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结果一出,台下又热闹起来了,有斥责史逸明冷血狠毒,不把马儿的命当命,有指责史逸明是个大双标,‘道路抉择’难题时,还从‘善’的角度出发,选择右方,真轮到其抉择了,哪方对自己有利选哪方。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支持的,表示战场上能赢就成,管你使得阴招还是明招。 “王大人,要不中场休息两刻钟,待史大将军梳洗收整一番,再进行下一轮!”
血呼啦啦,着实恐怖,别说盯着看了,光是闻着那铁锈味,就令人直犯恶心,再者,台下的书生,从未见过此情景,留下心理阴影可就不美好了。 “不用,只剩两局,抓紧时间比完,晚上一帮人,还得着本将军办庆功宴呢!”
池宇:好家伙,庆功宴都提前备好,他哪来的自信? “那......那成吧,‘书’一局,比的是书法,二位,请摘抄《通文录》上的诗词,抄完,夫子们......” 为保障比赛的公平性,两张白纸底部,一张印有绿叶,一张印有红花,二人抽签选纸。 同时,几人合力搬来八张大屏风,将二人围住,诗词抄完打乱后,交由夫子不记名投票评比,如此,方示公证。 史逸明写得是楷书,一笔一画,皆倍板正,苍劲有力的落笔,将武将风范展露到极致。 池宇写得是草书,一笔一画,尽显飘逸,看似如疯长的野草般,杂乱无章,其实乱中有序,而他选得诗词,和草书很配,二者一结合,诗境猛提一个高度。 最终,池宇多赢一票,击败了史逸明! “哼,一个文人,在书法上,赢了我一个武将,有啥可炫耀的!”
史逸明撇着嘴,神情甚是不悦。 “炫耀?山长,我有炫耀吗?”
池宇挑眉回怼道。 “字如其人,草书行的恣意行的潇洒,王大人亦是如此,炫耀?根本不存在的!”
“山长,赶快宣布下一局比什么吧?”
输了一局,史逸明心中有气,不耐烦道。 数,从娄从攴,计也,六艺里,数它最耗脑子,山长抚了抚胡子,打袖中掏出一卷黄纸,展开后,摆在二人面前。 “这道题,极其的难,我和众夫子,研究半月有余,方参透其中奥妙,与‘御’一样,谁先算出答案者胜出。两个时辰内,若二位皆未寻到解题思路,直接判定平局。”
说完,长叹一声,几个大学究,研究半月,才把题解了出来,史逸明和王安旭,短时间内,定是解不出来的,看来,本次打赌,史逸明稳赢。 自惭信全城一发,某人的名声可就毁了,届时,哪还有脸在京城待,可惜,朝堂中又要少一位人才。 山长惋惜的眼神,频频射来,池宇疑惑地皱了皱眉,暗道年龄大了,总会想有的没的,算了,不管他了,解题要紧。 与史逸明一同凑到桌前,仔细端详题目! ‘今有一木,不知其长短,心中疑惑万千,遂引绳度之,绳长于木,且余绳四尺五寸,屈绳量之,绳短于木,短了一尺,请问木、绳各几何?“ 用白话文来说,就是一闲得不行的人,想要知道木棍长度的具体数值,直接用绳子量,绳子多出4.5尺,把长绳对折,重新再量一次,短了1尺,想用现有的数值,计算出绳子和木头的具体长度! 可不就是闲得吗? 直接拿尺子,一点一点的量,都比计算来得快! “山长,题目有问题,直接拿把尺子不就量出来了?”
史逸明皱着眉头道。 “数,在于计算,直接量,还会有本道题吗?史大将军,题目已给,无法更改,若算不出,那便......” “哼,区区一道算题,岂会难倒本将军!”
说完,捡了颗小石子,在地上画来画去,图之乱,乱得让人直呼辣眼睛! 少倾,解题思路未出,他倒愁出满头的汗,混着微干的血迹,滑过脸颊,啪嗒一声,滴在石板上,一抬头,满脸的......血痕! “王安旭,不动笔,是打算直接认输?”
他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 “数,最忌讳的就是出蛮力死算,我心中早有答案!”
说完,轻蔑一笑,笔尖轻沾墨水,快速写完,递给山长和夫子。 “王安旭,数,不在于快,而在于准,胡乱写个数,甭想糊弄......这......这怎么可能?”
李长明本想借着时机,好好敲打一番,使其离了京城,仍能保持住初心,没成想低头不经意的一撇,却令他的大脑当场宕机。 “王安旭,跟我们说实话,是不是提前在其它书籍里,看过这个题目,提前知道答案?”
某位夫子眯着眼睛不悦道。 “不曾,且,这个题目出的很简单,稍微思索一下,脑中演算一遍,结果就出来了。”
池宇这么一说,山长和夫子们更加怀疑了,史逸明也跟过来凑热闹,带血泛冷光的匕首,直接抵人脖子上,“说,是不是提前知道题目?不说,一刀了结了你!”
“使不得,使不得啊,二位同为朝廷命官,怎能因为一场赌局刀剑相向呢?”
池宇:山长,你眼瞎啊,被挟持的老子,动手了吗? 刀子架脖,他并不怕,反而觉得恶心,黏糊糊的,铁锈似的腥味,直往人鼻子里蹿,“诸位,我对天发誓,这道题目,适才卷纸展开,才第一次见,如有撒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王安旭,区区一个毒誓,认为我会信吗?”
“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
带血的刀子,离颈动脉越来越近,再不想折,怕是真的会闹出人命,丢了山长职位是小,影响书院名誉是大,李长明大脑飞速运转,末了,眸子陡然一亮,道:“我有一折,可验证王安旭是否提前知道题目!”
“快说,什么法子!”
“诸位夫子,可还记得在参悟此题奥妙后,我们集思广益,想出相似的数题,我们不妨再出一道。假设王大人这么快答出第一道题,是因为提前知晓的缘故,那么第二道他是断断答不上来的,反之亦然!”
“妙啊!那道题,可是研究好几天才研究出来,且,老夫从未和旁人提过。”
“我没提!”
“我没提!”
“我也没提!”
…… 诸位夫子皆表示第二道数题,不曾告诉外人后,山长扫了一眼匕首,道:“史大将军,凤岳台,乃纪念将士亡魂所建,匕首对着同僚,怕是不大好吧?”
该死? 咋把这件事给忘了? 收起匕首,边擦血边冷笑道:“哦,适才,是跟王兄开玩笑的,表姐夫,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史大将军,下次出刀之前,麻烦看清对面是谁,不然,我会以为你和楚惠一样,得了眼疾!”
“你......好生没个教养!”
池宇:是,你有教养,你全家都有教养! “山长,甭管他,直接出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