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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三叉口,第四次北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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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40年,六月下旬,先行开拔的张宪、姚政与游奕军合兵一处,解围顺昌府后,挥兵折北攻下蔡州。岳飞委派马羽镇守蔡州,张宪、姚政领兵配合大军继续北上。岳家军统制牛皋带兵在京西路打败金兵,又转攻汝州,随后挥师东向,与大军会合。岳家军统制孙显在蔡州、淮宁府之间攻破金国大将裴满。进入闰六月,十九日,在颖昌府一带,张宪指挥傅选、高林、罗立、沙环垒等将,击溃金国万夫长韩常所部。并进而夺取河南重镇颍昌府城。张宪留董先的踏白军、姚政的游奕军坚守颖昌城,自己遵照岳飞的战略步署和指示,会同牛皋、徐庆等将,东进攻打淮宁府。岳飞带着亲兵,奔赴各地,亲临战场,身先士卒,以一挡百,勇冠三军。岳家军与金兵,在中原大地,经过数次大规模会战,在公元1140年闰六月下旬,金兀术布防的环拱开封府的三个战略要地,(颍昌、淮宁府)就被拔除了两个,只剩一个应天府(隶属张俊的中护军战区)。岳家军中军统制王贵和部将杨成等人击败金军万夫长,攻克又一河南腹地郑州;紧接派遣中军副统制郝晸,向西进军,攻取河南府(洛阳),七月二日,岳家军又迎来一次大捷,收复河南府洛阳!至此,现今河南省黄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区,在短短一个多月,就被英勇善战的岳家军收复。早在绍兴初年,岳飞就拟定“连结河朔、光复中原”的战略方针。如本书前述岳云等人前往石头堡,与红巾魅(红巾军首领)、太行铁英、绿飞林、杨帼、李辉等人聚义抗金,就是上述战略方针的体现。太行山、河北等地义军纷纷响应,或投奔岳家军,或不断骚扰金兵后防;此刻眼见岳家军就要打到开封,黄河北岸广大人民相互联络,组织民兵,约定只要岳家军一打过黄河,就举“岳”字旗为号,揭竿而起,驱尽金贼!有了广大的民众支持,再加上岳家军纪律严明,英勇善战,为此才有金兀术之历史名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而金朝,自从靖康之役后,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惧和威胁,一边聚结大军支援都元帅金兀术,一边暗中派遣使节,加紧与南宋主和派密谋,“只可惜眼下的南宋人民、岳、韩所部不是当初之时,尤其是岳飞所部,自倚军功,目中无人、不听号令、据心思变……”。刘锜在顺昌大捷之后,南宋朝廷就勒令他全军南撤,驻守镇江府,说是以免重蹈靖康之时,被金国铁骑运用闪电战突破防线,直逼京城的后辙。最后决定,以柳啸旸等人为中坚,刘锜留下一万余人恪守顺昌,既不许进击,也不奉诏南撤。再加上淮西张俊所部,委足不前。岳家军又再次面临孤军深入的危险!岳飞一怕犯数次北伐大忌,后援不到位;二防金兀术狗急跳墙,集结亡命重兵各个击破,只得放缓攻势,将兵力逐渐收拢在郾城---颖昌府一线;并与陕西、河南、淮西的宋将官兵反复协商,调兵遣将,交托其他各地防务。势必要实现合围开封,渡过黄河,进而光复整个中原大地!叶晓艺仍被囚禁,任凭赵每文等人如何进谏、请愿,宋高宗赵构一概置之不理。手下人劝秦桧在狱中暗杀了他,秦桧一说怕东窗事发,二说怜其才,舍不得下狠心。叶晓艺苦苦求见宋高宗,说不适于朝中当官,愿为北伐士卒,为国戍边疆。赵每文闻言,豁然开朗,身为中华儿女,怎能置身轰轰烈烈的北伐(大革命)之外呢。宋高宗考虑再三,并征求军机处意见,最后决定派遣到刘锜所部,戴罪立功,贬为准将。为了出敌不意,叶晓艺却先后充任为张俊所部的先锋准将,在中部场一战成名,并与众将士浴血奋战收复宿州、毫州。张俊上表朝廷,叶校尉足可将功抵罪,并奏启升为部将。宋高宗虽然准奏,心中却对“曾经的伙计”张俊非常不满,他也敢公然违抗朝令,他又不是岳飞,还有这私自接容命官(除了上述叶晓艺,如放任柳啸旸自投将帅等事)。此后,“解除”张俊,成了中兴四将的首选之一。“乖巧”的张俊嗅着朝廷气息,匆匆班师回朝。并对叶晓艺诉苦:“亲无如将军,勇无如岳飞,威无如世忠,信不及吴刘诸将,可怜自小贫寒、十五从军,却多相似。伴君如伴虎,他日我若身陷囫囵之时,还望将军顾念一二。”

