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交由当地联络员处理,夏国颂跟老八带着三斗的骨灰去往三斗的家乡,三斗大名李山斗,新兵时候的班长是北方人每次喊他山斗三斗分不清叫着叫着大家也都跟着叫三斗,三斗自幼父母双亡,是被本家大伯收养带大,大伯家里也是五六个孩子,三斗十五岁时为了给大伯家里减轻负担,谎报年龄参军入伍,部队有吃有住这些年的津贴一个字儿都没花过,都寄回了老家,三斗平时少言寡语,不爱跟人交流话很少,但心很明亮,他知道自己参军为了什么,每次打仗都冲锋在前杀敌毫不手软,就是人木讷了些遇到事拿不了主意,在某场战役中为了掩护伤员三斗愣是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下,穿着单衣独自在一处高地上阻击敌人,老八带着人上来支援的时候看到他躺在刚爆炸过的炮弹坑里取暖,瘦小的身子佝偻着抱着炸药包嘴里死咬着引线,如果敌人冲上来就跟敌人同归于尽,看到老八他们上来,干裂的嘴唇腼腆的笑笑示意自己没事,上来的汉子们从来没有为这饥寒交迫异常惨烈的作战环境流过一滴眼泪,此刻眼眶却都蓄满了泪水,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回想着这些往事老八恨不得把自己的双手砍了,要不是自己失手,说不定三斗就不会牺牲,平日里老八最是话多,大大咧咧的性格,此时也是哭红了双眼,赶到三斗老家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下老八抱着三斗的骨灰在村口徘徊良久,老夏说道;走吧怎么也得把三斗送回家,大伯抱着三斗的骨灰双眼模糊颤抖着嘴唇问道;不是不打仗了吗,我娃怎么牺牲了,此时的老夏感觉像是什么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可是怎么也得给老人一个交代,思量许久老夏谎称三斗当了警察在抓捕任务中牺牲,并称因特殊原因三斗的牺牲要保密,大伯的眼泪吧嗒吧嗒滴到骨灰盒上哽咽道;当初俺就不该放他去当兵,见俺不舍得吃饭还得下地干活儿,就偷跑去当兵,临走还到地头跟俺干了半天活,俺就觉得不对劲,娃说要去镇上找活路,哪成想是去当兵,早知道这样说啥我也不让他去,在家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至于丢了命,娃就是命苦心善,大伯抱着三斗的骨灰到了自家麦地,已是泣不成声,抽泣着说着;斗啊回家了,你跟着大伯也没吃过一顿饱饭,把你埋咱家麦地里你就给咱家看着麦地吧,随后喃喃地唱起了三斗儿时的儿歌;小孩小孩儿你别哭爷爷捏个小糖人,小孩小孩儿你听话大大给个小媳妇儿,小孩小孩你快睡妈妈给个香呗呗儿,,,睡吧,,,睡吧,,,车厢里我跟哑巴再也闹腾不起来,老夏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滴到了桌子上,车厢里没有了刚开始的欢快,压抑的气氛弥漫了整个车厢,此时列车到达了兰州火车站,各种卖副食品的小摊贩纷纷凑近车窗推销着自己的商品,老夏关上了车窗,大家都懂这是不需要东西的意思,然而车窗上还是有个人不停拍击着车窗,我拉开车窗想要打发小商贩走开,一个小姑娘看我打开了窗赶忙问道;同志要烤鸭吗,我挥手说不要,就要合上车窗,小姑娘使劲儿踮着脚尖喊道;北京烤鸭香的很呢,我听到北京烤鸭心想这么大老远把北京烤鸭倒腾过来还不臭了吗,,,没想到老夏却站起来问道;什么时候的烤鸭,小姑娘回答;今天的,火急了些有点焦了,老夏从口袋里拿了两块钱递出去,小姑娘接过钱给了我们一个烤鸭,转身跑远了,接过烤鸭老夏马上拉上窗帘小声的说道;我们走,我俩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老夏下了火车,老夏带着我们找了间偏僻的招待所,在招待所周围转了好几圈确定没人跟踪才进了招待所,在房间里老夏马上关上了所有窗户拉下窗帘,把烤鸭拿了出来丢到一边,铺平了包烤鸭的纸,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纸,纸一会儿就烧完了纸灰是完整的,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