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烟花爆竹,早就被明令禁止燃放,古代可没这一条规定,是以,老早就想回温童年的池宇,老早就命人采买几大箱。 滋! 火线燃烧,滋滋作响! 哗! 加了料的火粉,冒着火星,划破黑夜! 啪! 于半空中,绽放最绚烂的伞状烟火。 红的似火、黄的耀眼、白的无暇......各种颜色都有! 五彩的光,映得人脸斑斓,大的放完,还有几百根小的,池宇递给二人几根,道:“这叫甩鞭,点起来后,噼里啪啦乱响,好听又好玩了!”
“是嘛?相公,快点点着,我要甩着玩!”
深山长大的紫嫣,哪怕在江湖闯了几年,玩甩鞭,仍旧还是第一次,是以,格外地兴奋。 “好,这就全都点上!”
火折子刚接触到甩鞭尾端,甩鞭就噼里啪啦燃烧起来,烧得速度不快,还开出缩小版的烟花,五彩斑斓,煞是好看,紫嫣好似摸到新奇玩具,越甩越开心。 略显矜持的阮寒梅,本不想玩这些小孩玩意,但架不住紫嫣劝说,甩着甩着,貌似也发现其中乐趣,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越来越高。 除夕夜,玉琼院的主子,甩着甩鞭,嬉戏打闹,仆人们也皆乐得合不拢嘴,盖因,池宇给他们一人发了五两银子的年终奖,同时,一人半只烧鸡、半壶酒、半包混合点心的年礼,兜里揣着,怀里抱着,换做谁都会高兴啊! 不过,远在相府过年的楚惠,日子过得可不怎么舒心! 年夜饭都没吃,缩在屋里,陪着相府夫人,一起痛骂登堂入室的母女三人! “惠儿,要不遣仆人备好马车,今晚送你回玉琼院,出阁的女子,除夕夜,哪有在娘家过的!”
“娘,出这么大的事,女儿怎能让你一人抗着,相公,他......他有人陪的,爹也是的,旁人说啥他信啥,还要将名下所有庄子和铺子,全部转移到野种名下,他......他这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不是,是因为他的心,从来不在咱娘俩这,唉,说这么多,为娘有些饿了,命厨房端点蟹黄酥来吧!”
“嗯,好!”
话音落下,楚惠起身走到外厅,吩咐嬷嬷许久,仍不见蟹黄酥后,领着一众奴仆去了厨房,却被管事告知蟹黄酥上完了,重新烤制,费时又费力,没几个时辰,根本做不来,劝楚惠选择绿豆糕。 馅料,一个是绿豆,一个是蟹黄,天壤之别,楚惠哪能如意,当场命人把厨房给砸了,一心思灵活的丫鬟,打柜顶抄下一竹篮,蓝布一揭,金灿灿的蟹黄酥,个顶个的好。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这是给栗哥准备的,夜间要是闹起来,奴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那也不够砍得啊! “栗哥,野种而已,也配......啊,爹,你......竟然打我?”
“不孝女,打得就是你,栗哥是你亲哥,竟如此说他,为了一篮蟹黄酥,大过节的,把厨房砸成这样,你现在,哪还有个相府千金样?”
“我......我恨你!”
说完,捂着脸,哭哭啼啼跑远,一众丫鬟婆子,赶忙追上。 “老爷,大过年的,何必如此动怒,再者说了,过两日,女婿就要登门,见到阿惠这个样子,会不会......” 来人一身湖绿罗衫,梳得是半偏美人髻,纤腰细肩,生得是弱柳扶风,举手投足,尽显西子之美! “如柳,你身子骨弱,快别吹风了,我陪你回屋烤火。至于阿惠的脸,甭担心,府里啥药膏没有。”
“有你这句话,奴家就放心了!”
相爷,四十出头,是个保养很不错的美大叔,女子貌美,身形消瘦,二人手牵着手,漫步在雪地之中,忽略背景和身份,倒真的很像一对璧人。 相爷猜得很对,两日后,池宇拎着一堆礼品,前来登门拜年时,楚惠的小脸,白皙粉嫩,完全看不出被人扇过。 场面话说完,池宇被相爷拉去下棋,象棋,他懂得不多,但各个棋子行走口诀,记得门清。 ‘马走日,象飞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小卒子一去不回头!’ 下了一上午,十局输了八局! “贤婿,莫要因为情面让着我?”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神情、举止皆表明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是池宇穿到这个影视剧以来,第一次来相府,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相府每个人都怪怪的,下棋过程中,老感觉下一秒,相爷就会说出惊天大秘密一般。 “岳丈大人,小婿心中有一疑问,还望您能解答!”
不问?总压在心底,也不是个事啊! “问吧,都是一家人,甭客气!”
“阿惠年前就回相府,是出自什么缘由呢?”
闻言,相爷爽朗一笑,摆手唤来小厮,叮嘱几句后,也不答话,就坐在原地悠哉悠哉品茗。 不一会,打外间进来一位精致型公子哥,剑眉星眸,唇红齿白,身形板正,一身锦衣不说,发冠、脖套、腰带等,小配饰,戴得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呦,岳丈,哪家亲戚来得公子哥,生得如此俊俏?”
这厮长相,与相爷有七分半像,要不是知晓楚惠是独生女,都会误以为他是相爷的儿子了。 “贤婿,你这眼力还得练一练呐,给你介绍一下,吾儿楚栗,与其母如柳,其妹楚缈,半个月前刚回相府!”
“旭弟好,称我栗哥就成!”
池宇:呃,神特么旭弟? 合着,楚惠年都不在家过,是因为老爹情人,领着非婚儿女上门。 “楚栗,称我王兄或者安旭即好!”
称谓,称不好,极易恶心人,是以,池宇从源头上杜绝恶心称谓的存在。 闻言,楚栗眸子一凝,嘴一撇,眼眶瞬间蓄了一层薄薄水雾,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趁岳丈开口劝阻前,池宇继续道:“旭,乃东升之意,坠个‘弟’字,寓意委实不大好,相爷,您说是吧?”
玄学,有时候不得不信,“栗哥,就听贤婿的吧,时辰不早了,肚子也抗议多时,走,去餐厅!”
“爹爹~好吧,栗儿省得了!”
去往餐厅的路上,池宇光看父子俩腻歪了,一个大男人,撒娇卖萌用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相爷不仅不帮其改正,反而乐在其中,还时不时驻足,帮其整理着装。 若楚栗能小个二十来岁,此情此景,倒不失为父慈子孝的好场面! 令人发噎的情景,到了餐厅,还不能结束,如柳夫人挨着相爷,你喂我,我喂你,好似桌前无旁人似的,相爷夫人强忍心中怒气,张罗大家伙夹菜用餐,楚惠一直生着小闷气,刀子般的眼神,频频射向对面四人。 楚栗表现倒像个正常人,不过,那个楚缈,眼睛貌似有点问题,无论是夹菜,还是喝汤,眼珠子一直往这瞟。 余光瞥见楚惠隐隐有发怒之势,急忙给其夹了片藕夹,“娘子,莲藕美容养颜,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