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一个‘弱’女子,开铺子想要开出业绩,真的很难,不仅要想法拓宽销量,还得抵挡住同行隔三差五使来的绊子?。 今日顾客指责脂粉掺假前来退货,明日铺子门口被人洒碎钉子,马儿吃惊不肯凑前,后日乞丐轮番上门,唱戏、下跪、磕头,五花八门,不为讨赏钱,只为恶心人! 若不是雪凝膏一事,小绊子不知还要被人使多久! “梅姐姐,谁要是欺负你,跟我说,我铁定揍得他(她)满地找牙!”
紫嫣挥着拳头道。 “好,日后,若再被人欺负,铁定来找妹妹帮忙!”
三人下了马车,打正门进了玉琼院,又在某个岔路口分开,阮寒梅去了竹林小筑,紫嫣去了雅沁院,池宇则是回了玉镜轩! 忧心忡忡一整日的楚惠,见他回来连忙小跑上前,“相公,冷香阁重新开业,今日铺子生意如何?”
“花大价钱搞活动,自是很红火,忙了一天,让小厮打桶温水来,我要泡澡!”
“好!”
…… 半个小时后,累赘之物,尽数退去,不遮不掩,泡在温水里的池宇,喊婢女进来捏肩捶背。 “没吃饭吗?力道这么轻,搁这挠痒痒啊?”
“嘶,心里有怨是吧,下手这么重?”
“对,就是这个力道,保持住......往左边来点,挪多了,往右边回一点,欸,对,就是这!”
明知来人不是丫鬟,池宇眉毛微挑,行故意为难之道。 水雾氲氤,但眸子若是眯着,水下之景,还是能瞧出一二的! 他竟然...... 之前进浴室伺候的丫鬟,皆在妙龄之年,身材不错,长相也不差,捏肩捶背间,一时兴起,来场鸳鸯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再者,哪个丫鬟想当一辈子丫鬟,谁不想往上爬? 陷入脑补中的楚惠,喷腔醋意和怒意,瞬间击退做坏事的愧疚之意。 察觉其力道变化的池宇,无奈地摇了摇头,握住某人手腕,用力一拽! 扑通一声! 某人落水,溅起无数水花! “相......相公,救我,我......我不会游泳,快......快救救我!”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再不出手,她怕是会成为古往今来溺荜在浴桶里的第一人。 单手搂住她的细腰,轻轻一用力,把人提出水面,道:“娘子,怎么是你?”
“我......我是来送......送水果的!”
哪怕隔着层层布帛! 也能感受到水下异样! 卷翘的眼睫毛,还挂着一滴珠水的楚惠,心虚地胡乱找借口。 “送水果?唤丫鬟来就成,何必冒着大雪亲自过来一趟,你先回屋换身衣服,我过个一个多时辰再回去。”
一个时辰? 再热的水,也都凉得透透得了! 联想到刚刚脑补到的场景,楚惠眸子一眯,发声质问,压根没影的事,池宇自是否认。 “娘子,阮姑娘与我在市阙街,开了间胭脂铺,她家在远郊,每日往返不大方便,我便做主邀她暂居玉琼院,一来二往间,你应当懂得......”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给楚惠暴击,“我是玉琼院的女主人,狐......她住进来,怎没人通知我?”
该死,那帮丫鬟,全是吃干饭得吗? “她喜静,又不爱交际,选得还是竹林小筑,娘子,来谈谈你的表弟史逸明吧?”
咯噔! 刚刚还大声质问的某人,瞬间变成胆小的鹌鹑,心虚地别过头去,不敢看人。 池宇捏住她的下巴,让其与自己对视,“娘子,偶尔吃吃醋,发发嗲,不失为夫妻之间的小情调,但背后搞小动作,搞到伤害了旁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日,带上厚礼,去竹林小筑给寒梅道歉,并保证日后,不再......” “我不,我是正妻,她顶多算是个登堂入室的外室,我干嘛要跟她道歉!”
哪怕心中有愧,懊悔做了错事,但身为相府千金的孤傲,让她不肯低头认错。 “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原影视剧里,梅三娘的设定很简单,依托怨气而生,欲找原身报仇,却深受恋爱脑荼毒,甚至想附身楚惠,与王安旭厮守一生,再次被火烧‘致死’后,方大梦初醒。 楚惠的设定,就很复杂了,生在官宦之家,锦衣玉食长大,有才情有孝心有善心,但一些美好的外在,往往隐藏极大的恶。 她会为了一支精美翠羽簪,命人生拔上百只翠鸟的羽毛,鸟儿,会不会痛,她不管,她只想要美。 也会因为心烦,随意找个由头,掌掴、杖打婢女,对方的苦苦求饶、会不会留下疤痕或者残疾,她全都不在乎,也会因为吃醋,设局陷害贴身丫鬟,害人丢了性命。 深夜里,也会深受愧疚和懊悔之心折磨,造就她害怕独处,害怕......脏东西的存在。 好与坏,在其身上交织! 在外人眼里,她是虔诚拜佛、布膳施粥、爱戴黎民的大善人,在丫鬟婆子眼里,她是喜怒无常、酷爱施刑、苛待奴仆、绝不能得罪的主家,在池宇眼里,她是贤良淑德,却老爱吃醋,吃醋到伤害旁人的小娘子。 总之,这位女主角,人设复杂,性格多面,不然也不会发誓-破誓-再发誓-再破誓如此循环往复了。 …… 翌日,紫字辈的丫鬟,抱着礼品,跟着两位主子,来到竹林小筑。 “阮姑娘,昨日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一夜未睡,满眼疲惫之色的楚惠,声音沙哑道。 打‘暗’处走到‘明’面,阮寒梅早就把某人狂妄的话,忘得一干二净,闻言,浅浅一笑,上前挽住池宇的胳膊。 “楚夫人,今日,趁着公子也在,你我不妨把话说开了!史逸明那厮在你心中再好,在我这连只嗡嗡惹人厌的蚊子,都比他更讨喜,我厌恶他到了顶点,与其同处一个地方,都觉得恶心。还有,我与公子朝夕相处间,已两情相悦,日后,只要其留宿竹林小筑,奴家必尽心尽力侍奉。”
这番话明显是把‘挑衅’二字摆到明面上了,纵然心中翻江倒海,楚惠却不敢发怒和回怼,盖因,昨晚的惩罚,实在是太......太厉害! 水花四溅! 浪涛不断! 乳白色的火焰,生生令池水几个时辰都不带凉的! 那时节,哪顾得上想有的没的,池宇说啥,她都只有点头答应的份。 “妹妹,无需多言,姐姐都懂!你这身段,一瞧就是能生的主,日后,你的孩子,我定视如己出,哪怕安个嫡子身份,姐姐都会乐呵呵答应。”
灵魂体,压根怀不上孩子,早年间生的孩子,早已被无名氏抱走,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是以,楚惠暗戳戳的挑衅,阮寒梅并未放在心上。 “姐姐说得太远了,寒梅毕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伺候公子一辈子,生儿育女,啧!”
轻轻一个‘啧’,击散楚惠腹中所有草稿,讪讪一笑,掏出一枚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