数字,像是一种电码老夏足足盯着纸灰看了将近二十分钟,一脚把纸灰踩碎说道;有新任务我们要去雪域也就是藏南地区,具体任务路上说,老夏让我俩在招待所等着,我俩也不知道啥情况,那儿也不敢去,一直等到傍晚窗外响了几声汽车喇叭,也不知道老夏上哪儿搞到的吉普车,车开的飞快一边开一边告诉我们说;雪域德古先知大限将至应该会在最近几天往生,早在几个月前德古先知做了最后一次预言,他预言自己的大女儿会继承自己成为下一位先知,同时也预言到自己往生后不久大女儿会有一次劫难恐有性命之忧,于是派人通知了风雨楼,意欲让自己的大女儿暂避风雨楼,这本来就是一次简单的绿色护送任务,一周前风雨楼已经派出了三十一外勤小队接了任务,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可是就在昨天内务处接到线报,有一支外国探险队同样前往先知所在的雪域最高雪山峰神女峰附近的村庄,目标直指德古先知,目前目的不明,而且内务处怀疑风雨楼当中出了内奸,此次任务地点,也就是村庄的大概位置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内务处和三十一小队再就是雪域的几个联络站,内务处主要怀疑联络站的可能性大,因为不知道敌人渗透的范围多广,以防万一启动了更深层次的联络员,任务等级升为黄色,我们是距离最近的神官队伍,上面命令我们马上赶往任务地点,尽管不知道外国探险队需要先知做什么,先知也决不允许落入外国探险队之手,老夏带我俩寻到了一个隐秘的小型机场搭乘飞机去往雪域最近的机场,下了飞机剩下的路就只有吉普车和自己的腿了,老夏经验老到,准备了大量的装备,吉普车的车顶上副驾驶都塞满了,我跟哑巴在后座跟一大堆装备挤在一起,我说老夏你这是要去过年吗,要带这么多东西,老夏总算是有点笑容了笑着说道;等进山了你会嫌我带的东西少了,哑巴倒是很悠然自得,跟着颠簸晃着脑袋眯着眼打起了盹儿,我是一点儿困意没有,不能说是这里路况不好而是根本就没有路,只有几道车辙印而已不知道开了多久,我也迷迷瞪瞪睡着了,突然砰的一声响把我跟哑巴瞬间惊醒,吉普车突然向右偏出,冲进了旁边的河滩上,我们仨赶紧下车一看,右前轮胎爆了,哑巴手脚麻利的拿出备胎准备换上,此时已经是傍晚,太阳变成了橘红色,等哑巴换上轮胎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拿出水桶想到河里打点水,打完水刚一抬头就看见河对岸一对对绿光忽明忽暗,河也不算宽也就两三米,只是天黑了一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我还想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夏,老夏冲我喊道;快上车还看个屁啊,那是狼群,我俩刚冲进车里,狼群也过了河,十几只狼把我们围了起来都高吊着肚子,不知道饿了多久了几只瘦小的小狼在外围也学着老狼的样子呜呜嚎叫,以前听老夏说过,这狼饿的时间越久眼睛越绿,此时的这十几只狼,绿色的眼睛深绿深绿的,哑巴是猎户出身抬手就要开枪,被老夏拦下了说道;不能开枪狼很记仇,你不管打死哪一只,头狼都会带着狼群复仇到底,不死不休,对我们来说太麻烦了,说完就发动了车子想要冲出狼群,可是车在河滩停的时间太长,轮胎陷进了沙子里,任凭老夏油门使劲轰沙子卷起了层层灰尘,轮胎陷在沙子里空转,就是出不去,这样不是办法,老夏思索片刻说道;你俩一人一块脱困板我说一二三你俩就同时开门,板子扔到车轮下面,扔准点关门速度要快,一,,,二,,,三扔我俩快速打开车门把脱困板扔到了车轮下面,老夏借着增加的这点摩擦力,冲出了河滩,狼群一直追着吉普车跑显然不想放弃我们这顿晚餐,吉普车在这满是坑洼的地上也跑不快,绿光时不时的出现在窗外,只是饥饿的狼群怎么可能跑的过机器狼群逐渐体力不支,只有头狼还咬牙跟着,哑巴摇下车窗向外扔了一大包肉干,看着头狼,一会儿头狼也停了下来被吉普车甩下了老远,,我问道;你跟这老狼说啥了,哑巴比划,肉干是给小狼的,狼群已经几天没捕到食物了,老夏挠挠头说道;这些年盗猎的太多,已经威胁到了狼群的食物链,大自然有着自己的生存法则,人的贪婪正在慢慢改变它们的生存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