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证,而护卫们都有嫌疑,证词是无法采信的。与此同时,刑部把那一日进出鹦鹉廷的所有习武者,无论世家公子还是随行护卫,包括鹦鹉廷的守卫,全部集中到府衙暂时关押,却不告知他们所犯何罪。第四日,皇子们再次来到刑部。听完廖向的话,几人都有些吃惊。只有宁王夏翊锦眉峰微拢,眼中掠过一丝不可察的惊讶。想了想,他开口问:“廖大人,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无他。臣只是想查清楚真相。”
低头看看地上的几只羊,夏翊锦猜到了什么,不再问。雍王夏翊安同样有些惊疑,思忖着,就问:“就这样划上几刀,能证明什么?”
“请恕臣不能奉告。”
“你……”他眼中掠过一丝恼怒,但还是掩饰住,不再多问。太子同样有几分心惊,又不知道廖向此举何意,怕露出端倪,只得伪装大度。很快,刑部府衙的大堂外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为了验伤,廖向按照羽凝霜的提议收罗了一批年幼的羔羊。要求每个人拿着匕首在羊身上割两刀,刀入体至少三分,长一掌。凡捣乱的,诈称做不到的,必定心虚,都是嫌犯。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又见金龙卫虎视眈眈,众人还是选择了配合。即便不是宰杀,可动手的人多,很快就满地的血腥。在场的人看着都有些眼晕。折腾半日,众人终于如蒙大赦般离去了。八门禁卫军协同刑部吏员把一只只受伤的羊搬走,挨个做好标记,又拿出宣纸敷在羊的伤口上,再洒上药酒。片刻后,取下宣纸,记录好。羊被送走,挨个敷上早已配好的药。临时搭起的棚子里,萧景之看着一只只哀叫的羊,觉得它们很可怜,思忖着又不解,忍不住问:“霜儿,你这是……是何意?”
“这是验伤之法。”
“验伤?这样做能找到凶手?”
“能找到划伤郡主的人。”
“哦?”
想了想,他好奇起来。“如何做得到?”
她莞尔:“一会再告诉你。你去看看那些羊怎么样了?注意挨个敷上药,别害死它们。”
“可我觉得廖大人或许会把它们分给那些禁卫吃的。”
“之后的事我不管。但我只是借用它们,没想杀生。”
羽凝霜强调。既无语又好笑,萧景之还是答应了一声。次日清晨,一百七十五张宣纸都晾干了,宣纸上留下一片清晰的血印。奇怪的是,血印边缘竟似乎有种起伏感,类似纹路,又不是。观察半晌,萧景之无比好奇,廖向以及在侧的几名干吏也是如此。“羽姑娘,下一步呢?”
“这是那一日从郡主的伤口上烙印下来的伤痕。”
羽凝霜递出一张纸。“当时萧太医与我同去,还有广平郡王妃在侧看着。大人不妨确认一下。”
“不用。我相信你。”
“多谢大人。大人请看,边缘处是不是有纹路,而且纹路很均匀?”
端详片刻,“对啊。”
“所以,那个人下手的时候手很稳,神智清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呵呵。至于验伤……很简单,只要把每一张的宣纸覆盖在这张上,阳光下所有纹路连贯吻合的,就是凶犯。”
几人都一愣。廖向想了想,没追问究竟,立即吩咐人着手。羽凝霜也在一旁挨个拿起每一张细看,并刻意看了每一位皇子留下的宣纸,似有所思。折腾至午后,一名干吏猛地站起身来。“大人,您看。”
“唔。”
“这一张与郡主的这张,叠加在一起,迎着光……看,彼此贯穿,一点断续都没有。”
抢过迎着阳光细看半晌,廖向再去看宣纸上标注的名字,顿了顿才吩咐:“立即抓捕审讯,除了此人,还有与他关系密切的几个。”
“是。”
“等等。悄悄地……不要惊动了太子。”
几人一怔,点头。他们离去后,廖向出神片刻才说:“羽姑娘,似乎事情又闹大了。”
轻抿朱唇,羽凝霜过了一会才说:“如果太子修身养性,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哎!”
叹一声,廖向摇头。留下那张宣纸的人,是东宫舍人段洪的表弟赵荣。两人都是太子的心腹。那一日,他们跟随太子去了鹦鹉廷,但赵荣没在跟前服侍,只在外间打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