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州权表情一滞，看向了蔚晚澄：“这件事，还是得她自己做主才行，晚澄，你可以接受吗？”
蔚晚澄虽然心底气愤不已，但为了先牢牢占住战家少夫人这个名号，还是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善解人意小白花的样子。
“我愿意的，只要霆肆哥哥心里有我就好。”
战霆肆表情顿时变了，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忍着生理性的不适和厌恶，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吗，重婚可是犯法的。”
“没关系啊，霆肆哥哥只要和我结婚就好，至于那个女人，给点钱打发了就行，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的。”
蔚州权和蔚夫人对视了一眼，显然是赞同了这个提议，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既然霆肆喜欢，就让那个女人当外室吧。”
宁婧北顿时坐不住了，这一家人是有多奇葩，都现代社会了，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挽了挽耳侧的碎发，露出一张姣美的脸来，重重地冷哼一声：“作为霆肆的母亲，我很有必要发表一下自己的建议。”
“关于这门婚事，我觉得不合适，所以不同意。”
蔚州权看着她明显眼睛一亮，也变得耐心许多，闻言还算温和地问道：“战夫人觉得哪里不合适，可以提出来，我们再继续商量。”
蔚夫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攥紧了手，觉得可笑又荒谬，最后却只是懦弱地低下了头，敢怒不敢言。
“先不说他们的感情如何。”宁婧北转头看向蔚晚澄，意有所指地问道：“你应该不会忘记，你小时候做出的那些事吧？”
她觉得费解，又有些匪夷所思：“你是怎么做到，在伤害了我家霆肆之后，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吵着要嫁给他？”
蔚晚澄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指拧断，才能维持住甜美的笑容，有些委屈地垂下了眼睫，声音听着都快哭出来了。
“阿姨，当年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我现在也很后悔。”
宁婧北深深地看着她，却只觉得她此时的表情和动作都虚伪极了。
因为提起当年的事，气氛一时变得诡异不已，蔚州权和蔚夫人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目光闪烁着，像是在逃避什么。
只有战老夫人摸不着头脑，气冲冲地打断道：“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现在是在商量他们的婚事。”
作为奶奶，她全然不关心，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战霆肆受到了伤害。
宁婧北忍不住气的红了眼眶，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战霆肆挡住了。
他脊背微微舒展了几分，明明坐在轮椅上，却莫名地多了几分睥睨之态，眼底的冷意让人望而却步。
“妈，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我们走。”
“嗯。”宁婧北哽咽着点了点头，连忙站起身去推轮椅，蔚夫人不由着了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晚澄刚出车祸没多久，身体还这么虚弱，难道你就要抛下她不管不顾了吗！”
战霆肆不由低低讽笑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解：“她身体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蔚州权却误认为他有所动容，连忙顺着这个话题，开始了新一轮的道德绑架。
“要不是因为你，晚澄也不会坐上那辆车，更不会出车祸，搞成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你要是个男人，就负起责来！”
“霆肆哥哥，我是真的好爱你。”蔚晚澄哽咽着道：“你就当做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机会吧。”
“哪个女人究竟是哪里好，勾走了你的魂。”战老夫人也被气的不轻：“你居然敢为了她顶撞你的奶奶，你这个不孝子！”
“你要是敢出这个门，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在华国人的传统观念里，孝敬老人是最重要的事，她一拿身份压人，宁婧北也觉得棘手不已，但她更在乎自己孩子未来的幸福，忍不住小声开口劝说。
“霆肆，你千万别心软，结婚的事，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
战霆肆沉默了良久，轻声开口道：“奶奶，你没有和她接触过，就不会知道，她哪里都好。”
说着，他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见，自己转动着轮椅面向他们，眉眼间的神色冷漠至极，一字一顿地坚定道。
“不管蔚小姐怎么样，她如果坚持认为，她出车祸和我有关系，我可以把战氏赔给她，但要想我娶她，做梦。”
蔚晚澄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含着泪可怜巴巴道：“霆肆哥哥，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你快收回去！”
“够了，我不想等结婚以后，会因为自己的妻子不敢合上眼睛。”战霆肆勾起唇角，近乎嘲弄地笑着。
“收起你那副伪善的嘴脸，你打算骗谁？”
她的神色更加惶恐不安，拼了命地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战霆肆却懒得听她解释，只是对宁婧北道：“妈，我们回家。”
“好，我们这就走。”
宁婧北推着他离开了，而一直态度坚决的战老夫人，在听到他提起把战氏送出去时，也像是哑火了似的，不出声了。
这趟晚宴开始还没多久，就被搅得乱糟糟的，蔚州权自认战霆肆不给他面子，忍不住态度恶劣地开口抱怨。
“不过几年没见，战霆肆居然就成长的如此没有修养。”
说着，他又忍不住瞪了眼蔚晚澄：“都是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就知道给我丢人，这么急着倒贴有用吗，人家看都懒得看你，赔钱货。”
蔚夫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提出任何意见，蔚州权本来就不喜欢女儿，只不过是因为他只有蔚晚澄这一个孩子，才勉强忍耐着。
他气头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什么难听话都能说的出口，蔚夫人要敢劝说上一句，也只会变成他的出气筒。
战老夫人铁青着脸站在一旁，耳朵像是被牢牢锁住了似的，听不到他们的争执，只惦记着公司的事。
她也没那个想法再招待客人，随便叫过来一个女佣，淡淡道。
“今天时间不早了，我老了精力也跟不上了，晚上就在家里住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蔚州权不好再随意发火，只能憋屈地道。
“那结婚的事该怎么办？”
战老夫人却不敢随意承诺了，结婚事小，要是战霆肆脑子不清醒，把公司送出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