王爷肩膀的伤口,怕是要养上一段时日了。”秋沫沫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见司墨辰不乐意了:“还要养一段时日?本王三日后可是要随大军开拔,去夺回城池的!不行不行,本王没有时间养伤!”
“王爷!”
秋沫沫坐在床边上,下意识地握住司墨辰的手,声音里带着些严肃,“您这伤不是小事,若是带伤去战场,也会拖累樊将军和凌将军的!”
司墨辰的拧劲儿上来,谁都劝不住的:“不行,本王的城池,须得本王亲自夺回来!”
秋沫沫明白他的心思,也是为了他陵襄王的面子,她只好看向慕霁云:“师兄,您看……还有什么法子?”
慕霁云瞄了一眼那双攥在一起的手,眼底凉了凉,只伸手去查看了一下伤情,就在碰到伤口的瞬间,手指一顿,他立刻锁紧了眉头:“竟然是那个人吗……”那伤口处残留的灵气,让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个人,是谁?”
秋沫沫就坐在慕霁云旁边,他的反应完完全全落入眼底,“师兄认识这个伤了王爷的人?”
慕霁云调整了一下心绪:“还不确定,只是这残留的气息有几分熟悉,我也不好下定论。”
他起身走到桌前,“既然王爷执意要随军征战,那我就写个方子,为王爷备好药,每日敷一次吧。”
待安排了霁云上仙和众将士的住处,秋沫沫再回到山襄院已经近丑时,她遣了夏果冬凌去休息,自己才进了屋。 “你怎叫两个丫头休息了?本王身边还得人伺候呢!”
司墨辰倚在床头,笑盈盈地看着她。
“我一个人伺候你还不够吗?”秋沫沫拨了拨炭火,散了散身上的凉气,之后才朝床边走来,“她们两个忙了一天了,应该多休息一下。”
说着,伸手扶了司墨辰躺好,给他掖了掖被角。
“我王府的下人可不是这么用的。”司墨辰缩在被子里,只露了脑袋出来,“他们拿着例钱,就该……”
“她们现在是跟着伺候我的。”秋沫沫打断他的话,坐在床边的绣墩上,“你王府那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快睡觉!”
“本王还不是担心你……”司墨辰被她呛声,孩子气地撅嘴,“你如今也是伤患,怎能累着?”
秋沫沫见他这副撅嘴翻白眼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王爷不用担心,我的伤已经好了。”
“怎好得这么快?”
司墨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让本王看看!”
说着,就伸手出来要拽秋沫沫的领子。
秋沫沫伸手拍掉他的手:“我是抚仙国上仙,大概体质本就异于常人吧。王爷别乱想了,赶紧休息吧!”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司墨辰把自己往床里头挪了挪,让出床边还可供一人躺着的位置:“爱妃躺这里!”———————— 此时,城外应苍国的大营里,庆功宴也已经接近尾声。樊老将军治军严谨,今次大败长武国敌军,士气大振,庆功宴上也只允许将士们饮一碗酒,但是肉管够,直到子时才陆陆续续散去休息了。 顾迟迟偎在凌肃安身边,长发高高地束起,褪去一身银色的轻甲,只着了一身锈红色的袄衣,手里执着木签,木签一头串着肉擎在篝火上烤着。 “我吃不下了……”她看着已经烤熟的滋滋冒油的烤肉,撅嘴嘟哝着。 “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凌肃安笑看她一眼,直接从她手上接过烤肉,“夜深了,回营帐休息吧。”
“不行不行,不能浪费这……”顾迟迟话还没说完,就见凌肃安三两口就把滋滋冒油的烤肉下肚了。 凌肃安丢下木签:“怎能浪费,军粮如此贵重。”
说完,还大喇喇地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完全不见英明神武的将军模样。
顾迟迟笑着站起来,捶了捶有些麻木的腿:“走吧,回营帐。”两人手挽手刚走了没两步,一阵诡异的冷风席卷而来,凌肃安眯了眯眼睛,就见空中落下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墨色的幕篱掩在半明半暗的火光中,看不真切。他眉间一凛,立刻挡在了顾迟迟身前。 “来者何人!竟敢独闯我军大营,来人……”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股冷风席卷,挡下了要围将上来的众人:“本上仙既然敢独闯,尔等宵小又奈何得了我?”
