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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镜之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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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当晚之后,你再也不见木禾书。”

知许席坐在神像周前,光影遮了她半只眼。

“不错!那日我情绪激动,失手掐了灵毓。仆人们将她送回房后……我便是死不下这条心!便一人前往主屋查看,没想到,真的是空无一人。”

他话语间神色悲哀。

知许默了会儿没说话,反倒是李走肖先开了口。

“影侠士,您知道这些就够了吗?您可以去找她了吗?”

她依旧没吭声,只是默默站起身,吐了一个字:“走。”

“去哪儿?”

他问道。

她解释:“李府。”

“你单独走,别跟我一起。”

知许补充道。

“那不行!”

李走肖坚决拒绝,“影侠士,您既然要收了我的钱,拿了我的委托您就得跟我一块儿!半步都不能离开。”

知许一顿,这显然对办案有所阻碍。

不过,此人并非不知晓,乃故意而为之。

如此之矛盾的表现,让她表面应了句“好”,却暗暗地在心里盘算:看来李府有他所警惕的事物,此事必然不会简单。

刚到李府门槛,不过辰时。府中下人正忙忙碌碌地张罗。

许是前些年头做多了刺杀,她的感官习惯性地比常人灵敏。知许环顾一圈,仆人们好像在有意地回避她的眼神。过了几步后,便听她们其中一人说道:“他们往那间屋子去了……真奇怪,你们知道吗?昨晚,古庙周围又有了哭声……”

哭声……?知许问道:“能带我去木娘子房中看看吗?”

“……好吧,不过您只能看一会儿,主要是我受不了,我一见到那间屋子我就会……”李走肖说罢,又转头抽泣两声,“黯然神伤!”

“……好好好。”

知许有点无语。

按理说,主屋应当是被仆人们备受关注的地方。可这间不一样,看起来像幽幽的冷宫。

通常情况下,要么是无人居住,要么是因失宠的女子。

屋里陈设不论新旧皆被蒙上了一层细薄灰层,看起来雾蒙蒙的,在夜里看,便像一座暗青白的笼。

李走肖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圆圈状地转了一圈,随后将目光停在了床前妆台的一角。

“你家爱妻可有刺绣的爱好?”

知许开口。

“刺绣?”

李走肖回答道,“不曾。禾书的手曾经受过伤,像刺绣这等细活她是一律不粘的。”

她没继续问,只是“噢”了一声。

“有什么发现吗?”

李走肖探了探头。

“你或许可以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知许回头,指着桌上一个旧旧的木盒。

李走肖疑惑地走了过来,看着这个样式老旧并无特别之处的木盒问道:“这……一个木盒而已啊。”

“而已?”

知许挑眉。

倏尔,思绪触然间陷入回忆。

——那是在醉春楼当老鸨的日子。

总有些姑娘,不那么懂事。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一个想要归宿的人。于是,不论飞升堕落,她们红帐前的妆台边儿,便会多出一个突兀的老旧木盒。

不用来装胭粉凝脂,亦非金银亮片。而是一件件绣工精美的卡通肚兜,知许曾经也绣过。

为楼里的姑娘,一个被抛弃的人。不过,她绣出来的玩意儿被那几月大的小孩儿嫌弃了,原因是太丑!

“这是鸭?

“这是鸡。”

“……这tm是兔子!”

好吧,不伦不类。

说到现在,眼前这人丝毫不知此为何物——木盒里装的,是木禾书为新出生的孩子绣的衣服。

“木娘子平日里有无十分要好的闺房密友?”

知许问。

“她曾经有一位十分要好的闺蜜,不过已许久无此人音讯。”

李走肖答。

“……噢。”

知许略微抬头,“好了,带我去吃饭。我很饿。”

她率先除了房门,却微微偏头一望。见李走肖留意那木盒一会儿后,也跟了出来。

他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假装?

