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朝会时,太子、端王和夏翊衡均未参加,全部被刑部请走讯问,一起被侦讯的还有随行的护卫。同时,陈府、余府鸡飞狗跳。金龙卫气势汹汹地抓走了二十余人,更把陈飞、余二公子都带回了刑部。朝中诸臣都隐隐得知了鹦鹉廷的风波,各自揣测,打量乔家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各大世家都有些戚戚然,赶忙悄然叮嘱女儿,一定要对锦青避而远之,免得成了替罪羊。午时,金燕心急火燎地奔回翠柳居。“羽姑娘,不好了。殿下和我哥都被刑部带走了。”
“啊,怎么了?”
“哎!我也不知道。我刚到王府给你拿药,武总管就急匆匆地告诉说殿下被带走了。”
“还有谁被抓了?”
“就是你们去鹦鹉廷时,跟着殿下的三个人。”
琢磨片刻,羽凝霜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便对金燕交代了一句。未时,单明来了。一走进来,他就说:“查到了,但你要先给我一千两黄金。”
先是不解,再一想,羽凝霜顿时恼了。“单明,你怎么如此不分轻重?眼下有事,我没时间跟你斗气。”
“嘿,我也没时间跟你斗气。我保护你,你却一直没给我酬劳,我只是要回该得的。”
单明丝毫不让步,一脸的理所当然。“你!”
不等羽凝霜想出反驳的话,金燕不乐意了。眼一瞪,几步冲到单明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厉声教训:“该死的大坏蛋。有你这样趁人之危的?”
“小丫头,不管你的事。一边去。”
“你骄傲什么?谁是小丫头?”
“你。”
“哼。那你是大丫头?”
金燕怒了,伶牙俐齿地反击。单明一愣。羽凝霜再一鄂,继而就笑得直抖,险些站不住。回过神,单明顿觉羞恼,脸一沉。“牙尖嘴利呢。找打是不是?”
“你才找打!”
金燕毫不示弱,挥舞长鞭,劈头盖脸地抽去。自从上次被打劫后,一贯骄傲的小姑娘心中憋了股邪火。但碍于羽凝霜和哥哥,不好动手。今儿逮到机会,立即就发作了。未曾想她二话不说就动手,单明闪避不及就被她结结实实地抽了一鞭子。这一下,他也怒了,毫不客气地拔剑还击。两人在院中打了起来。退至台阶上,羽凝霜想了想,没阻止,只是观战。剑来鞭去,不到三十个回合,单明抓住间隙,擒住了金燕的鞭梢。未及应变,金燕只觉得手腕巨震,继而一痛,长鞭脱手,旋即喉间一凉。单明的剑已经抵住了她的咽喉。“别闹了。再闹我真的不客气了。”
“哼!有种你杀我!”
一瞪眼,金燕气急败坏地嚷嚷。“……”“金燕,你打不过他。别闹了。等你武艺高了,再把他打一顿出气。”
见他们分出胜负,羽凝霜走下台阶劝阻。“……”“……”“好啦。你气鼓鼓地瞪着眼,会变丑的。别理他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告诉你,他故意气你的。你越理他,他就越得意。你不理他,他就没辙了。”
听着羽凝霜的谬论,单明撇嘴,但没再出声。很快,羽凝霜半哄半劝地把金燕打发到屋里去了,才转头说:“她力气不足,跟你交手很吃亏的。你何必欺凌弱小?”
“哼!是她自己不自量力。”
“别骄傲。所谓天外有天,改日我找个人跟你较量,保证你输得心服口服。”
见他一脸嚣张,羽凝霜眼珠一转,出言打击。“金靖?”
单明挑眉哂笑,“他打不过我的。你的殿下就更不行了。”
“不是金靖。但他此刻不在这,等他回来,保证你输得一塌糊涂。”
审视她片刻,单明不但不怕,还兴致高涨。“好啊。我等着。哈哈。”
“说定了。你赢了,我让殿下给你一万两黄金,如何?”
听到有彩头,单明盘算盘算,颔首。哈哈,你输定了。到时候看你还嚣张!见他上钩,羽凝霜暗自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再次提出新的要求:“在他回来之前,你不准再闹事,不准跟我吵架,尤其不准欺负金燕。”
对手难得,单明很大度地答应了。“好。懒得欺负你们这些小女孩。”
翻了下白眼,羽凝霜又问:“消息呢?”
“呵呵。很微妙。今儿有人告了御状,皇子有四人被牵扯,就连太子都被告了。还有陈飞,余家的人。”
接过他递来的消息看完,羽凝霜先吃了一惊,继而沉吟。许久后,见她抬头,单明斜了下眼,故意问:“你准备怎么去救你的情郎呀?”
“哼!”
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忘了,我们在一条船上。”
“有道理,所以我才关心一下的。”
摸了摸下颌,他假模假样地答了一句。“走。我们去刑部。”
听到,单明惊了,不由得说:“去刑部?喂!羊入虎口呢。”
“你才是羊。”
“……”不理他,她扬着头走了。刑部府衙,被请到这里的贵戚们各自喊冤。太子大骂广平郡王胡说八道,搬弄是非,指责廖向捕风捉影,任凭他人栽赃陷害自己。端王则痛心疾首地表示,帖子是何氏下的,玉媛郡主玩心重,与自己无关。广平郡王心疼孙女,只是一时昏聩才胡乱攀咬,但廖向身为刑部尚书却该懂得何谓证据,不该胡乱栽赃,知法犯法。夏翊衡反驳说,自己根本不知道玉媛和锦青在鹦鹉廷,而且自己带着羽凝霜同行,哪有闲功夫关心其他女人?夏翊辕则一脸嫌恶地指出,那一日遇到锦青,自己被吐了一身,恶心到了极点,还能对她们有兴趣?见主子们气焰嚣张,被抓来的护卫们也各自叫屈,噪杂成一片。被他们闹得焦头烂额,廖向心烦不已,只得好言安抚了许久,才能走到院子里透透气。没舒散一刻,一名心腹匆匆进来。大人,那位羽姑娘求见,她说有事要告诉您。“啊!好。”
正愁着,廖向顿时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