古怪的声音响起,阴影中的眸光转向了凌肃安身后的顾迟迟,冷笑一声道,“果真是将军夫人呢!若是杀了你,安武将军会如何?”
说话间,半空中竟然有水汽凝结成了无数短剑,正对着顾迟迟! 凌肃安怒气一下子就升腾起来,不觉轰然释放,内力凛然竟然把半空中的冰刃都震碎了! “哦?本上仙倒是小瞧了安武将军。”
古怪的声音带着戏谑之意,“有趣!”
“是你!”
顾迟迟想起,这人分明是之前在海衍州山隘遇到的那位!“我与阁下有何冤仇,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你会记起来的!”
说罢,暗红色的大袖一挥,袖中冰刃刺穿冷风“嗖嗖”地朝着顾迟迟袭来。
眼看着顾迟迟躲闪不及,凌肃安正要上前护着她时,就见顾迟迟眸光一闪,左脚后踏半步,右手一掌推出,一道无形的屏障便将来势汹汹的冰刃挡住了!两相碰撞激起一阵玄风,吹得她衣襟猎猎。 “迟迟……”凌肃安有些惊愕。 “你的现山术有进步啊,炎月上仙!”顾迟迟的声音多了些许笃定沉静,似是变了一个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红衣,丝毫不在意身边凌肃安投来的惊愕目光。“看来,上一次的教训你还没有吃够!”
“顾卿婵,本上仙并不惧你!”
炎月上仙的声音,古怪中带了一丝不淡定,“你和秋素棠就该一起去死!”
“哼,大言不惭!”
顾迟迟声音低沉下来,眸中冷冽的光芒一闪,默念心诀继而一个轻轻弹指,一道暗金色的火焰飞出,刹那间点燃了那红衣,“若有下次,希望能见你本尊,否则,你的这些人偶不够我烧的!”
“顾……卿婵!”
炎月上仙古怪的声音恶狠狠,又不甘地念着她的名字,只是转眼间,那身影伴随着火烧的噼啪声化为灰烬渐渐飘散。
目睹了这一切的大营将士们还沉浸在将军夫人惊为天人的术法之中,就见顾迟迟身形一软,凌肃安眼疾手快立刻上前将她揽在怀里。 “迟迟,迟迟!”他看着怀中人微蹙着眉头不省人事,眼中狂澜肆起,“快叫军医来!”
顾迟迟站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有些着急地四下张望时,忽地一阵清风袭来,吹散了蔽目的茫茫一片,就见一位身着藕色仙裙的女子朝自己走来。 随着那女子越走越近,顾迟迟的眼睛越瞪越大,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你……你是……我?”
那女子轻笑:“我乃抚仙国卿婵上仙。”
“那我……我又是谁?”
顾迟迟开始迷瞪了。
卿婵上仙又走近了些,细细地打量着她:“你果真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看来……我跟素棠命不该绝啊。”“你在说什么啊?”
顾迟迟再次后退一步,看着这张跟自己相似度极高的脸,心底毛毛的。
卿婵上仙笑着,似乎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你不必担心,我只是一缕魂魄而已,你若无危险,我并不会占据你的身体……”她伸出纤纤玉指捏着顾迟迟的下巴端详了一番,竟勾出一丝危险的笑来,“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回到抚仙国之前,不准死……” 她的声音渐渐回荡开来,顾迟迟只觉眼前一闪,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迟迟,迟迟!”凌肃安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担心。
顾迟迟睁开眼睛,就看见凌肃安那张坚毅帅气的脸,两道英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我没事……”她微微一笑。 凌肃安长舒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让军医给你把把脉。”说着,一旁候着的军医刘大人便走上前来。
“将军夫人,军中简陋,在下失礼了。”说着,刘大人坐在床边,拿出了脉枕和一方丝帕,又颤巍巍地看了看凌肃安。
“刘大人不必多礼。”顾迟迟说着,便伸出手来给他。抬眼看去,只见凌肃安仍旧拧着眉头。
很快,刘大人收了脉枕,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将军夫人身体康健,并无大碍了。”“多谢刘大人了。”
顾迟迟坐直了身子,微微点头致谢。
待刘大人离开营帐,凌肃安迅速走回床边紧紧地把她箍进怀里,面上是劫后余生的表情:“你突然昏过去,真是吓死我了!”“好了好了,堂堂大将军,怎能随随便便就被吓死?”
