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夏翊衡终于醒来了。方才睁眼,还没看清,就听到几个惊喜的声音。“殿下!”
“殿下!”
“殿下!”
定住神,他才看清眼前的三张脸。“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担心得不得了。”
欧凤瑶笑盈盈地率先表示关怀。苏蕊微笑着,一脸体贴地问:“殿下渴吗?我去拿水。”
兰玉茹已经有些显怀了,她抓住他的手,似乎眼圈红红地说:“殿下,你病得这么重,我担心死了。”
怔了一下,夏翊衡收回视线,但没看到羽凝霜,心中有些许失望。见他有些没精打采,欧凤瑶觉得奇怪,就叫道:“殿下!”
盯着帷帐发呆了一息,夏翊衡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日了。萧太医说你病得厉害。”
“病?”
“对啊。萧太医说冤案查清了,但殿下在牢中受寒病倒。陛下吩咐送你回来养病的。”
顾念自己的母亲,皇帝严令知情人对刑部大牢里发生的事三缄其口。欧凤瑶三女自然不会知道狱中的情形,见问,兰玉茹赶忙抢先回答。微不可见地拢了拢眉,夏翊衡不置可否,又问:“武宁呢?”
“他在外面。”
“我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让武宁进来。”
三女面面相觑。得知夏翊衡病倒,无论怀着何种思量,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地赶来探视,再发现羽凝霜不曾出现,真是欣喜若狂。可是,夏翊衡醒来后却似乎心事重重,三人毫无卖好的机会,不解之余只得扫兴地告退。武宁进来,把三日间送回的消息禀报一遍,包括惊马案后一连串的刺杀案,廖向如何介入查案,找到证据,崇国侯府遭殃等。想起羽凝霜探监时告诉过自己的事,夏翊衡默默对照片刻才问:“真是太子干的?”
“奴才也不知道。当时奴才等都被囚禁在府里,是羽夫人在外奔走,或许她最清楚。”
想了想,武宁替羽凝霜说了句好话。“……”“殿下,这番诬陷来势汹汹……无论如何,您还是去斓羽阁看看吧。说起来,羽夫人若不是在骏远银号,也会被关在府里,那谁在外奔走呢?”
见他沉默,武宁劝说。顿了许久,夏翊衡问:“她出去了?”
“这几日羽夫人都在府里。但高元说,她似乎没什么精神,整日窝在秋千上,不说话,也不动弹。”
没作声,他继续问:“她去找秦雪蓉?”
“确实是康王妃带着羽夫人去了数次廖府。”
“奇怪,秦雪蓉为何若无其事?十四似乎对她不感兴趣的。”
有些惊奇,夏翊衡不由得自语了一句。没想到他居然琢磨这个,武宁暗自无语,只得说:“奴才猜测是羽夫人说服康王妃帮忙的。有些事,羽夫人不方便说,但康王妃可以。”
想不通秦雪蓉为何不敌视羽凝霜,夏翊衡问了旨意,得知皇帝又不让自己上朝了,心中憋闷。之后,夏翊衡独自留在王府的东厢休养,懒得理会欧凤瑶诸女的关怀体贴。可十日过去,羽凝霜一直没有来探视,似乎对他的病况置若罔闻。发现她真的不来看自己,夏翊衡心里有些烦乱,隐隐地,有些气愤,更有些不安。但一时间又搁不下颜面回去找她,兀自郁闷。将他的心事看在眼里,金靖暗自摇头。想起琳儿私下的嘱咐,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