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给我三天黑暗,我将用来选择看不见父亲黑暗中的身影——苏洛辰
父亲并没有打开电灯,但处于高位的苏洛辰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看吧,那个女人就在那个屋子里。”母亲好像早已看惯了这种事。
苏洛辰特别想逃,不想在这等着另一个身影的出现,可是自己却又是那么想看清事实,知道事情的真相,想告诉自己父亲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正如母亲所料,另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了,屋子里微弱的灯光在黑夜中是那么刺眼,苏洛辰很想大声地叫“你们不要脸”,很想跑到父亲面前去大声质问,可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吗,我和他说我看到的,他还说我是诬赖他,现在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有诬赖他吗?”苏母觉得自己把两个孩子拉到了自己这边,如果真离婚的话孩子得一定是自己的。
“妈,你为什么不过去当面捉着他们呢?”苏洛辰无助地问母亲,你怎么不去阻止他们,却反而静静地坐在这,看着他们做那些苟且的事。
“我去说什么,我又能够说什么,他们那点事整个村里人都知道,可是他们有脸吗?他们早没脸没皮了。”母亲叹了口气。
苏洛辰相信母亲其实也是说了的,如果一直保持沉默的话,那争吵来自哪里?只是母亲人轻言微,父亲何时听过母亲半句话,何况还是指责他的。
“他们一直这样?别人都知道?”苏洛辰不相信母亲说的话,父亲一直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怎么能够忍受别人的指责。
“你当就我们在这看着,说不定在哪家的楼上也有人在看着我们家的笑话啊。别人只是当面不说,背后怎么说你又怎么能知道。”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苏母叹了口气,这些苟且的事本不想让她一个女孩知道。
“他都这样,你想让我们怎么办。”苏洛辰不知道母亲到底是要自己做什么。
“我其实没想让你们能够劝他什么的,只是让你们认清,如果哪天我们离婚的话,一定要让他供你们读书,别的我还能怎么办,每年地里庄稼的钱我都上交了,我肯定是供不了你们的。”
“妈,你想什么呢?好好的说什么离婚。”苏洛辰打断母亲那些悲观的想法。
“这些只是迟早的事吧,你弟弟现在都不怎么理你爸爸了,就他做的那点事我们都觉得不好意思。”
苏洛辰想到那句“朋友妻不可欺”,那父亲这算什么?只是自己为什么恨不起来,还在想着给他找出轨的理由,看着母亲渐老的容颜,苏洛辰觉得自己也挺可悲的,因为他是自己心里的神,哪天倒了,只剩下一些残片,而在自己心里却还要维护那个不再是神的存在。
“妈!如果你想清楚了就不要去管他吧,由着他去吧。”不知道为什么苏洛辰竟然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由着他去,由着他背叛自己的母亲,由着他背叛这个家庭。
当时的苏洛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直到一年后才从安景轩那里找到答案,有时爱不是捆绑,而是放手。
“由着他,我哪不是由着他,我管得了他吗?”苏母有自己的无奈。
“那你们还天天吵什么?”如果母亲不追问的话就不会有争吵吧,有些时候苏洛辰从心里有点责怪自己的母亲,却没有去想过父亲才是犯错误的那个人。
当时的苏洛辰哪里懂得母亲的无奈,为了减少那些让自己为难的头痛争吵,还天真地安慰母亲让她忍受,她哪里能够明白农村的女人一但出嫁就注定与男人和孩子绑在一起,离开后基本没法生活,这算是农村女人的悲哀么?
“我也只是问问,他就发脾气。”听得出女儿的语气中的责备,苏母解释着说。
“以后你什么都不用管了,他爱去哪去哪,我们在家里就好。”苏洛辰说着自欺欺人的话,没有父亲的家算是一个完整的家吗?
回家才十来天,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了,面对那血淋淋的现实苏洛辰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样还可以安慰自己父亲不是母亲说的那样,他还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心为什么那么痛,是自己心中的神像倒塌了吗?是自己以后再也没有依靠了吗?面对现实苏洛辰都没法说服自己,那灯光下模糊的身影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怎么都挥之不去,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