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喝酒喝得好好的,咋玉琼院来了个小丫鬟,附耳说了几句话,你就丢下我和鲤儿、豚儿,跑到胭脂铺来了?”
池宇:玉琼院的丫鬟?八成是泡醋缸的小娘子所为。 “红儿,咋不披着外袍就来了,冷到你还有法补救,冷到胎儿可怎么办?”
此话一出,三姐妹十分有默契地抚了抚小腹,眸中尽显慈母之意。 彩旗飘飘,还肖想旁人? “呸!痴心?你也配说这两个字,人家都怀上你的孩子了,还想有的没的?你这样的,合该暴揍一顿后,绝了命根子。”
趁旁人不注意,紫嫣打袖中掏出一小铁盒,轻轻一拧,打开一条缝,从缝里钻出一只红蚰蜒,舞动着一眼数不清的细腿,爬进史逸明的袖子里。 少倾,头部带血的红蚰蜒,完美完成任务后,再次爬进铁盒里,紫嫣将铁盒拧紧后,重新放入袖中。 整个过程,只有10秒左右,被咬的本人,只觉得胳膊猛得一下刺痛,痛完又啥感觉都没有,眼下场合,也不可能撩起袖子查看,便没将其放在心上。 “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而且,她三人只是外室,连个妾都谈不上,不会威胁正妻地位。阮姑娘,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绝不掺任何水分。”
“够了,史逸明,你府中上了谱赏了院的姬妾,不下二十名,外室更是数不胜数,我,阮寒梅,哪怕心中没有旁人,也断不会看上你这样的人!”
更何况,身为小梅时,没少被他欺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梅三娘人生信条! 史逸明恶心至极的发言,逼得她掌心微抬,灰雾状的邪气,慢慢聚集,张道长,可一直盯着将军府呢,池宇思量一番,再次伸手打断她的施法。 “史兄,男女之事,讲究两情相悦,我与寒梅早就互通心意,有了肌肤之亲,前些日子,她已经搬进玉琼院,你再纠缠也是没用的!”
闻言,史逸明身子直踉跄,怒道:“王安旭,宫宴上的话,你可曾记得?我......我要向你发出挑战,你若是赢了,我便不再纠缠,你若是输了,就把阮姑娘让给我!”
“我应战,但赌约得改,寒梅是人不是物件,她心里装的是谁,不是一场赌局就能左右的,你若是男人,就别强人所难。”
史逸明虽然好色,但跟他的女人都是自愿的,他也没强迫旁人进帏帐的癖好,闻言,思量一番后,道:“好,赌约是什么?你说!”
“我若是输了,写封自惭书,承认样样不如史大将军,再花钱雇人将拓本撒到大街小巷,让人们都瞧瞧,你若是输了,便将外室通通接回将军府,搂着莺莺燕燕,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甭再打扰寒梅的生活。”
二人一文一武,综合能力旗鼓相当,但赌约,明显对史逸明方......女人们有利,这不,红儿、鲤儿、豚儿,三人围在情郎身旁,娇滴滴嗲里嗲气劝说着。 “好了,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都安静点,要是把胎儿也养成碎嘴子的坏习惯,直接将你三捆上大石头,扔湖里喂鱼。”
池宇:啧啧,古代阶级等级划分太......史逸明,压根没把姬妾的命放在眼里。 他可以随口一说,姐妹三人却不能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闻言,收胳膊的收胳膊,收腿的收腿,理罗衫的理罗衫,然后杵在原地充当木头桩子。 “我习武,你习文,谁来出题都不公平,那就请衡山书院院长,由他来出题,日期定在三日后,就在凤岳台,你敢来吗?”
“敢,有何不敢?届时,将军若是输了,可不要推翻赌约内容哦!”
“哼,你若信不过我,那就白纸黑字,签名按印,留作字据!”
“正有此意,阿霞,备笔墨纸砚!”
“是!”
少倾,用具取来,笔尖轻沾墨水,赌约条例,洋洋洒洒,一气呵成,签名按印后,池宇笑着‘恭送’一男三女离开。 “公子,史家世代簪缨,朝中关系又盘根错节,不该为了我,把他得罪!”
阮寒梅眼眶含泪道。 “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还算什么男人?再者,我就一闲职,仕途没了,我就经商开铺子,凭我这脑子,还怕养不起玉琼院吗?”
“就是,相公那么厉害,干哪一行,都是顶尖般的存在,而且,史逸明那厮着实恶心,桌上摆着一百零八道菜,他样样都夹不说,还惦记旁人碗里的,不杀杀他的锐气,怕是不知旁人的厉害!”
“被他这么一闹,饭菜都凉了,阿霞,挑几样热一热,夜深明天还要早起,吃完洗洗就休息。”
“是!”
用罢晚膳,三人挤一个马车回玉琼院,怕冷的紫嫣,整个人缩进池宇的外袍里,冰冰凉的小手,直接伸进衣领取暖,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某人不大老实的手,可是将利息,吃得足足的。 “梅姐姐,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二人站在一起,一个过冬季,一个过夏末,浅紫束腰罗裙,将她的好身材,展露地一览无遗,可外面飘着雪,穿着如此单薄,瞧着就冷。 “哦,习惯了,一年四季,身子都是冷的,反倒不觉得冬天冷,况且,我也没得伤寒、痛腿等毛病!”
“等患上那可就晚了,我跟你说......” 小嘴吧啦,讲了一路,马车停下时,池宇早就幽幽睡着,阮寒梅嘴角依旧微扬,偶尔点头附和一下某人的养生大论。 嘶,真疼,这狠劲下的,怕是要谋杀亲夫啊! “醒啦,玉镜轩那位,你准备怎么办?”
眼眸微垂,大拇指紧捏食指,大有回答令她不满意,就继续掐人大腿之势。 “白日里,寒梅揭下面纱,又自报姓名,史逸明找上门,是早晚的事......欸,别掐,听话哪能只听一半?楚惠此举着实不妥,今晚我会好好‘教训’她,保证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肌肉,硬得很,一掐,还打滑,哼,不好玩! 紫嫣撅了撅嘴,道:“哼!信你一回,楚惠搞其它小动作我不管,但若伤害到我的朋友,龙钳伺候!”
“龙钳?是海里的大鳌虾,还是河里的小青虾?”
“龙,是龙!”
气成小河豚的她,还没意识到哪出了问题。 “紫嫣,龙是爪,哪来的钳?公子,甭逗她了,马车都停好久了,你俩先下,我打后门进去。”
“一起下,打正院堂堂正正走进去!”
刹那间,阮寒梅的明眸,蓄了浅浅地一汪水,既紧张期待,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是玉琼院的人,身后也是有人护着的,省得阿猫阿狗,隔三差五去冷香阁捣乱!”
“你......你都知道了?”
“嗯!下次遇到那些事,别再一个人扛着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