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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个(1 / 1)

庞府之巅,令狐狩和诸葛飞羽的身子紧紧相拥,浑身不沾片履却又均是血污密布。

一把美国骑兵刀穿透了二人的身体,带着黑烬的大风呼噜噜一吹,白皙的身体和留在外面的血液一起发僵变黑,成为高天下最凄然的两朵杜鹃花束。

徐长生绝望颓然地跪坐在瓦片上,抱着脑袋不晓得该用怎样的方式哭嚎才好。

胡铳子也被这个结果惊住了,高大血性的东北汉子悲伤地冲着令狐狩哇哇乱叫,手足无措根本不晓得怎么办才算好。

“非要搞成这样吗......俺不愿意......俺不让你死......你骗了俺一次了......不许再耍俺......”

他浑浑噩噩地伸手去拔刀子,身边的徐长生眼尖手快,立刻从旁喝止道:“现在拔了两个都活不了,清醒点!”

徐长生一边喝骂一边用力扇胡铳子巴掌,胡铳子任由他抽打自己汁水丰腴的脸颊,犹自在那里悲伤的久久不能平复。

便在这时,庄凝凝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递过来,还夹杂着几个男人喘息的粗重声响。

不管是梅庄凝还是庄凝凝,都不是寻常人物可以比拟的了的,处事应变自然利落得当。

方才徐长生冲进火海,这个女子便开始纠集人手组织攀爬上房了,但他们没有徐长生的烛阴血体质,也没有胡铳子这个老山瞎子的本事,因而到达庞府顶上的时间自然延后了不少。

徐长生见了庄凝凝稍有振作,忙托拽着胡铳子远离令狐狩二人。

庄凝凝指挥着同来的将士擎着简易担架,将令狐狩二人的身体小心翼翼放在上面,胡铳子犹自在那里神神叨叨的,足见和令狐狩的交情不是一般的深。

“必须把担架弄下去,但是下面的火还没熄灭,这里有些高度,我们都是从房梁上爬上来的,这二人现如今行动不得,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庄凝凝满面愁容地问了一下徐长生。

徐长生本来就没什么江湖经验,更加遑论这种突发事态了,当下除了摆出一副苦瓜脸外也没什么好的建议。

四周救援的将士也都有些没辙,毕竟不可能把人直接丢下去,再者说往下攀爬的时候也不可能抬着担架。

“如若不行的话,可以先把这二人抬着放在其它府邸的屋顶上,找一处火势小一点的,不然即便是没有伤势,呆的久了也活活熏死了。”

庄凝凝提议了一嘴,徐长生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众人刚要就这般动身施救,胡铳子又不安分了起来。

“你们都别动令狐!俺有法子把他弄下去!”

胡铳子呼喝着坐起身子,他生得面目粗犷,完全符合古人心目中凶神恶煞的标准,四周的将士被他眼神一瞪立时退避三舍,无人敢与其缨锋相对。

“你什么意思?现在手上没有合适的工具,还是转移到安全地带,等待郎中上来救治为好......”

庄凝凝面色微愠地说道,徐长生也觉得没什么不通情理的地方,当即也从旁劝阻着胡铳子让他不要添乱。

“你丫的懂个毛线!俺们令狐伤的这么重怎么能等!到时候耽搁了伤势,俺挨个找你们祖宗坟头儿去刨坑!用你们祖太爷的腚眼子瞧瞧你们都是啥窝囊德行!”

胡铳子根本谁的话都听不下去,他从地上捡起令狐狩的夜鹰平刃,挥舞着冲身边众人继续咆哮道:“俺们令狐身躯金贵的很,若是耽搁了伤势你们全都给俺下地去陪葬,别以为你是婆娘俺就不敢骂你,俺兄弟若是耽搁了,你就下去给俺兄弟做婆娘去!”

庄凝凝平日里皆是温文尔雅,所见所闻也俱是彬彬有礼之人,像胡铳子这般粗鄙败坏的臭脾性真真是难以从容应对,徐长生也被胡铳子的震怒吓着了,众人在其威慑之下不住的后退,都被推搡着一阵打着趔趄。

胡铳子的逐客令无理又蛮横,众人都不敢忤逆于他,纷纷听从吩咐乖乖下了庞府屋顶。

徐长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斟酌着言辞轻声嘱托了他几句,便也灰溜溜地跟庄凝凝走了。

一时间整个屋顶上只剩下了胡铳子一个有气有力的人,空寥寥的大风又开始猛烈吹打起号角,天地之间呼啸着莫名悲伤的噪杂音歌。

徐长生等人纷纷下到了地面,心有担忧地往庞府外面跑路。

徐长生一边跑一边冲着屋顶上瞧看,他实在不明白胡铳子所说的法子是什么,但是很明显胡铳子生性倔强,一般的好言好语是塞不到他耳朵里去的,因而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制衡他。

众人来到了庞府院墙外,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一些。

徐长生和庄凝凝都被烤得口干舌燥,纷纷要了一些淡水饮了解渴。

便在这时,身边的军士突兀躁动了起来,指指点点地不住往屋顶上瞧看。

徐长生被他们这么一搅心思有些慌乱,忙顺着众人的指尖看过去,竟然发现胡铳子正站在府邸上方的飞檐上,一只脚已经探出了大半部分!

