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玉琼院乃前朝王爷别院,荒废许久,竹林小筑,又是远中之远,难免......少了点人气。诺,这是护国寺高僧开过光的护身符,贴身佩戴,保准一应邪物见了你,都得绕道走呢。”
说着,就要把黄符,把对方怀里塞! 极阴玉镯,能抵御伤害不假,但它抵的是低级伤害啊! 黄符,得道高僧开光,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打黄符拿出来的那一刻,阮寒梅就小脸惨白,眼神飘忽,双腿打颤,若不是池宇撑着,怕是早就摔倒在地了。 “咦,妹妹,可是身体不舒服,紫金,快去喊大夫来!”
谢天谢地,她可算是察觉出不对劲了。 “不用,老毛病了,过一会就好!”
阮寒梅捂着胸口,整个人虚弱的不行! 嘶,可真邪性,云隐一入府,就得伤寒,整日咳咳咳,还下不来床,到现在还没好。 如今,‘外室’入院,刚确认身份也这样,莫非,冥冥之中,有股神秘力量在帮自己? 楚惠甩甩脑袋,将不切实际的猜测,甩出脑海。 “妹妹,快把护身符戴上,好好去一下病气!”
说着,又把黄符递过来,阮寒梅瞳孔放大,身子连连往后倾,池宇见状,一把夺过黄符,揉吧揉吧塞进袖里。 “黄符,信则灵,不信,啥用处都没有,娘子,寒梅突生旧疾,我先抱她回卧榻休息。”
大腿、胳膊一起使力,将人腾空抱起,大步流星,走进屏风内,把人放好,掖了掖被子。 “冷香阁,紫嫣看着呢,你放心休息。”
“公子,莫担心,我这是老毛病了,睡一会就好!”
池宇晓得害‘邪’之物,已被撕碎,极阴玉镯,温养个把时辰,她的身子便能恢复,遂挑眉坏笑道:“那......需不需要为夫,钻被窝一起陪着?”
扭头,冲着屏风外,大声喊道:“娘子,寒梅身体不舒服,我留在此陪着,若没旁的事,你先领丫鬟婆子回玉镜轩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还了得? 楚惠还没想出留下来的由头,屏风内却已传出绯色的声响,颇有眼色的奶嬷嬷,连忙将人拉走。 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 可惜,自家小姐偏偏是个左右摇摆不定的主! 劝她,着实得费一番功夫! “小姐,您是相府千金,是王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是玉琼院的女主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何必跟她过不去?”
“嬷嬷,我就是看不惯她浑身那股子狐媚劲,把表弟迷得都找不着北了!”
“小姐,旁人的事,自有旁人管,您打理好玉琼院就成了。听说,姑爷和史大将军打赌,两日后在凤岳台比赛,您现在应该做的,是想法让姑爷赢,或者处理好内宅。”
“为什么?”
若是输了,表弟来府痴缠,相公也没话赶人,自己也可寻机会,将狐媚子撵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深知自家小姐秉性,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末了,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八字真言,将其劝好。 一主一仆间的谈话,沉浸‘山水美景’的帏帐二人,自是不知! 时间一晃,来到两日后! 凤岳台上,衡山书院山长李长明,坐在台中央靠后,台下站满书院书生。 “王安旭浸书海多年,能力不是一般地突出,本公子赌他赢,押个一百两!”
“呵,那你是不知道,当年史大将军不仅武艺超群,于文道亦颇有建树,年少时作的诗,可是被收进神童集,幼童入学必读之品啊,我赌史逸明赢。”
“世家大族底蕴,岂是一偏远地区冒尖者能比的?我押一百两,赌史大将军赢。”
“此言差矣,英雄不问出处,这些年,史大将军沉迷酒色,府内、院外莺莺燕燕不计其数,且你瞧他那样,眼袋下垂,嘴唇发紫,还勾着背,明显身子骨被掏空了。王安旭就不同了,神采飞扬,举手投足,尽显自信,我押五百两,赌他赢。”
“是哦,话说,嘴唇发紫......真的不用请个大夫瞧瞧吗?”
带着疑惑,往桌上丢了十两银子。 “胡闹,身为书院学子,不以学业为重,不以社稷建设为目标,反倒聚众搞起小赌局,反了天了!”
胡子老长的廖夫子,厉声呵斥道。 “别啊!山中无趣,好不容易遇见新鲜事,让我们乐呵乐呵呗。夫子,你见多识广,你说‘王’‘史’二人,谁的赢面更大?”
“哼,史家,乃世代簪缨的大家族,老将军一生戎马,家中唯一的独苗苗,必定是精心培养,其两位姑姑,一位嫁入相府,一位入宫当宠妃,朝堂盘根错节,复杂滴很啊,明显,史公子赢面更大!”
咚的一声沉闷响! 廖夫子扔下荷包,双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走远。 “夫子,廖夫子,你投错......呜呜!”
“傻啊,夫子暗示这么明显,你都不懂?”
说着,将全部身家,全压给王安旭,被捂嘴的书生见状,连忙也跟着押。 台上,史逸明踮着脚尖,眯着眸子,脖子乱转,疯狂搜寻阮寒梅的身影,池宇则幽幽盯着某人的......嘴唇。 紫成这样,真的没中毒吗? “史大将军,你的嘴?”
山长李长明疑惑地问道。 “无碍,天冷的缘故,能吃能喝,精力旺盛,不会影响比赛的,咳咳,咳咳!”
本打算拍胸脯保证,以示诚意,奈何......直接拍咳了! 联想三日前,某人手腕上一闪而过的红影,眼珠一转,看向抬头望天神情甚是懵懂和无辜的小戏精。 “史大将军,既然身体有恙,不妨找个大夫瞧瞧,待病好了再比,省得旁人在背后说我赢得不光彩!”
“哼,身体情况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王安旭,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临阵脱逃,小人一个,根本配不上阮姑娘!”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史大将军,既然身体无恙,比赛就按时进行,二位,签字按印,以示公证吧!”
“好!”
“好!”
签字按印完,山长将纸张贴到公示栏上,走到台中央,声音倍洪亮道:“今日,王安旭旭史逸明在凤岳台比赛,分为礼、乐、射、御、书、数六个部分,七位夫子担任评委,谁输谁赢,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六艺,好,这个好,文武兼备,甚是公平!”
“糟了,史逸明出身世族,六艺,那是打小都在学,王安旭,一平民小户,纵然有些才情,可乐、射、御、数四项,接触机会甚少,我......我的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