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能在契管处内当话事人的只有上古八大姓以及风家,像你今时今日所说的这些姓,在过去都是偏门,上不了台面也不值得一提,后来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演变的,只要能代替掉八大姓之一,无论出身多低贱都可以成为人上人。”
“古代资源贫瘠,你所谓的人上人是指?”
问橙对惊鸿的话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上古时期衣不蔽体是常态,真就是人上人也不可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再说了,古时候的等级排序是士农工商,练兵器的就比商人高一点,这种人上人当着也没多大成就感。 “你没上过契管处的古思课吗?天人们教会各部落冶炼技术时,是公平的,每个部族都可以派巫女去学习,也因为学习的人太多,这才成就了农耕时代。 当时只有得到了契管处八大家认可的巫女才有资格制造兵器,反之则只能指挥部落内的人打点锄头镰刀耙子之类的农耕用具。”
惊鸿解释的非常认真,问橙却一副听天书的模样,表情越来古怪了,她在快速的思考着惊鸿话中的可信度有多少。 哪怕冶炼技术是从上古开始的,那时提纯技术那么差,而且采矿出矿石再打造成农耕用具或者兵器这事真的靠谱吗?它们中能附灵的还好说,靠自身灵力维持着兵器的耐久度,可农具这些常用品也需要锻造?用石头打磨一下直接用不好吗? 还是说……惊鸿见证过的那个时代已经因为天人的介入,变得类似于稍微高级一点的文明社会了? 觉得自己理解无能的问橙想了个折中的说法让惊鸿快些结束科普课程: “我可能对契管局的起源还有些误解,等我回去查查契管局历史也许能更直观的理解一些,我现在稍微能明白点的是,经过古人们的不断篡权夺位,最终本该由上古八大姓主宰的契管局,变成了如今由他们曾经最瞧不起的人主宰的模样?”
“也不排除有借通婚夺权的存在,根上可能还是上古八大姓,但现在对外称呼的姓氏有所变化。 不过……无论别的姓氏如何变,你们莫家篡权夺位这事却是真的!你们莫家可是引发这一切动乱的罪魁祸首!”
惊鸿加重音的几个字让问橙瞬间理解到了他的愤怒,难道天书在过去就被莫家大概过一次?因此如今的自己才会被药符宗守护天书的人重点关照?他们怕的是向当年一样重蹈覆辙?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莫家为了被主流认可,策划了篡权夺位,已经坑过一个家族了,后来为了稳固地位,又借魔族自编自导了一出苦肉计,彻底成为了七元老之一,所以我现在要面对的一切都是在替祖先们赎罪?”
“你赎罪?那倒不至于,但我听到的版本里,你们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刚才居然还有心思想着离开这里,就挺让我惊愕的,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确信自己能打赢我?”
惊鸿从没碰到过像问橙这样单蠢到如此好忽悠的人,自己寥寥几句话就让她动摇了,不过自己也确实没撒谎,对魔来说,莫家当初用反间计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真追根溯源下去,对人类部族的稳定发展来说,莫家又是能被称作英雄的存在。 原本问橙真就有些被惊鸿说到动摇了,她已经在脑海中捋时间线了,她甚至连自家祖坟里的壁画都开始仔细回想画面了,她要确定究竟那个版本是对的,究竟是因为自家祖上灭了魔族才成的七元老之一,还是他们以下犯上成了七元老之一以后,为了有个名正言顺的出身才套路了魔族? 就在问橙想了许久实在想不通的时候,还是惊鸿自己卖了个破绽给问橙,他刚才就在话中提到打赢他才能离开,等于说他一直是被困在这里没见过外面世面的,那他从哪里知道契管局历史的? 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牵着鼻子走了的问橙,装作有些犹豫的问道: “打赢你就能离开这里?”
“没错,打赢我就可以,你要和我比划比划吗?”
“那你知道御剑心吗?”
“这有何不知道的,万兵之祖,你家兵灵!”
“这不算数,我刚才告诉过你了,我是想问问你,你知道御剑心和魔族有什么关系吗?他可是姓御的!”
“有关系,肯定有关系,魔族出了这种叛徒实在可耻!”
惊鸿也有些露怯了,他局限在的圈子太小了,收到的祭品不是濒死魔魂就是贪欲过剩的人魂,根本没有魔会和自己好好聊聊大变动后魔族都发生了什么,自己就算问人他们也不知道,所以这御剑心到底是干嘛的? “哦,还有如此形容自家魔尊是叛徒的?你的话可信度太低了,我不会再上当了!”
问橙终于抓住破绽了,契管局的历史就算再难理解,也肯定不是惊鸿口中的这种,他自己都没明白各中利弊,能连御剑心的名字都没听过,那他刚才说的所有话都是忽悠着自己玩的了。 “他是魔尊?不可能啊,魔族历代魔尊,我如数家珍,总共才三位,创世之尊御丧,顺位之尊御尊,篡权夺位御煞随后魔族就被你们联手灭了。”
“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都是在篡权夺位?”
问橙看透了惊鸿之后他说的所有话在问橙听来都是笑话。 “他师出无名,根本就是荒野弃族之后,能趁乱诛杀御尊,全靠御丧的妹妹御婞为了名正言顺的私奔,给了他一个机会。”
“嗯?”
问橙觉得自己听到了绝世八卦,她有种时间线对上了的感觉。 御婞当年勇敢追莫桡应该经历了很多事,不止是人类接受不了名门正派娶魔女,恐怕连魔族当时的魔尊也接受不了,初代魔尊的妹妹要嫁死对头,这是给魔丢脸丢人丢到家了,所以御婞为了追爱养了御剑心,并让他推翻了御傲天的父亲御尊,魔尊都是自己人了,自己想嫁谁就嫁谁,根本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