叶晓艺躬拜道:“全因大将军厚爱,叶某才得此北伐战功,可一慰平生所学与抱负,一扫朝中为官之窝囊和郁闷……”秦桧闻言,与万俟卨商议,心生一计,启奏皇上:“岳飞日益骄横,居心叵测,不听朝廷号令,执意北上,无人能劝。我秦桧一向以国家为重,不计前嫌,推荐叶校尉为监军,当今世上也只有他能钳制岳飞。”

宋高宗赵构欣然答应。此时刘锜所部已退守镇江,叶晓艺在顺昌接旨后,带领数名亲信,就奔赴前线。赵每文与宋高宗闹僵,辞去宫中大小职务,说:“前往保护叶晓艺,免遭人误解、妒忌、暗算。”

岳飞命令大将牛皋父子,出营十里迎接。牛通二话不说,轮起泼风刀就砍向叶晓艺“夫妇”:“要想监军,先赢我兵。”

数十招过后,被叶晓艺看着破绽,一剑挑开泼风刀。牛皋喝退牛通,打哈哈道:“才貌双全,久仰大名,刚才一试,只为确保不被金兵所伤。”

叶晓艺前脚刚到岳家军所部,后脚朝廷密令就到,要他照旨“劝阻”,叶晓艺置之不理。却与岳飞等人商讨军事,并向枢密院奏明军情、后继北伐战略,以及奏请朝廷援兵和粮草。秦桧向赵构进言:“又错爱了叶校尉,应当撤去监军一职,连降三级,并招回宫中,以待效用。”

赵构准奏,官衔不降。叶晓艺接旨后,勃然大怒:“决不能让奸贼得逞,不能让北伐功亏一篑。”

自去监军一职,降为百夫长,请表为背嵬军麾下一队将。赵每文连夜求见宋高宗。不得已,朝廷才任命杨沂中率殿前司军由临安起程,前往督军。此间,岳飞与金军主力在郾城,进行了殊死奋战,既历史上有名的郾城大捷。金兀术得盖天大王、龙虎大王、昭武大将军等金国大将的援兵,共计十五万人,以精锐马军一万五千骑,神速袭击郾城,只距二三十里路。此时郾城兵力空虚。岳飞调兵遣将,升帐传令:“我自坐阵郾城,以为诱饵。汝等都要以一挡十,一要挫败金兵主力部队,能杀多少是多少;二要拖累金兵主力在此,能坚持多久就多久,直到岳家军诸部,以及朝廷援军对开封形成包围圈,一举反攻,收复河南。”

兵出险计,众将誓师,定要以少胜多。岳飞命令岳云率领八千背嵬军和游奕军出城迎击。并对岳云说:“必胜而返,如不用命,先斩汝。”

金兀术势在必得,出动全部由女真人组成的“铁浮屠”和“拐子马”。“铁浮屠”,人、马都披铠甲,三马相连,堵墙而进,进行正面冲击;“拐子马”,既为辅助重兵“铁浮屠”的机动性轻骑兵,两侧迂回,攻打或掩护。岳家军采取“或角其前、或掎其侧”战术对付“拐子马”;又选派精壮步卒手持麻扎刀、提刀、大斧等,专劈“铁浮屠”马足。叶晓艺先身士卒,挥着大砍刀连斩十足,共计三十骑“铁浮屠”,金兵右一营乱作一团。岳云挥锤,专打重甲,试要与叶晓艺一赌高下,金兵左一营又乱成一团。自踏伤残,不计其数。金兀术见势,与龙虎大王、盖天大王,各领亲兵五百,突入乱阵当中,誓要狙杀岳飞手下这俩员先锋大将,“定不能让岳飞有俩位战如天神的儿子”。岳飞不听劝阻,亲率四十精锐铁骑,突入阵中,与金兀术刀兵相见。统帅出阵,全军死战!金兀术、龙虎大王、盖天大王不敌岳飞,以及俩位“儿子”,众金国将士拼死掩护金兀术撤退。只身带着十数先遣兵前来支援的岳家军第一悍将杨再兴,忽然冲出,大叫“活捉金兀术!”

