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身份,她却愿意放弃门第和富贵,只求长相厮守。”
想起那一晚李清莹的奇怪举动,夏翊衡蓦地明白过来。他不由得微微握拳,脸变得阴沉起来,却说不出心里是愤怒,还是其他的什么感觉,“当日我告诉昌侯时,他震惊不已。这件事他确实一无所知。我对他说……”羽凝霜把跟李从恩的交易说了一遍。听着,夏翊衡的声音有些冷:“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她心有所属,但直到那人来找我,我才知道他们……当时,殿下在狱中,廖向大人去猎场查不到任何线索。”
“……”“是他告诉我,李家有驭马名师,是唯一能够查出真相的。”
“你认识吗?”
“殿下见过一面的。”
“谁?”
目光一冷,夏翊衡沉声问。“沈嘉木。”
“……”“巧合的是,当初我在乌龙院救下的人之一就是他。他是龙远浩的救命恩人,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将军府。”
轻叹一声,羽凝霜把沈嘉木向自己询问李清莹下落的事说了。“龙远鸣知道吗?”
“我猜他不知道。”
沉默许久,夏翊衡问:“你希望我放过他们?”
看着他脸上掩不住的恼怒,羽凝霜转头看看墓碑,轻声问:“殿下想过吗?若是当初你没能赶回来,而我嫁入东宫,你会如何做?”
“……”“可我不是李清莹,你不是沈嘉木,不能这么比的。殿下心系权位,如何取舍你自然懂得。我只是觉得,姐姐拒婚太子时,如果太子没有不依不饶而是大度的体谅,乔家早就支持东宫了,或许中立的朝臣和世家们也早就支持他了。而当年殿下没有选姐姐,便等于放弃了乔家的支持。此时此刻殿下又要选择。不知你会为了颜面而严惩他们,还是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让李家感恩戴德?”
“……”“殿下既然对她无意,请你成全他们吧。李从恩不是欧久瑑那等见风转舵,左右逢源的势利小人,值得殿下结以恩义,有利日后。”
闻言,夏翊衡看了羽凝霜一会,转头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没说话。羽凝霜也不再说话,瞧着远方的云,出神。不知在墓碑前站了多久,风渐冷,日已西斜。定了定心绪,夏翊衡揽住羽凝霜的腰,低声问:“霜儿,如果那时我没赶回来,你会嫁给太子吗?”
“不会。”
“太后下旨呢?”
讥笑了一下,羽凝霜淡淡反问:“如果太后下旨让殿下休了我,你会吗?”
微鄂,夏翊衡说:“不会。”
“若是殿下休掉我就能做太子呢?”
“为何要选?我要做太子,也要你。”
“一定要选呢?”
“偏不。”
“你……”“哼。你就是胡搅蛮缠。太后不待见我是因为我跟二哥争,与你何干?”
夏翊衡不满地责备。“我是说如果。”
“不准说。你每次都是这样,不但替我胡乱做主张,还故意隐瞒,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无辜模样。”
“那时你在狱中,我能如何呢?难道我该威胁李从恩,逼他为了搭救女儿而倒向太子?”
“哼!”
“当时昌侯对我说,若是殿下平衡内府,有不少世家愿意联姻的。可你却……他说,没有哪个世家会傻乎乎地帮忙,让我坐享其成。”
“……”依偎了他一会,羽凝霜又说:“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殿下,即便你做了太子,该笼络的一样要笼络。做了皇帝也一样。你总不能单靠自己就治理得了天下吧?其实陛下也有很多不顺心的事。”
抱紧她,夏翊衡回答:“也许吧。但依我看,那些姻亲都比不上你。你说锦青好,可十一在宗人府里中毒又病倒,乔家在何处?十四快要死了,没见秦雪蓉去救他。德妃在宫里,五哥一样病得快死了。三哥、七哥娶的都是高门贵女,没见她们的娘家帮忙。姚妃获罪,险些就把太子拖下水,要不太后急什么?”
没想到他这么说,羽凝霜微鄂,就说:“不能这么比吧。”
“当然能。哼!有用?他们有什么用。一群见风转舵的小人。献殷勤、说好话谁不会?”
想起欧家,夏翊衡愤然。羽凝霜翻了下白眼,劝道:“你对她们宽容些吧,不能求全责备。”
“她们如果都有你的一半聪明就好了。”
“这样比很过分的。她们能跳跳舞,唱唱歌逗你开心也不错。”
闻言,夏翊衡想起了什么,不满地说:“霜儿,你又骗我。你答应过跳舞给我看的。”
“可你的生日都过了。”
“……”见他一脸悻然,羽凝霜不由得笑着安慰说:“明年吧。惊马的事谁也想不到的。”
“……”“别生气了。怎么样,你放过他们吧。盘算起来,利大于弊的。”
见他不出声,羽凝霜眼珠一转,继续循循善诱。“你放过李清莹,李家必定记得这份恩惠。一者,他们在朝在军的有好几个,二者他们是勋贵之家,交好的故旧门生也不少,三者,沈嘉木救过龙远浩,跟单明也有交情,你放过他,或许来日还有别的好处。第四,事情若是闹出去,太子必定抓住把柄攻击你的。欧家肯定幸灾乐祸。李家若是因此倒霉,难免有人兔死狐悲,对你更不利。”
盘算了一下,夏翊衡才说:“但我觉得太便宜他了。”
见他意动,羽凝霜眨了下眼,赶忙出主意:“你打他一顿出气吧。”
“嗯?”
“只要不打死他就行了。”
“真的?”
低头看了她一下,夏翊衡闷声问。“我觉得昌侯肯定赞同的。”
“为何?”
“他勾引他女儿,罪大恶极。我看得出来,他当时简直气炸了。”
想起李从恩惯常的一本正经,夏翊衡突然觉得很好笑。“哈哈哈……”狂笑了一会才说:“我先狠打他一顿再决定。”
知道他已经决定了,羽凝霜莞尔,不再纠缠,便提出要骑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