顾迟迟笑道,“莫不是我今后随你上战场,你回回都得吓死啊?”
“不许瞎说!”
凌肃安搂着她,心跳如擂鼓,顾迟迟贴着他的胸膛,听得真切。
他是真的怕啊! “嗯,我会好好的,你别担心了……”说这话的时候,顾迟迟还是有点儿心虚的。 卿婵上仙的那一缕魂魄竟然能够完全压制她,从而夺取到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想想都有点儿后怕,如果自己死了,那缕魂魄是不是就能够完全占据自己的身体?或者说……如果她愿意,随时能够把原本的自己禁锢在那片虚无中! 顾迟迟这么想着,后背生寒。 赶紧找机会回去现世是正事儿啊!可当她想到凌肃安,心底又纠结起来,事到如今,走或者不走,都是让她难以抉择的事情。 好在凌肃安并没有追问她忽然会用术法的事情,想必大将军心底也是清明的很,自己的夫人是失忆的抚仙国上仙,那偶尔想起自己曾经使用的术法也是很正常的。 “三日后大军便要开拔了,你……”凌肃安搂着顾迟迟,低沉的嗓音温柔地传来,“你留在万祁城……” “不,我要跟你一起上战场!”顾迟迟打断他的话,仰起头看他,明亮的眸子闪着坚定的光。
“你毕竟是个女子,”凌肃安叹了一口气,“接下来的长途行军,我担心你会吃不消。”“我可以的!”
顾迟迟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急急道,“我保证不会拖后腿!”
她伸出手来发誓,被凌肃安一把抓住。
“不是担心你拖后腿,是担心战场之上我护不住你!”他说话间,声音轻颤,但这句话在顾迟迟听来,比任何甜言蜜语都令她心生欢喜。
她禁不住上扬了嘴角,得意道:“谁要你护了,我去是要护着你的!你别说了,我就决定跟着去了,谁劝都不好使!”她翻身上床,把被子一拉盖在身上,“睡觉!”
凌肃安见怀中的人儿灵活地钻进被窝,原本的担心也烟消云散了:“好,睡觉!”
顾迟迟被凌肃安搂在怀里,暖意袭来,她有些困倦了,揉了揉眼睛,她懒懒道:“明天陪我回一趟城里吧,我想要去还愿……” “还愿?”
凌肃安低头还想问什么呢,就见顾迟迟呼吸沉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早已进入了梦乡,他轻笑着,轻轻吻上她的发,“晚安……”
翌日一早,两人打马回城。 城外大战大捷,城中的百姓也早已恢复了日常生活,再也不必提心吊胆了。街景依旧繁华,人来人往,顾迟迟和凌肃安两人入了城便牵马缓行,身心放松地朝着香火鼎盛的北山城隍庙而去。 “夫人许了什么愿啊?”拴好马,凌肃安牵起顾迟迟的手,笑问。
顾迟迟扬起笑脸,未施脂粉的脸依旧让人心动不已:“姻缘!”凌肃安心下明了,被她拉着穿过大门,绕过正殿,拐进城隍庙的偏院,来到那株参天大树前。 黄叶落尽的参天古树,伸展着枝桠,依旧可以遮蔽小半个院子,光秃秃的枝桠上系满了红绳和黄符,却也显得热闹,仔细看去,也能看到嫩嫩的青芽夹杂在红绳黄符中间,宣告着冬日已尽。 顾迟迟仰头寻着当时系了黄符的地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解下,攥在手中双手合十,垂着眸子似乎在祈祷着什么,再抬头,就见凌肃安手里拿了一截红绳。 “这是……” “我问了清一道长,他说要系了红绳便可保永结同心。”
凌肃安抬头,也寻着系红绳的地儿,“就那里吧!”
