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伯,你怎这么狠心,留英台我一人独活于世,今日,就随你一同去了。”
倔强清脆的嗓音,还略微带了些哽咽! “英台,不要啊,你,生是我马文才的人,死也是我马文才的鬼,绝不会让你和梁山伯在一起。”
咬牙切齿,一听就是反派角色。 “马文才,马家权势滔天,生人的事,你管得了,死人的事,可不归你管!”
砰!(撞墓碑!) “祝英台,啊!”
此刻,树林亮起微弱的雾光,少倾,雾光中出现许多蓝色的小蝴蝶,四周,更是回荡千古绝唱! 呃,还带特效,演出效果,比现世大荧幕还要强,怪不得小戏精沉迷于此。 “嘎嘎,《梁祝》演完了,嘎嘎,烧鸡,本乌...仙的烧鸡呢?”
好家伙,乌鸦也会哑嗓,还是传说中的公鸭嗓。 “在呢,早就备好了,看把你急得,再来一幕《槐树情》,就把烧鸡给你!”
说完,往地上吐了两片瓜子壳。 “不成,我这不讨价还价,若是不给,我就去偷!”
“那你偷去吧,我还能省点银子。”
“哼,本仙不仅要偷,还要留信一封,就称是侠盗路过,馋虫上脑,偷个十只八只,权当给店家积德了!”
侠盗,向来只偷有权有势却不干人事之家,白乌要是真那么做,侠盗的名声可就被他给毁了,紫嫣撇了撇嘴,打挎包里,掏出一只小烧鸡,扔到乌鸦爪边,然后扭头生闷气。 “呦,是谁惹我家小可爱生气了?跟我说说,帮你揍他!”
池宇款款向其走来笑着说道。 “嘎嘎,有邪气,好浓的邪气,嘎嘎!”
喙里挂着肉丝的白乌,腥红的眸子,紧盯神情不大自然的阮寒梅! 啪嗒!啪嗒!啪嗒! 白乌喜提鸡腿雨,高兴地直跳爪! “介绍一下,阮寒梅,冷香阁的掌柜,现居竹林小筑,是我的相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鸡腿,可是人家亲自下厨卤的!”
白乌,很好地阐释了‘有奶便是娘’这句俚语,不再纠结邪气一事,叼着鸡腿,跑到一边,大吃特吃起来,值得一提的是,黑得发亮的翅膀,支棱地特别大,生怕美食被旁人抢走一般。 “相公,梅姐姐,你俩怎么来了?”
磕瓜子的紫嫣,有点懵地问道。 “哦,正事办到一半,公子突然来了兴致,说要带我去看戏,原以为是玩笑之语,没成想竟然是真的,紫嫣,你打哪寻来的神物,又是腹语,又是吐雾的!”
“哦,白乌呀......” 紫嫣三言两语,讲明乌鸦的身份,当然,偷盗一事,被她瞒得死死的! “紫嫣,《梁祝》是杜撰的,你晓得不?”
池宇一屁股坐其身边,抓起一把瓜子道。 “杜撰?不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得吗?”
“是,也不是,梁山伯,祝英台,马家,的确都真实存在过,但...他们不是一个朝代的,相差一千年呢!”
听到这,八卦的紫嫣,来了兴致,拽住他的衣袖,激动道:“那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这啊,缘于一场丧事......” 梁山伯,是一地方官,当县令多年,做出许多业绩,死后,乡亲聘请风水大师,为其挑选长眠之地,没成想,挖到一半,竟然挖出一墓碑,再往下,就是一座千年前的古墓,那墓碑上,刻着一位侠女生平! 祝英台,侠女一位,酷爱劫富济贫,一日,她偷了当地富绅马家,遭人嫉恨,被人做局,惨死在马家乱棍之下。 乡亲念她的好,聘请风水大师,选了块宝地,凑钱将其厚葬,千百年后,同样受当地百姓爱戴的梁山伯,长眠地址竟也在这。 另选一块,时间来不急,辞世之前,男未婚,女未嫁,且棺椁中的祝英台,身穿大红衣服,似乎暗示着什么,索性合葬,并以此为蓝本,创作经典曲目《梁祝》! “相公,你讲得这些,可比《梁祝》本身更感人,呜呜,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绝不落入贼人的圈套!”
话音刚落,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生,不在一个朝代,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辞,死后同衾,不失为缘分,公子,可知梁祝葬在哪,我想去祭拜祭拜!”
说不定,还能遇见二人魂魄,畅聊一番古今! “古籍所录,具体位置,我亦不知在哪,好啦,烧鸡、鸡腿,全部被白乌吃完,夜色已深,我们回院歇息吧!”
舔舐羽毛的白乌:哼,姓王的,嘴可真会白话,两美在怀不说,还招惹了邪物,不过,他的体质也怪特殊的,与邪物耳鬓厮磨,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越来越...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白乌,你何时养成吃鸡不吐骨头习惯?”
话说,巴掌大的乌鸦,是如何吞下一只烧鸡,十根鸡腿,莫非,它的胃是介子空间不成? “还不是赖某人,烧鸡,说是管够,可每次给的都扣扣搜搜,馋得本仙连骨头都舍不得吐,哼!”
话音落下,一阵白光闪过,他被迫化为一块玉牌,被紫嫣甩着绳玩。 “相公,别听他胡说,烧鸡才值几个钱,身为小富婆的我,会赖他的账?盖因,鸡骨头,收拾起来,甚是麻烦,关键,还有味,现成的垃圾收割机,干嘛放着不用!”
边说着,边用脚推土,少倾,瓜子壳,全被泥土和枯叶掩盖,她拉着池宇手腕,乐呵呵离开小树林,阮寒梅无奈一笑,莲步轻移,追了上去。 可怜的白乌,小小身躯,却不得不承受巨大伤害。 三日,整整三日,阮寒梅没去冷香阁看店,而是宅在玉琼院,过起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三人,日子过得最舒服的就是池宇了,一边欣赏阮寒梅的‘才艺表演’,一边享受紫嫣的‘按摩服务’,宽厚的大手,时不时讨点利息,哪怕惹来一顿娇嗔,小葱拌豆腐,该吃还是得吃的。 是日,傍晚,一辆简朴马车,停在相府门口,如约而至的池宇,打马车上下来,还未进府,余光却瞥见一身穿破棉袄的胖妇人,扒着小侧门,透着门缝,疯狂往里瞅。 “妇人,你是来找人的吗?”
胖身躯猛得一激灵,转过来顺着胸口,埋怨道:“大兄弟,人吓人,吓死人,晓得不,俺,俺来找柳妹和缈儿!”
池宇:神特么大兄弟?柳妹!缈儿!莫非是如柳和楚缈?细看,她的五官,和楚缈有些相似挨! “妇人,你说的是如柳夫人跟楚缈小姐?”
闻言,妇人眸子陡得一量,激动道:“对对对,听说缈儿要嫁进将军府,特意带了点年货来祝贺,可这相府门卫,着实狗眼看人低,愣是不让俺进,也不帮忙通报,唉!”
顺着其手指的方向,看向背篓,腊肉、腌鱼干、木耳、干香菇,都是些过冬干货,每样表皮皆擦得锃亮,想来费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