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夏翊锦在王府宴请新太子夏翊安并众兄弟,几位在京的驸马也作陪。席间自有一番喧哗热闹,等到最后一支歌舞演罢,在座的众人都有些惊艳。“呵呵,不知太子觉得这歌舞如何?”
鼓掌。夏翊安回过神来笑道:“三哥,我第一次看到如此的舞乐。呵呵,可比千红馆、明月楼里的那些强多了。”
闻言,夏翊锦微微一笑。“听说东宫再过七日就修缮完成了。太子新立,我没什么新奇的贺礼,这些美人歌舞出色,便送给太子做为祝贺吧。”
一听,夏翊安十分得意,毫不犹豫地笑纳了。端王在侧看着,暗自皱眉。瑞王窃笑,拿起杯酒掩住笑意。夏翊衡却想起羽凝霜跳的那支舞,暗自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谜之舞更有新意。关子寒瞧着在场的皇子们不知是真是假地恭维与应酬,瞅了一眼夏翊安,再瞧瞧端王,转着心思。回到府里,夏翊衡把今日的宴请给羽凝霜说了说,又说:“我觉得还是你跳的那支舞更好看。”
羽凝霜却没注意他的夸奖,想了想才问:“宁王请客,当场给新太子送美人?”
“对啊。三哥一贯如此的,以前二哥做太子,他也给他送过美人,还有珍稀的玩意。呵呵。”
“他过去跟新太子的关系很好吗?”
“三哥跟我们的关系都不错。五哥、九哥、七哥都是他那里的常客。十一成亲前也经常去。三哥不能立储,无论谁做皇帝只要不找他的麻烦就行了。”
“……”发现她不做声,夏翊衡觉得很奇怪,不由得问:“霜儿,你怎么不说话?”
回过神来,羽凝霜突然问:“殿下觉得谁跟宁王的关系最好?”
“或许是……五哥吧,不对,我觉得是七哥。他们一起做生意嘛。哈哈,去年七哥让我从南边给他带只水貂,没想到那年他送给三哥的年礼就是水貂皮裘。”
想起去年的晋元宫祭祀,夏翊衡出神片刻才笑道:“这才几日,很多朝臣就开始靠拢和恭维新太子了。过去一阵子,很多人对我和七哥恭敬有礼,这会子就……呵呵,真是世态炎凉!”
他摇摇头,有些自嘲。闻言,羽凝霜柔声安慰:“这也是好事。殿下还记得那年巫蛊案吗?世间之人,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众,可是那些趋炎附势的人除了歌功颂德,对殿下来说有什么价值呢?”
她扳着手指数了数才说:“至少龙远鸣是支持殿下的,加上单明,姚大人,廖大人,秦大人,静王还有刘家、宋家。人或许不多,但都可以托以大事。”
细思了一下,夏翊衡点头。“刘子灵生了个儿子,你这些日子多去看看她吧。”
“你看,我在这,你又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
羽凝霜面露无奈地哄他:“你去看看她吧。你还不是太子,人家都敢把女儿嫁给你,算是有诚意的吧。”
“好吧,改日。”
见他答应,羽凝霜眼珠一转又笑:“殿下喜欢唐娟吗?”
“唐娟?”
想了一会,夏翊衡才想起来,就说:“她安静听话,没什么特别。”
“……”“怎么了?”
“既然殿下不喜欢她,不如……不如让她到银号去替我做事如何?”
不解,夏翊衡看了她半晌才问:“什么意思?”
盘算了一会,羽凝霜笑着说:“我看你懒得理她,与其让她留在府里浪费粮食,不如你休掉她吧。银号现在生意兴隆,人手不足,恰好缺少个文书。她写得一手好字,我觉得可以充当一下文书。而且很便宜,不需要给什么工钱。”
“你!”
“哎呀,反正你不喜欢她。”
“到底是她想离开王府,还是你瞧她不顺眼?”
“她觉得你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了无生趣……上次她来帮我抄经就哭诉了一会。我觉得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就,何必勉强留下她呢?”
继续看了她一会,夏翊衡突然笑道:“你看你,就是嫉妒嘛。你不就是看不得我身边有其他的女人才变着法子赶走一个又一个。”
“哪有!”
“还不肯承认。哈哈哈。”
猛地高兴起来,夏翊衡翻身坐起来抱住她倒在榻上,笑道:“好吧,既然你容不下她。”
“是你不要她与我何干?”
羽凝霜顿时不依了,用力拍着他表示愤慨。“哈哈。是你让我不要她的,都是你的错。哈哈。”
捉住她的皓腕,夏翊衡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才举证:“前有李清莹,后有唐娟……哈哈。你嫉妒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哈哈哈。”
“才没。”
“就是。瞧你,一点也不大度。”
“哼!”
恼了,羽凝霜柳眉一挑,用力推开他说:“我就是小气,大度不起来,懒得装!”
见她承认了,夏翊衡更是乐不可支,靠过来再次抱住她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很痒!”
“是不是很好玩?”
“嘻嘻,不好玩。哎呀,真的很痒!”
“哈哈,又撒谎了。你跳舞给我看看?”
“不跳,你找兰玉茹去。”
“不去。还是你跳得最好!”
暂时丢下了失意于储君的烦恼,夏翊衡兴高采烈地继续逗着她,斓羽阁里嬉笑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