说着,他一手揽过顾迟迟的腰,足下生风便轻盈地跃上了枝头。
顾迟迟坐在枝干上,笑盈盈地望着凌肃安伸手朝上面的细枝上系着红绳,心中暖意充盈,面前这英武帅气的人是她的夫君啊! 二人离了城隍庙,回了将军府一趟,凌平哪里知道将军和夫人这时候回来啊,厨房灶火冷冷清清的,顾迟迟当下拍板:“走,找秋沫沫蹭饭去!”阿嚏! 秋沫沫一大早就醒了,司墨辰把手搭在她身上睡得正酣,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裹了一套袄子把厚毛披风搭在肩上就出了山襄院的门,招呼了厨房给昨晚住下的客人们备餐,自己就回了山襄院的小厨房,刚进门就打了个打喷嚏,吓得冬凌差点儿把手里的药锅盖子扔了。 “小姐,您也受了风寒吗?我给你熬一碗姜汤吧!”
夏果看过来一眼,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
“不用不用,我没受风寒,”秋沫沫揉了揉鼻子,悻悻道,“估计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冬凌把煮好的汤药过滤进碗里:“小姐,王爷的药煮好了……” “怎么还叫小姐,不应该叫王妃吗?”
话音还没落,司墨辰的声音就传了来。
“王爷!”夏果和冬凌急忙行礼。
秋沫沫回头就看见司墨辰塌着左肩倚在门框上,身上只套了一件墨玉色的薄袄,扣儿还没有扣好。 “你伤势未愈,怎么就这么下床了?”她蹙着眉头,解了披风披在了司墨辰身上,“我可不想再伺候受了风寒的你!”
司墨辰唇角上扬着,看着她给自己把披风系好:“霁云上仙的药很好,已经不疼了。”
“我管你疼不疼,”秋沫沫白了他一眼,“伤口没愈合,不疼都是假象!”
说着,随手端了汤药碗,“回屋喝药去!”
司墨辰从善如流:“好,都听爱妃的!”
转身欲走,又回身冲两个丫头说了声,“有没有肉包子?本王饿了。”
夏果和冬凌掩面偷笑:“有有,奴婢把汤煮好一块给您送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还能听见司墨辰抱怨:“这俩丫头跟了你,一点儿规矩都没了!”
两人回了房中,秋沫沫往暖炉里加了些炭火,然后坐在暖炉旁的软椅上呵了呵手,招呼了虎子过来搂着:“王爷是不是……后日便要随军出征了?”
司墨辰懒懒地倚在厅内的罗汉床上,戏谑道:“怎么,舍不得本王?”
秋沫沫瞪了他一眼,给虎子顺着毛:“你瞎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在你这山襄院住了几天,就有人看不惯我了。我就问问,我能不能回素心院住。”
“你是本王的王妃,有谁会看不惯?”
司墨辰面色微微一沉,坐直了身子,“看来,本王这府中确实少了个管事儿的人!”
说罢,又抬头笑意盈盈,“所以,本王急需爱妃来管理这内宅之事啊!”
“得了吧,咱俩可是君子约定,互惠互利,”秋沫沫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唇角带笑,又似乎非常认真地说,“日后你若是有了更合适的人选,我会自行离去的,王爷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
司墨辰面色僵了僵,急忙从罗汉床上蹦了下来:“你果然还是不愿相信我么?本王是真的……” “王爷,若不是我阴差阳错地被那术士带到这里,若不是因我这张脸,若不是我抚仙国上仙的身份,或者说……”秋沫沫依旧是抱着虎子,清清淡淡地打断了司墨辰的话,“或者说,若不是那一日王爷舍了清白救了我一命,您说,王爷与我,是会有交集的人吗?”
“这一切,不正是交集吗?”
司墨辰上前一步,一手拂了虎子下去,伸手把秋沫沫拽了起来,“本王再说一次,本王对你,是真心的!”
这厢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传来夏果的声音—— “竹茗姑娘,兰翘姑娘,待奴婢通传一声……” “不必了,我二人是安嬷嬷遣来探望王爷的,听闻昨夜王爷负伤而归,安嬷嬷甚是担心!”
一个冷冷的女声传来,听得出身份是比夏果冬凌要高的。
“这……王爷和王妃正在房中,二位姑娘还是容我通报一下吧。”夏果迟疑了一下。
“哟,这还没有成亲呢,就已经叫上王妃了!”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讥讽之意,“这典礼未成就跟王爷共处一室,怕是已经……”
听到门外的声音,司墨辰眸光骤冷,微微蹙了眉头。 秋沫沫扶额长叹一声:“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