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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定局(1 / 1)

当晚,死去的夏翊锦被悄然送到萧府。那名中年文士听完藜藜的话沉思了一会就说:“萧姑娘,这药不能随便给人试。这是用来辅助武者突破关隘所用的,只有抵达武道大圆满之境界并往更高境界突破时才有效。幸好用替代之法配出来的药效力很弱,否则服药的人都会死的。”

萧藜藜的眼睛瞪得溜圆。再次叮嘱她数语,他才进了屋子。羽凝霜正站在屋里。此前诸事那只鹦鹉已经给他学舌了一遍。彼此看了一会,羽凝霜开口说:“在西疆时幸得先生相救,更得益于先生的药方,在此一并谢过。”

“些许小事,不必言谢。只是没想到林祖真的言中了。更没想到,四百年后竟能亲见先祖传人,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啊!先生如何称呼?”

“虞川。”

微怔,羽凝霜不由得笑了笑:“恩师后人仍在世间,真是可喜可贺。”

想了想,羽凝霜把萧景之的事告诉他,并把那份针术的记录给他。“此物偶得但也是祖师遗泽,便请先生带回师门。可我为他施针,他却毫无反应,不知?”

接过看了片刻,虞川点头说:“那一日我在宫外感应到熟悉的阵法波动,没想到是千蛛阵。我替阁主谢过夫人手下留情。公子其实对皇位无心,只是心结难解。”

说着,虞川伸手按在夏翊锦的眉间,片刻后才说:“千叶血兰能化万毒,他不会死的。”

放了心,羽凝霜莞尔道:“那就好。但先生过誉了。他不知道九叶的奇异才输了半子。若那一晚先生同行,我早已败了。”

“阁中从不介入家国之争。我此行只是顺便照看公子的安危。”

“不知今后呢?”

“那要看公子自己的想法。但天地广阔,他会有去处的。对了,那只猫说夫人受创严重,可否让我看看?”

诊脉片刻,他又细看了羽凝霜的眉间一会才说:“羽夫人,你借尸还魂,可惜捡来的身体过于孱弱,所以你与寻常人是不一样的。寻常人以肉身滋养神魂,你却是……以神魂之力弥补着肉身的不足。虽然不是鬼灵,可你的情况有几分类似。你日后不要再动用那些秘术,更不要过于费心劳神。推演之道对心力的消耗是很大的,你不能修习万化诀便得不到补益。长久地消耗下去,除非能得到弥补生机的天地奇珍,否则吃再多的雪山冰莲、鹿血膏也是不够的。”

“……”沉思了一会,虞川拿出一只玉瓶。“这是用寒潭水藻配成的,每日午时吃一粒,连服百日,便能取子午相合之意调理肉身的损伤。这里有三十粒,其余的稍后再遣人送来。”

微微动容,羽凝霜顿了顿才接过。半个月后,皇帝的病越来越重,逐渐进入弥留之际。刑部的审案基本结束了,朝臣们的争执却未有结果。拿到御章并想好了如何善后,夏翊衡反倒安下心来,静静旁观朝臣们争论,琢磨着什么。这一晚,他把丞相谢亮、陈国公、乔正数人请到府中,拿出了御用宝章。三日后,谢亮率领勋贵朝臣一致拥立夏翊衡继位新君,但此时皇帝仍在,逆案尚未定议,便先行筹备登基大典。得知诸事落定,锦青赶忙来找羽凝霜询问夏翊扬的事。斟酌片刻,羽凝霜才告诉了她。“啊!可……他很冤枉的。”

“我知道。但朝中很多人吵吵嚷嚷,翊衡也很难做。供词是非参半,端王一口咬定他们谋逆,对他们十分不利。我去见过瑞王,他似乎了无生趣。”

想了想,锦青问:“宁王呢?”