最后,单骑冲入金军后撤的队伍当中,杀金兵百余人,身被创伤十数处,吓得金兀术音容失色。紧接着,岳家军与反扑金兵展开惨烈的肉博战,从下午申时,一直打到天黑,数十回合过后,杀得金兵溃不成军,尸横遍野。岳家军大获全胜,以一万五千人,战胜金兀术十万多大军。七月十日,金兀术又组织兵马,进攻郾城,先以二千骑兵为先锋,进攻城北五里店。岳飞亲率出城,背嵬军将官王刚、叶晓艺自告奋勇,各带五十骑前往侦察,击杀金兵先锋官千夫长。随后,岳云诸将带兵冲击金兀术大军,身后,数员新报到的小女将,不听岳飞号令,紧跟岳云身后,冲刺而出,正是小人鬼大的岳银瓶,以及路上新交结的“四少侠”张沚溪、张籽沐、杜函梦、洪伟嘉。并对叶晓艺飞吻道:“驸马爷!好英武!略胜我大哥(岳云),快快退下歇息一二,万有闪失,怕郡主怪罪下来,带着八百飞虎军前来……”众将士勇往直前,又一次打退金兵,追击数十里,大胜而归。金兀术又一次攻打郾城失败后,更加不甘心,重新组织大军进攻郾城、颖昌之间的临颖县,企图切断岳飞和王贵等诸将之间的联系。张宪奉命集结兵力,前来与岳飞会合。因为郾城之败,这金兀术改变了战术,并意识到岳飞的诱敌之计,有合围开封之势。就命令各路金兵,或大队人马或小股部队,在开封、颖昌、淮宁各地之间不断地佯动,想让岳家军摸不着头路,不能集结重兵,失去会战决胜的机会。为此才有“小商桥一战”。为了寻求兵金主力,好与金兀术再次展开决战。岳家军悍将杨再兴和王兰、高林、罗彦、李德、沙环垒、姚侑等人带领数百前哨骑兵,在抵达临颖县南小商桥时,与金兀术主力部队猝然相遇。杨再兴等人很快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自从襄樊、荆门大战后,杨再兴等人就被名列在金国首要狙击“黑名单”中,箭矢数以万计,射杀过来。杨再兴带领众将士,殊死奋战,最终因敌我悬殊,三百壮士皆尽牺牲。此战,金兵被杀两千多人,其中将领有万夫长撒八、千夫长猛安孛革,百夫长、五十夫长近百人。此战,以少胜多,虽败犹荣,打出了南宋国威。一向自负“体力上完胜汉人”的女真族人,第一次惧怕背嵬军的惊人战斗力。避开张宪带领的岳家军主力,只留八千金兵防守临颖县。自带主力,调转攻打“较弱”的王贵所部,颍昌府。七月十四日,张宪攻克临颖县,找到杨再兴遗体,抬回营地火化后竟烧出铁箭头二升有余。沙环垒被叶晓艺从死人堆中背了出来,竟然奇迹般的复苏了过来,成为小商桥一战中唯一的幸存者。众将士,抬着高林、罗彦、李德等人的尸体或者骨灰,或者仅留人世的信物,迎着战旗迎着夕阳,扛回大宋营地,一人领头高唱道:“大宋!得胜笙旗飘起来。大宋!八千里河山扛回来……”“那么,我的娘!请再刻字我脊梁。”

“那么,我的皇!请再拨五千粳粗粮。”

奇迹复活的沙环垒,拖着伤病的躯体,又去前往征粮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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