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棋子。“紧接着,刑部夜审,公主晚归,途中遇刺。这是第三步。可大将军新得赐封,陛下圣眷正隆,自然会维护的。要息事宁人,陛下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瞧着三只棋子,夏翊衡沉思了一会才说:“晋阳?”
“陛下英明。起初看似公主无理取闹,但一系列的事闹出来后公主因此遇刺受伤,就必须有一个能服众的说法。若公主出面支持大将军无辜,陛下就有了化大事为小事的台阶。那么,即便事出有因,但藜藜当街顶撞公主确有其事,责罚是免不了的。公主再顺势为阿浩说一句好话,陛下正好顺水推舟地再一次维护龙远鸣。”
听着这番话,夏翊衡继续端详着几个棋子,再把卢刚送来的供词细看一遍才问:“霜儿,你是说……这场闹剧是晋阳干的,她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来布局就是为了装贤惠?”
抿嘴一笑,羽凝霜点头。“看起来就是。因为藜藜说的话大意就是指责公主不关心龙远鸣,他倒霉的时候她从不帮他,不懂得雪中送炭。所以公主就人为地造了一场祸事想来个结以恩义。”
无语半晌,夏翊衡猛地一拍大腿:“她简直是……亏她干得出来!但十四和龙远浩中毒,大牢的事又怎么说?”
凝眸细思片刻,羽凝霜才肃颜说:“必定有人利用公主与龙远鸣的牵绊暗地里做文章。公主或许只是想布个局来教训藜藜,顺便挽回龙远鸣,却有人想居中取利,康王和阿浩相继中毒就是证据。如果昨晚康王罹难,阿浩在牢中遇害,萧氏兄妹陈尸,这一局便无法回转了。关键是,康王若不幸,陛下便失了臂助。萧太医兄妹医术出色。若不幸,陛下身边就少了得力的医者,更易被人所趁。”
“……”“虽然不知道布局者是何人,可是……陛下这些日子一定要留神些。”
微怔,夏翊衡琢磨着就问:“霜儿,你觉得有人想对朕不利?”
“无论要对付谁,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陛下的手兵不血刃地达到目的。不管是为了天下还是其他原因,陛下或许都妨碍了那个人的图谋。”
拢眉,夏翊衡想了想又问:“为了十一的事,你觉得七哥会怨恨朕吗?”
“如果瑞王真的要管,龙湖变乱时就不会有奇兵了。陛下记得吗?你三哥养鹦鹉,茫茫水域无处可藏,但会飞的就能送信呀。”
想起了什么,夏翊衡惊奇地问:“那只鹦鹉不是被九叶咬死了吗?”
偷笑,但羽凝霜不想解释就说:“或许他们送来的鹦鹉是假的,真的那只宁王带走了。”
“假的?”
“是啊。只要毛色差不多,陛下看得出来区别吗?”
觉得有理,夏翊衡点头:“那或许与乔隐有关系。”
“对啊。我觉得那个艳茶园必定与乔隐有关。”
继续想了一会,夏翊衡笑道:“既然这么危险,朕就在你这,哪也不去。”
心头一喜,羽凝霜假意劝道:“嘻嘻,陛下去吧。让武宁留神些就行了。”
“不想去。”
夏翊衡躺下懒洋洋地枕着她的腿笑着说:“我们该养几只鹦鹉,遇到危险时就可以飞出去送信。”
想得美呢!世间独此一只。寻常鹦鹉哪能轻易寻得到人还把树叶无声地丢在远鸣头上。寻思着,羽凝霜一面偷笑,一面开玩笑地回答:“好主意呢。正好灏儿可以教它们说话。”
嘉乐宫里欢声笑语之际,明都城外,厮杀一触即发。城外西郊,城北郊外,龙远鸣、单明各自带着精锐散布在黑暗里等待。亥时三刻,两处同时发动。“谁!”
“敌袭!”
下一刻,短兵相接。虽然仓促遇袭,但两处庄园里隐伏的人都不是弱手,毫不示弱地奋起反击。厮杀将近两个时辰,官兵分别闯入了两处庄园。随即便有不少黑衣人突围逃散,龙远鸣、单明各自带着人穷追不舍。混乱中,黑夜里再次悄然冒出不少黑衣人,他们趁乱俘获了一些从两处逃出来的人,更跟在官兵后面悄然追踪逃走之人,还有一些人趁乱潜入艳茶园深处搬走了仅存的幻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