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叶子而已,又不是啥珍惜之物,自然是真的!”
“而已?无岐山上有棵神树,传闻那树精早已成仙,却为一约定死守在山上不走,它的叶片,汇天地之灵气,有起死回生之效,白骨生肉,都不在话下呢!相公,你真舍得送给我?”
瞥见一帮巡逻卫,支棱着耳朵偷听,财不外漏的道理,到哪都行得通,“紫嫣,传闻只是传闻,且这也不是劳什子神树的叶子,就是加酸漂洗后的普通叶子罢了,就像这帮异域表演班的人,搞些小把戏变得戏法一样。”
才不是呢,紫嫣薄唇微张,正欲开口反驳,却瞥见相公疯狂眨眼,微微侧头,看到身子站得板正,脑袋却直往这边凑,立刻改口道:“原来如此,还是相公懂得多,唉,原以为是件宝物,这下子只能充当书签喽,唉!”
不愧是戏精,回过神来,演得比谁都好! 哒哒哒!哒哒哒! 救兵来了,上百名巡逻卫挤在小院子里,空气都不咋流通了! “嚯,一兵未用,便缉拿全部匪徒,王大人,您真是厉害呐!”
“哪里哪里,全凭侠义之士相助,柳大人,您是巡逻卫的大统领,剩下的事,全交给您了!”
“被拐一十八名女子,已妥善安置,待案件调查结果出来,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玉琼院。”
柳湘,虽然只任了个小官,但柳家势力在整个京城都算排得上号的,他说的话,自然很有分量,“成,那本官就回府,静待柳大人的佳音啦!”
说完,嘴角微扬,点头示意,随后拉着紫嫣挤开人群,找到阿牛后,乘车回家。 …… 玉琼院,浴室! 半个月前,池宇突发奇想,把浴室给改造了一番,砌了个大浴池,底部和四壁,贴着厚厚石砖,既防止水漏,又能保温,底部钻了一个小孔,孔洞直达室外,想放水,直接拔掉木塞子便成。 “外面冻死个人,里面却热气腾腾,相公,你可真会享受。”
身穿薄透罗衫的紫嫣,端着一碟葡萄,穿透氲氤的水雾,款款走向浴池一角。 “忙了一天,可不得想折解解乏,洗完了?”
捏起一颗葡萄,细细剥掉深紫色外皮,递到他嘴边,“嗯,还特意用面粉洗了一下,保准颗颗光滑,摸着绝对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舌头一卷,整颗葡萄入口,轻轻一咬,瞬间爆汁,酸甜适中,初凉后温,口感甚佳,他不敢用力,害怕把葡萄籽给咬破了! 少倾,一碟葡萄尽数入了某人的腹,被‘热气’熏得脸红的紫嫣,撅着小嘴道:“相公,你竟然吃独食,一颗都不给人留,哼,人家不理你了!”
呃,虽然浴池和浴桶,隔着一层帘帐,但对面的人在做什么,能朦胧地看到,五串葡萄,她旋了四串五,吃她半串,还不乐意了? 眉毛微挑,轻轻一用力,将人拉下水,视线下移,瞥着某人不平坦的小腹,笑道:“记得,喊丫鬟打地窖取五串葡萄,琉璃盏,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怕是只能装下半串,那么问题来了,剩下的四串半,去了哪里呢?”
做贼不心虚的紫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特真诚道:“是啊,那四串半去了哪儿?莫不是丫鬟中饱私囊,被其吞了去!”
呃,可真会甩锅! 池宇神秘莫测一笑,“非也,丫鬟不敢的,我知道四串半葡萄在哪!”
“在哪?”
氛围略微有些不对劲,紫嫣微微后退,奈何肩膀被人按住,根本退不了多远。 “一会你就知道了!”
…… 一个半小时后,身无累赘之物的紫嫣,瘫在湿漉漉的台子上,葇夷搭在软塌塌的小腹上,暗道某人可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四串半葡萄而已,至于这么狠吗? “累不累,要不叫丫鬟再送几串葡萄进来?”
池宇凝着眸子,不怀好意道。 藕臂轻抬,欲将其推开,哪料,一个不稳,直接从台下上摔下,亏得某人臂力惊人,不然...... “啧,累成这样,还是不要乱动了!”
喜提一记白眼后,直接将人揽入怀中,温存一番后,才掀开帘帐,去了外厅! 是夜,吃了半串葡萄的某人,用五十只烤鸡作为筹码,才将紫嫣哄好,待其睡着后,转身去了竹林小筑。 楚惠不在,池宇便不回玉镜轩住,雅沁院和竹林小筑两边跑,玉琼院也暂由奶嬷嬷管,府内一应仆人也乐得轻松,时间一转,来到除夕夜! 脸上贴满纸条的紫嫣,小手一摊,牌九全扔到桌中央,撅着小嘴,不悦道:“哼,不玩啦,每局都是我输,再输下去,一年的私房钱可就没了。”
“瞎说,上次在凤岳台,你赢得钱,数都数不清!”
十枚铜板打底,十倍封顶,每局都输,也输不了几个籽。 尽拆后台是吧? 眸子微闪,伸出魔爪,直接攻击,末了,不敌对方,接连求饶,“相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快停下,痒死了,梅姐姐,别光顾着看笑话啊,也伸手帮帮忙啊!”
闻言,阮寒梅浅浅一笑,无奈道:“紫嫣,我若是插手,帮得可不是你!”
紫嫣:……见色忘友! 身为守财奴,哪怕被人追着‘打’,也不忘搂些钱财,神情餍足的池宇,收回手时,桌前的十两银子,竟不翼而飞。 “公子,钱财乃身外之物,丢了便丢了,别放在心上。”
“别看我,全程被你追着,哪有时间拿钱啊?”
若她的神情能自然一点,若宽大的袖袍,不垂垂地坠着,这句话还能有点可信度。 不过,十两银子,换妙人儿高兴,值了! “公子,别纠结十两银钱的事了,冷香阁的总账单出来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呐,诺,这匣子里有三千两,是你应得的分红!”
“乖乖,三千两,得买多少只烤鸡呐,梅姐姐,你可真厉害,这才多久,就赚了这么多银子。”
“哪里,胭脂水粉本就暴利,外加临近年关,买的人比较多而已,三千两,不算多的!”
这番话,明显自谦了,池宇也不戳破,直接收下匣子,复又掏出两个红包,递给二人。 “除夕夜,怎能少了压岁钱,寒梅,近些日子,冷香阁没再出别的事吧?”
鼓囊囊的红包里,塞得是银票,打开一条缝,往里一瞅,估摸得有个一千两,乐得眉眼弯弯的紫嫣,依偎在情郎怀里,疯狂撒娇卖萌。 与她相比,阮寒梅就显得淡定多了,红包收好,浅浅一笑,道:“没了,经过雪凝膏一事,冷香阁兜售的胭脂水粉,瓶罐全用蜜蜡封了一圈,且,仓库的钥匙,只有你跟我有,晴晴、阿霞、小兰,是进不去的!”
此举,虽然有伤店员心之嫌,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者,雪凝膏一事,明显是里应外合所致,内奸若是就此收手,往后老老实实当店员,说不定,能干一辈子呐! “如此便好,走,去院子里看烟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