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适才,也不知是谁,哄着我不让人家去扶枝条,还说如此有‘鱼跃空中’之感,哼!”
说着,打挂高枝的挎包里,取一只烧鸡,分给情郎一根鸡腿后,自顾自啃了起来,适才,消耗那么多的体力,可不得好好补一补! “咦,相公,那不是你老丈人嘛,咋...成了秃头?”
顺着其手指的方向望去,的确,那和尚五官、身材,与楚宏有七分相似,但气质不同,一个是久居高位自带高官霸气的相爷,一个青丝剃尽却仍陷泥沼的和尚。 好巧不巧,那和尚就停在隔壁梅树下,宽厚的大拇指,滑动着佛珠,薄唇一张一合,频率很快,似乎是在念咒。 少倾,来了位头戴面纱鬼鬼祟祟的婀娜妇人! 湖绿色的宫服,偏分的美人髻,紫罗兰手镯,蜀绣的鞋面,这...这不是如柳吗? 她一来,就投入和尚怀抱,随后上演‘被勒令禁止通行’话本上插画内容。 啧啧! 那微表情! 直逼现世某些彩虹闪烁的特级演员了。 池宇:震惊,私会,私到惊天大秘密! 树下的战况! 愈演! 愈烈! 默默伸手,挡住某人的视线! 看戏正在兴头上的紫嫣,拨掉某人的手,顺便...伸手...挖点奶白色的豆腐吃。 豆腐持有者:呃,油乎乎的,自带烤鸡香味,算了,任她去吧! 一刻钟后,树下二人停了! 二人你搂着我,我依偎着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情话。 池宇撇了撇嘴,暗道吃素的,体力就是不行,不过,二人的谈话内容,咋越听越不对劲呢! “柳儿,我和楚宏相比,谁令你更高兴?”
说话跟个大橘猫一样,慵懒又霸道。 “他呀,温柔地很,处处顾及我的感受,你就不同了,只顾着自己感受,哼!”
“可你,喜欢的,不就是我这股狠劲嘛!”
“哼,那是,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生下栗哥!”
“瞎说,那时,你要是保不住我们的栗哥,就意味着保不住荣华富贵,不过,你咋知道栗哥是我的而不是楚宏的!”
“哼,蝴蝶胎记,一模一样的位置,栗哥,铁定是你的孩子,不过,缈儿不是,她是真正的相府千金!”
池宇:栗哥?楚栗!合着岳丈大人,头顶上,是一片青青草原呐! 少倾,罗裙、僧袍,再次上身,互理了下妆容,一前一后离开! “啧,颜值,也就那样,体力,就是个弱鸡,相公,你这小丈母娘,到底看上那僧人哪点?”
“小...丈母娘?”
神特么稀奇古怪的称谓? “有大就有小嘛,别在意那些细节!”
“哦,哪点?她刚才不是说了嘛,横冲直撞,呵,弱柳如风,原来都是装的,她竟有如此癖好!”
“那...戴绿帽一事,要告诉楚惠或者相爷吗?”
相府的内斗,她可知道不少,毕竟,一只烧鸡,一把瓜子,就能看一场乌鸦版话剧! “把柄,把柄,柄得把握在自己手里才成,光凭一张嘴,说出去的话,谁信啊?”
“那...欸,你干嘛?”
看了一个半场话本表演,自是...... 近半个时辰后,二人才回到普陀寺,恰巧,撞上打大殿出来的史蕊跟楚惠。 “哼,说是一家人来上香,半路上魂魄被野狐狸勾走,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佛家重地,竟也不知收敛一点。”
史蕊凝着凤眸不悦道。 不待池宇反击,紫嫣撸起袖子,直接回怼道:“我与我家相公多日未见,跑去梅林相会,有何不妥?”
“你...好生没个教养!”
呃,不愧是一家人,连骂人的话术,都是一模一样。 史蕊气得大喘气,如柳却吓得不敢出气,“贤婿啊,你刚才去了梅林,可曾见到什么?”
该死,就说私会得去个隐蔽狭窄封闭空间,某横冲直撞‘秃驴’偏不让,还说遨游于天地,心怀坦荡就成。 “见到什么!!!湖中央,有对私会的野鸳鸯,算不算?”
“咳咳咳!咳咳咳!”
“咦,莫不是生病了,不然咳什么?野鸳鸯,肉质又柴又酸又腥,若是野鸭子,还能央求相公捉来烤着吃!”
如柳:话,就不能说全乎点,原来,此野鸳鸯,非彼野鸳鸯! “无碍,适才见了风,回去喝几碗姜汤就成,阿湘,我有点乏了,扶我先回马车吧!”
“诺!”
如柳走后,楚惠上前,挽着自己夫君胳膊。 “王大人,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
史蕊咬牙切齿道。 “娘亲,佛门重地,就当是为了我,求您积点口德吧!”
史蕊,与如柳斗了半辈子,年纪大了,却处处落人下风,心中很是郁闷,瞧见池宇置身事外,搂美在怀的样子,就忍不住开口发酸。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生你,一点用处都没!”
说着,猛甩袖子,转身离开! 紫嫣:突然,有点同情楚惠,是怎么一回事! “相公,我娘,刀子嘴,豆腐心,凡事,亲疏远近,拎得很清,你可千万不要怪她。”
“放心,娘子,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嘛?”
楚惠,暂时还想留在相府,池宇,却有点想回玉琼院,三人商议好,池宇先回去小住,三日后,再回相府,然后,各回各家了! …… “相公,如柳长得不差,相爷也生得俊朗,按理说,楚缈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若将华服换上村装,皮肤再差一点,那铁定是村姑无疑,且,是任何人见了,都不会怀疑身份那种。 “兴许是隔代遗传,也就是爷爷辈遗传呢!”
“瞎说,楚雄(楚宏的嗲)和柳凤儿,当年,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俊男美女,白乌打听来的消息,绝对不会有假。”
“你忘了,还有如柳娘家那一波呢,好啦,旁人长得美与丑,与咱们无关,今晚,战上一整夜,如何?”
“呃,不如何,我晚上要听戏,你去找梅姐姐吧!”
开玩笑,还来,明天还想不想吃饭啦? “听戏?”
大冷天的,在家闲出这一爱好? “对啊,白乌演的,一点都不精彩,相公,今晚,你还是去找梅姐姐吧!”
她眨着水灵灵的眸子,特别真诚道。 不精彩? 她那副期待的小猫样,可不像是不精彩,晚上,拉着某人偷偷瞧一瞧! 思及此,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趁着车厢晃动,收了一番利息。 是夜,玉琼院,竹林小筑。 伴随一声闷哼,和噗的一下,池宇起身下榻,弯腰捡拾地上的长衫。 “公子,许久未见,今夜怎的?”
都说小别胜新婚,到了自个身上,咋一点都不管用了呢? “寒梅,起来,穿上衣服,带你看戏去!”
闻言,阮寒梅先是一愣,复又扭头,看了看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看戏,跑哪看戏去! 算了,左不过冷上一会,换好衣服后,随池宇漫步来到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