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题干与第一道题相似,不同的是,单绳量木余2尺,绳子对折量木,短2.5尺,问,木、绳各长几何?”
只变换下数值? 实在太小儿科了吧! 大脑飞速运转,构建极其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组! 设绳长为x,木长为y,列出二元一次方程式,x-y=2,y-1/2x=2.5,通过计算,得出绳长9尺,木长7尺! 池宇眉头微挑,当场说出答案,把山长和一众夫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答错了对不对?王安旭答错了对不对?山长,夫子,你们哑巴了?快公布正确答案啊!”
史逸明糊了下脸,怒吼道。 “咦,倒演一变,王安旭给出的答案,的确符合山长出的数题,嚯,厉害啊!”
“依我看,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史大将军,本该稳赢的!”
“瞎猫!死耗子!你碰一个试试?借用王大人那句话,承认旁人优秀真的很难吗?”
“你......你......” “咋?也想指责我好生没个教养?哼!”
“好了,你俩跟斗鸡一样,一见面就斗个不停,快看台上,山长要发话了!”
…… 凤岳台上,山长起身,朝二人拜了拜,道:“第二道题,王安旭解出,史大将军,‘数’一局,您输了!”
忽的,态度陡然一转,冲着台下书生声音洪亮道:“本次‘六艺’比拼结束,平局一次,史逸明赢2次,王安旭赢3次,是以,‘六艺’比拼,王安旭王大人胜!”
台下,有人欢呼,有人懊恼,毕竟......谁输谁赢,事关本月的生活费啊! 闹哄哄的,不像是书院书生,反倒似逛街买菜与摊贩聊家常的妇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二位当初立下的赌约,还请尽快履行,毕竟,台下的人......都盯着看呢!”
不出一日,凤岳台上的赌局,定会闹得满京城皆知,届时,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眸子猩红的史逸明,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王安旭,在履行赌约之前,让我见一面阮姑娘,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一说。”
不死心的某人,还想再赌一把! “史大将军,违背赌约,可是要遭雷劈的,而且,寒梅压根不想见你,请你尽快将外面养得莺莺燕燕接近将军府,你也不想孩子一出世,就被人骂是没爹的野孩子吧?”
“你......这话都能说出口,好生没个教养。”
呃,骂来骂去,还是那几句! “怪哉,我说的是事实,跟教养有什么关系?明知自己女人怀孕,还把人丢在别院‘自生自灭’,这才是真正的没教养。”
“你......” 见说不过他,史逸明拳头紧握,貌似...... “咋地?还想动手啊,相公是文人,不跟你一个武将计较,我可不会,来,比试一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在温柔香里歇了几年,竟连我一个弱女子都打不过!”
说着,撸起袖子,挥着拳头就要上前,史逸明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好男不跟女斗,王安旭,回去还是想想如何浇灭后院的火吧!”
表姐是什么性子,他心里门清,真闹起来,相爷、姑母都拦不住! 放完狠话,刚走到台沿,不知踩到什么,脚底一滑,摔了个屁股蹲,随后,顺着湿滑的台阶,一颠一晃出溜下去。 箭伤还未好清,尾巴骨又受重创,疼得他龇牙咧嘴,贴身小厮想要上前将其扶起,奈何同样脚底打滑,出溜半天,惹了一身泥,回头一看前进-0.5米。 “蠢材,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再不扶我起来,晚上直接抹你兄妹俩的脖,见血助兴,压一压怒气。”
一听这话,小厮顿时慌了,肌肉紧绷,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一个猛冲,扑通一声,嘶,与自家主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胡闹,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如此,私下里,岂不是更......唉,没眼看,老夫走喽,院里还温着暖锅呢!”
廖夫子端得一副仙风道骨样,其实心里暗暗计算投到顾瑞桌上的荷包,能赚多少锭银子。 “艹(一种植物),怪不得回京多年,史大将军身边虽莺莺燕燕不断,却从未考虑过娶妻一事,原来是这个的缘故。”
“唉!虽说个人喜好,旁人不好评价,可这...也太不雅了!”
“可......今天的比赛,本就是二人为了争夺‘天下第一舞’比得啊?谁赢谁就抱得美人归!”
“你懂什么?这叫欲盖弥彰,我可听说了,将军府最受宠爱的妾氏,可是那白净小厮的亲妹妹,你说......其中有没有猫腻在呢?”
…… 周围人的讨论,不堪入耳,史逸明瞪着腥红的眸子,挥着带血的匕首,拒绝小厮的靠近,原地狗滑数下,方站稳身子,一颠一跛,快速前进,小厮捂着脸,隔着一米远追了上去。 “呸,要是摔到颈椎骨该多好,这样,他一辈子吃喝拉撒,只能在床上,省得出来作恶,哼!”
池宇眉毛微挑,凑近其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调,小声说着什么。 听完,紫嫣眸子一凝,复又灿烂一笑,行至台边时,一抬脚的功夫,踢掉一枚枣核! 自此,除二人外,旁人再无从得知史逸明为何会摔倒。 “相公,等我片刻,我去找书生要钱去!”
说着,一蹦一跳走进了人群,池宇想要追上去,哪料,刚迈开步子,就被一众‘渴望求学’的老头,给围住。 “算起来,老夫与相爷算是同窗,叫你一声甥婿,也不足为过,‘木绳几何’,你是如何快速解出来的,讲讲呗!”
“哼,好意思提,你离开书院几年后,相爷才入学,算哪门子的同窗,甥婿,楚惠小时候,我家夫人还抱过她,还送了枚金锁,不看僧面看佛面,解题窍门透露一二吧!”
“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也敢往上凑,王大人,知你是爱画惜画之人,老夫有一幅《蓑翁独钓江雪》图,诚邀您来我府上一同品鉴!”
…… 你一言,我一语,还谁也都不让着谁,甚是吵闹,池宇正在思索突围策略时,袖子塞得鼓鼓囊囊的紫嫣,大力把老头们推开! “男女授受不亲,再敢围着,本姑娘就仰着脖,大声喊非...礼...啊!看你们还有没有脸,在衡山书院待下去。”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甥婿,快管管你的......通房丫鬟!”
“夫子,敬你一声夫子,可别真的觉得自个有权力教育旁人,紫嫣不是通房丫鬟,也不是妾室,更不是外室,她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再敢乱说,我就对你不客气!”
深邃的眸子,比史逸明狂刺马背时还要冷,被训的夫子,立刻化身成鹌鹑,杵在原地充当木头桩子。 池宇则拉着满眼皆是幸福之意的紫嫣,走下凤岳台,穿过人群,蹬上马车,咯吱,咯吱,车轮转动,简朴的马车,渐渐驶离众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