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觉得很奇特,传为笑谈。”
“你……”见端王声讨夏翊衡,太子高兴了,立即跟上帮腔。“父皇,十弟府里侧妃为尊,实在是很奇怪的。儿臣觉得十弟治家不得法,才总是闹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太子,谣言是东宫传出的,与十哥何干?”
“十四,你帮什么腔!”
“哼!有人颠倒黑白,就该有人出来澄清事实。”
瞪着他,夏翊辕心头火起,冷冷地回答。看了一眼夏翊辕,静王就说:“父皇,朝堂上没必要讨论家务事。您有教训,不如散朝后再说?”
看着几个儿子争执,皇帝的脸有些黑,就说:“斐儿所言有理。你们几个吵什么?不成体统。”
朝臣们冷眼看着,有人摇头,有人好笑,中立派默默盘算着。散朝后,皇帝果然把几个儿子召去训斥。太子提议夏翊衡该养好伤再上朝,更指责夏翊衡治家不得法,内府混乱,才闹出无数是非。听到,夏翊辕想起了什么,毫不示弱地与他吵了起来。见状,几个皇子跟上帮忙。端王、雍王支持太子,安王、静王支持夏翊辕,当事者夏翊衡却被撇在一边,瑞王思忖着没出声。看着他们闹了一会,皇帝拍案。“一群蠢东西。吵什么吵?”
“父皇,太子说话太过分了。他是挟私报复!”
“十四,有你这么说话的?”
“我怎么说话了?你的侧妃散布谣言,诋毁他人名声,却倒打一耙,歪曲事实。”
“喂!”
“我说的就是事实。要不,肖家会满门获罪?”
被他堵得无言以对,太子气急地跺脚,转向皇帝说:“父皇,您看看他……简直是无法无天。”
“父皇,儿臣可不比太子,他连金龙卫都敢收买。”
“我哪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夏翊辕冷笑。“住口!”
皇帝吼了一声,制止了儿子们的争锋相对。“辕儿,不准乱说话。太子,你是储君,说话要用点脑子,口无遮拦!”
“是。但都是十四不知发了什么疯。”
“哼!我只是奉陪。”
“嘿,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眼见他们再次吵起来,皇帝恼怒,腾地起身抓起砚台狠狠砸了过去。太子被砸到,疼得呲牙。夏翊辕同样脸一白,却忍住,不出声。“吵什么吵?景王府里的事关你们两个什么事?岂有此理!辕儿,你出去跪着。”
夏翊辕转身走了。看着他走出去,夏翊衡想了想正欲说话,却被瑞王拉住。“衡儿,你脸上贴着鱼胶着实有碍观瞻。回去休养三日吧。白龙军的事你继续做着,用点心。”
“是。”
割了一眼夏翊衡,太子冷笑了一下。挥退众人,皇帝又把夏翊辕叫进御书房教训一顿,将他赶出了皇宫。一个时辰后,景王府的闹剧便被传了出去。夏翊衡刚进了白龙军,就见龙远鸣正笑得前仰后合,关子寒以及几个将校也跟着笑个不停。“你们笑什么?”
“哈哈哈……景王殿下,你真的被那猫抓伤了?”
看着他脸上的鱼胶,龙远鸣更是乐不可支。“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捡到那猫,我至于……我!”
夏翊衡气急败坏地坐下,恨恨地一拍桌子。见状,众人笑得更欢了。闹了一阵,龙远鸣把他们都赶走,然后说:“你别气了。它就是那个样,脾气大,动作迅捷,但聪明。我告诉过你别惹它的。”
“哼!不是我惹它。而是……你不知道,那猫……那猫……不知为何,霜儿对它万分维护,所以它越来越嚣张了。”
“哈哈。它聪明。它知道关键在哪,它只是不想应酬你。”
“啊!按照你这么说,它是妖怪?”
夏翊衡诧异地问。龙远鸣耸耸肩,“谁知道?但你别纠结那猫了。我听说太子又给你进谗言了?”
微怔,夏翊衡收住心绪,思忖了一下才回答:“是啊。”
“你该把心思集中到前朝上来,内府那些事,等处置好太子再说不迟。”
“……”“你想过吗?太子为什么对你虎视眈眈,却不盯着安王?”