顿了顿,羽凝霜回答:“他死了。”

“可……”“紫金龙符只能救一个人。”

“……”“总之,翊衡不会伤害他们的家眷。待他登基后就会赐封郡王的爵位,保他们一世的富贵安乐。翊衡登基前,龙远鸣会安排人把瑞王送走,姐姐让安王先去见一见吧。”

发怔半晌,锦青点点头:“好吧。”

半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夏翊胤在书房里听完锦青的话发怔许久才站起身来,呆立片刻便往刑部去了。两日后,明都城东南五十里外一处僻静的山道上,夏翊扬下了马车,环顾四周没作声。看看他,羽凝霜说:“瑞王,我就送到此处。沿着山道往前走上二刻就是一处小河湾。沿着河岸往南走不远有两个村落。这枚玉佩还给瑞王,你总得有些钱财随身才好。”

转眼看看羽凝霜,夏翊扬问:“三哥呢?”

“他死了。”

“……”“他用御章换了你一条生路。但……翊衡会善待他的后人。”

看了她一会,夏翊扬移开眼,眼中掠过一丝悲伤。站了片刻,他才稳了稳神说:“多谢。那玉佩你留着吧,凭此可以从大丰商号取走二十万两黄金。你若不乐意,遇到灾年时就拿去赈灾吧。”

“可是……”“那些都是三哥的钱。”

不再多说,他转身沿着山道走去。目送他离去,羽凝霜的心情有几分复杂。出神间,龙远鸣不知从何处来到身边说:“四周无人,没发现跟踪。”

“那就好。”

“但他就这样走了,钱也不带?安王也不来送送?”

“他们见过的。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

“可我觉得他无心夺位的。夏翊衡的心眼忒小了吧。”

羽凝霜没出声。“你看他失魂落魄的。哎,宁王死了,他肯定特别难过。”

叹息一声,龙远鸣才说:“凭心而论,瑞王才是上上之选,可惜先皇不知道怎么想的。”

斜眼看看他一脸的惋惜,羽凝霜忍不住说:“宁王没死。”

“啊!”

“你不准说出去,这件事只有翊衡和我知道,还有丞相。加上你。”

“那,那你为何骗他?”

“夏翊锦那个笨蛋让我这么说的,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但你放心,他会来的。”

翻了个白眼,龙远鸣有些疑惑地问:“霜儿……那几日你为何日日去天牢?那猫也怪,它怎么对他那么感兴趣?我觉得你们的关系似乎很特别。”

无声地笑了笑,羽凝霜就说:“我们份属同门,我去把恩师所传的秘术教给他。九叶觉得他的武艺比你好,日日找他比试。”

“同门?那他害你为何?”

龙远鸣再次吃了一惊。“以前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师承。但你和景之的所学都是我恩师所传的,告诉你也无妨,可你要替我保密。”

“好。”

没有隐瞒,羽凝霜把师门诸事连同自己的来历都告诉了龙远鸣,只略去了九叶的事。听完,龙远鸣咋舌片刻才说:“可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何?”

“我的所学得自紫镜一脉,青弧与紫镜都出自千方阁。”

回想片刻,羽凝霜柳眉一挑问:“紫镜湖?”

“是啊。但我没学全。你如果早点告诉我可以去讨教一二。”

“那是因为你不早说,我怎么知道?”

驳斥了一句,羽凝霜又说:“那就更好了。这些日子你还管着刑部,正好继续照看两座王府,别出了什么岔子。”

“好。”

答应着,龙远鸣又问:“你是鬼?”

“对。害怕吗?”

围着她转了一圈,龙远鸣摇头笑道:“如果鬼长成你这样,世间的鬼可比人好看多了。”

一愣,她瞪了他一眼。“真的。”

龙远鸣强调了一句又问:“夏翊衡知道你们是同门吗?”

摇头。“你的来历呢?”

“不知道。”

“太好了!”

龙远鸣顿时得意起来,就说:“放心,我替你保密。”

“你怎么这么高兴?”

“霜儿,皇宫不合适你的,他做了皇帝你离开他吧。”

不答,龙远鸣认真地劝说。“我离开他和你也没关系!”

心头一跳,羽凝霜再次白了他一眼,假装气咻咻地走了。眼珠一转,龙远鸣笑着跟在后面提议说:“今天天气好,我们到小圆湖泛舟怎么样?”

“不去。”

“夏翊衡忙着登基,没空陪你的。今日秋高气爽,我们去骑马如何?”