不论与否,此事知许认为还需稍缓半刻,万一后续诈一诈他效果也是极好。

“这个点儿了我房中应已盛有早膳,若是影侠士不嫌弃,可同我一道用膳。”

李走肖边走边道。

“好得很,那便多谢李老板招待。捎带一句,有酒吗?”

知许看向他。

“酒?”

他似乎没反应过来,“这冬日里酒大多冰凉凉的,又是早晨……恕在下直言,影侠士,这伤胃得很呐。”

“欸欸欸。”

知许轻描淡写道,“此言差矣,冬日煮酒,不论时节。”

“好吧。您是贵客,在下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恕在下不敢奉陪。”

他言罢招招手,便见几个布衣仆人手脚麻利地来收拾,带头的那个手里拎了壶酒走得慢些。

知许眼睛眯了眯,便回头边笑边跟着李走肖落座。

她笑得倒是斯文又礼貌,活像人贩子。

“我来煮,不谢。”

知许说着,便一把接过酒壶放上了炉,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刚想伸手的李走肖:“……”

四四方方的矮桌上渐渐摆满了菜,筷子怡然跃在知许指间,未见怎么动过。

反倒是李走肖,基本每个菜皆尝过一筷,好像一如既往的习惯。

旁边那个小巧的炉子上还热着酒,火候倒是集中,比知许预料的快点儿,醉人的酒香已经融着香气氤氲袭来。

这酒度数本来不大,不过知许仗着先前老练的烂毛病,往那烧壶里顺了颗药下去。

知许是自然不怕的,因为她闻惯了,害得身体受委屈地免疫。

不过,眼前闷头干饭的李老板,可就危险了。

药效不错,知许搁下筷子,轻唤了一声李老板。

李走肖一口没喝,但双脸绯红,醉醺醺地便要倒了下去。

“不得不多一嘴,这酒量是有多差啊。”

知许淡淡挑衅一声,便三两步轻快地离了屋子,悄然将门闭上。

她着衣低调,就算混在人群之中亦不算招摇。捋了捋思绪,现下基本确定的是——

木禾书有了喜。

其实在知许的算盘里,她更偏向于这两种可能性。

李走肖为了孩子去找木禾书。李走肖为了赎罪去找木禾书。

知许认为,李走肖是一定知道木禾书有喜这件事的。一个住在主屋的女人一旦有喜,第一个知道的往往不是她们自己,而是府医。就算走极端反推理,府医并没有告诉李走肖实情,那么他也会通过自己知道。

单说这间主屋,敢肯定的是它一定被人精心收理过。一个怀孕的女人,知许却看不见房中有任何明显的孕期痕迹,仿佛是被人刻意掩盖了怀孕的事实。光看那一个陈旧木盒便能确定,那是李走肖看不懂的物品,乃百密一疏,偏偏漏掉了最明显的证据。

她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一场戏,如果真是为了赎罪,那么让他产生罪孽的动机又是什么?也就是一切的前提,他因为某种怀疑、成见,因而抛她离去,这便牵扯到他们的过往了。

值得腹诽的是,李走肖并不希望她只晓得太多,连木禾书怀孕的事也有意隐瞒。为什么?知许自问道,难不成是他过于敏感不爱张扬?概率较小,花姨说过他们家出手阔绰,连算命的私事亦旁人皆知。想到有关名誉……或许是因为颜面?男人的颜面无非三者:女人,金钱,权力。钱和权与此关联不大,女人的话……

无非,是出轨?

那得多讽刺啊……知许在心里念叨,随即翻身一跃过护栏,进了一个白乎乎的后院。

白梅花……知许动作轻柔地嗅了嗅,香气凌冽即淡雅,此为白梅无多者。

“谁!”

一声惊叹,轻得同风而过。

“赏梅者。”

知许迅速隐去白梅树后,注视着院中心人。

此人一袭淡绿棉袍,气质恍如清水芙蓉。

爱与不爱,第三者尽知。

“呵,阁下莫逗,此地不远,春意知几许,书香梅好,慢走不送!”

蒋灵毓声色肃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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