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夏翊衡不禁问:“为何?”
“依我看,他看出了你的野心。端王已经让他很头疼了,他不会再让自己多一个对手的。”
“……”“你既然有心,就不能一直隐藏自己的锋芒。否则,中立的朝臣们不会向你靠拢,有些摇摆不定的世家没有其他的选择,必定会权衡着投入太子或者端王的麾下。你要得到支持,至少得让他们看到跟随你的好处吧?你得罪了太子,又不争权,看上去很像坐以待毙,谁会支持你呢?”
未曾想过这些,夏翊衡惊住了。龙远鸣随手拿起一旁搁着的棋盘,摆上去几粒石子。“瞧!太子,端王,中立的皇子们在这。你在何处?”
“……”“你既不中立,也不出头,那你算什么?难怪欧家会倒向太子。如果他们看到你有机会做太子,或者至少有夺位的心思,未必不会改弦更张的……毕竟,你上得去,欧凤瑶就是皇后!谁不会盘算?”
转眼看着那棋盘,夏翊衡过了半晌才问:“你怎么也摆弄这些?”
“霜儿在军中避祸时,跟我说过一些。单明一直住在我府里,也给我说过。我本来就会的,就借鉴一下。”
龙远鸣笑答。点头,夏翊衡释然。寻思着他的话,拿起一枚石子搁在盘中,“这样呢?”
“对啊!这样就局势分明了。你当然不能明着说,却要做出来给朝臣们看到。他们就会自己掂量。就好比打仗,该出手的时候就不能藏着。成为众矢之的或许很危险,但也意味着旗帜鲜明,机会肯定会多得多。”
“所以你在西疆的时候才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
夏翊衡似有所悟。“多好的机会。对吧?”
他摊摊手,一脸得意。微感无语,夏翊衡看了他一会,突然问:“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龙远鸣无所谓地笑道:“敌之仇寇,我之盟友。陈昊是我的仇家,无论他背后的人是谁,都一样。”
“哈哈哈!好。龙远鸣,你这话说得好。”
夏翊衡笑了一会,转念便虚心问计:“你觉得该怎么做?”
“哈哈。我告诉你……”是夜,夏翊衡把今日的事告诉了羽凝霜。听完,她想了想,微笑赞同。“龙远鸣说得有理。过去殿下还要托庇于太后,自然得隐忍。可此刻不一样了。有了西疆大捷的功业,陛下至少看到了你的才干,否则不会召你回京的。”
夏翊衡点点头,又问:“你觉得龙远鸣这个人如何?”
抿嘴一笑,羽凝霜回答:“殿下不要把他看成那些……羽翼附庸什么的。他这么说,不是要投靠你,而是要跟你合作。”
“合作?”
“对啊。他不是那种会被威逼利诱所动的人,要不,他早就是驸马了。殿下对他,只要待之以诚,用人不疑就可以了。其余的,不必费心。”
听了,夏翊衡不由得问:“你怎么好似很了解他?”
她淡笑回答:“不是的。只是旁观者清。”
此后无事,夏翊衡便留在府里,每日享受着羽凝霜的温柔照顾。想着他的伤口上流露的隐约诡异,羽凝霜斟酌许久,用药调和过九叶带回来的花露后,给夏翊衡吃掉了一半。吃了花露后,夏翊衡的伤口迅速恢复。第六日,他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的伤口彻底愈合,没有留下一丝伤痕。不但如此,他还觉得精神了很多,似乎强壮不少。得知治伤的花露是九叶带回来的,夏翊衡还是大度地不再计较,只是提醒羽凝霜不要过于纵容它。第八日,欧凤瑶八人灰溜溜地搬到了城外的庄子暂住。内府里只剩下羽凝霜、苏蕊、媛媛和杨嫣四女,前所未有的清静下来。这一日午后,羽凝霜带着侍从进了花园,在荷池上观鱼。亭子上,羽凝霜兴致勃勃地往水里抛洒着鱼食,引得群鱼聚集争食。正高兴间,琳儿走过来轻声说:“夫人,媛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