转念一想,羽凝霜就说:“我们去丽草坡。我跟姐姐打了个赌。一只兔子一千金。今日瑞王走了,择日不如撞日。”

“放心,我保证安王赢不了。”

见她高兴,龙远鸣立即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说。羽凝霜和龙远鸣并马往丽草坡奔驰时,夏翊扬已经沿着山道走进了一片树林里。林间逐渐起了薄雾,白雾越浓,渐至伸手不见五指。懒得理会身周的变化,更不害怕,夏翊扬凭着感觉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前方的雾气淡薄了些,一个人影从雾中走来,越走越近。顿步,夏翊扬望着那个似熟悉又陌生的轮廓,神色由诧异而震惊,嘴唇有些发抖,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翊扬!”

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回过神来,呆滞了一下才涩声问:“三哥,你,是你吗?”

无形的风吹起,林中的雾气轻轻散去。夏翊锦行至近前,微微一笑。“我在这等了一个时辰。你替我拿回那枚玉佩了吗?”

“……”看着他脸上的错愕,夏翊锦轻轻摇头说:“我故意把玉佩留给羽凝霜试试她会不会贪污,你却把我的二十万两黄金拱手相送。真是挥霍无度呀。”

愣了一下,夏翊扬终于明白了羽凝霜和夏翊锦串通起来骗自己,不知道是气是恼,再一想不由得着恼:“撒谎。你想给她钱就直说,少栽赃给我。”

见他一脸气愤,夏翊锦摊摊手说:“不是我要给她钱,是她说替我照看你一日要给一万两。真是漫天要价。”

“……”“你说过要跟我一起周游天下的,还记得吗?”

看着他微笑的脸,夏翊扬发呆了一下才闷声问:“那你还让她骗我?”

牵起他的手,他笑着回答:“我只是想让十弟放心。走吧。从此世间再无宁王亦无瑞王,只有我们。”

走出树林,一艘画舫停在岸边。一只鹦鹉愉快地落在夏翊扬肩上,洋洋得意地拍拍翅膀问:“翊扬,我说得对吧,他是故意气你的。一百瓶乌云露答谢我,如何?”

哭笑不得,夏翊扬斜眼看了一下身旁才回答:“你问他。”

“你替我把那只猫打一顿,可以。”

“它救了你。”

“错!我被它抓了好几下,不但受伤还被讹诈了一碗血。亏了。”

鹦鹉郁闷地垂了下头。“什么猫?”

“羽凝霜养妖怪。”

画舫往龙湖方向驶去。夏翊锦眉飞色舞地给他细说那只猫,又洋洋得意地拿出那只蜈蚣给他看。没等夏翊扬看清楚,鹦鹉猛地腾空,向下一扑。手中一轻,夏翊锦再一看盒子空了,顿时哑然。“你!”

“这个好吃。小夏以后多练习。”

鹦鹉满意地拍拍翅膀。看着他脸上的错愕,夏翊扬再也忍不住了,靠在舱壁上笑得前仰后合。三日后,一艘大船驶入龙湖外的广阔水域,往南而去。夏翊扬远去之时,夏翊胤正呆坐在书房里思前想后,只觉得满心不是滋味。出神间,锦青进来说:“别烦恼了。如今大局已定,而且瑞王毕竟活下来了。你总是闷在屋里不好的,我们去丽草坡吧。我跟霜儿打赌,一只兔子一千金。你捉一只兔子可以的。”

“哦。”

“出去逛逛你就开心了。”

锦青笑着拉起他。可惜,在龙远鸣的故意骚扰下,夏翊胤徒劳了一个时辰也没捉到一只兔子。锦青错愕不已,只得怏怏地拿出两千金。一路往回走,夏翊胤一想到自己连只兔子都捉不到,愈加地没精打采。就在这一晚,皇帝夏翊安病死,端王夏翊焱在得知夏翊锦两人的死讯后于狱中自尽。两人的妃妾皆被赐死,但留下的子嗣未再加罪,仅从玉碟除名,贬为平民,遣往西北边陲的雁城、沙城居住。杨氏、余氏及附庸党羽尽数获罪,曾兴盛一时的两大世家自此从大元国勋贵中除名。同时,跟随夏翊锦两人参与宫变的武士皆获释,但尽数被逐出明都城千里之外,终身不得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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