“胡爷,你要干嘛,别想不开啊!”

徐长生这下着实是惊吓着了,上方的胡铳子根本不为所动。

他手上抱着令狐狩二人,二人身上都裹着白布,是从担架上就地取材撕扯下来的。徐长生在下面连连摆手让他莫要犯傻,但很显然对这个男人来说,一切怂包劝阻都无济于事。

毕竟,在兄弟情分上,他从来不孬!

胡铳子在上方呼喝着下面的人让开空地,徐长生见他这般正色严肃更加心急火燎,但很明显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看着事态向更加恶劣的方向恶化外,他依旧是如往常那般无能为力。

胡铳子所处的位置离地将近十米高,如果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话,贸然跳下来下场只有骨断筋折,更何况他手里还抱着两个人,三个人的惯性力一旦有丝毫差池,碾压的力道足以将他拍成肉饼!

胡铳子是军人出身,不可能不晓得这些常识性原理,但是他的神色依旧笃定。

他双手稳稳地托举着两具昏迷的少年身体,憋足了一口气便冲下方一跃而下!

下方的众人立时就炸开了锅,纷纷惊吓地四处乱窜,尖叫惊恐的声响此起彼伏!

“砰——”

落地的声响沉闷又笨重,胡铳子用自己的背部当做垫子,稳稳当当将手上的二人带了下来,反观胡铳子本人,已然是面如金纸地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庄凝凝虽说之前被胡铳子的言语轻薄过,但是望见这一手儿也着实对其敬重有加。况且她本就是纵横捭阖闯荡恣意的女政客,自然不会过于小家子气,当即放下私人成见,吩咐将士好生施救照看。

徐长生现在心乱如麻,令狐狩生死未卜,胡铳子又相继重伤垂危。

他慌张地跑过去瞧看胡铳子的伤势,胡铳子也不晓得断了多少根骨头,浑身上下软塌塌的没有丝毫气力,后脑流了很多血,面色惨白得瘆人可怖,已经昏厥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徐长生现在连哭嚎的心思都没有了,过度的悲伤只会让人愈发的麻木不堪。

他木讷地割裂自己的手腕,将烛阴血毫不怜惜地往胡铳子嘴巴里面涌灌,又跑到令狐狩二人的方向,故技重施用自己的血液去滋养早已昏厥的兄弟二人。

便在这时,苏腾龙和张发财的身影出现在远方,他们是受诸葛飞羽的吩咐去集合家丁的,应当是庄凝凝命军士召集医者,才把他们喊了过来。

苏腾龙见了庄凝凝丝毫没有反应,张发财也根本就没瞧看出来任何异常,毕竟梅庄凝和庄凝凝的装束样貌完全不同,二人本就不是什么精细的人儿,性子粗糙自然瞧看不出什么花木兰真身,反倒是徐长生的哭丧鬼脸引起了二人浓烈的兴趣。

“大外甥,怎么个情况这是?”

张发财跑到了近前才发现地上躺着胡铳子,立时惊愕万分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毕竟之前在长春的旅馆里面胡铳子可着实没给他好果子吃,最后还是这个满身瘤子的家伙的一记手刀,将自己劈得七荤八素,因而见到他出现在这里,着实让他惊讶得有些难以言喻。

徐长生对张发财的问话完全无视,面目悲戚地望着胡铳子。

苏腾龙也瞧出来了胡铳子的样子,立时开始投入到急救当中。

徐长生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苏腾龙,嘴里嗡动着说了一句:“你别着急,那边还有两个寻死的等着你救,慢慢来吧。”

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说出这般言语,徐长生的心里很乱,他发觉自己竟悲伤不起来了,当然更加悲哀的是找不到可以让他继续悲伤的理由,因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对前路充满了绝望。

苏腾龙听了他的话后明显又是一惊,转过身子打量了四周一圈,最后定格在了白布裹着的令狐狩二人身上。

他脑门上的冷汗蹭地鼓冒出来,慌张地撇下昏迷不醒的胡铳子,连滚带爬来到了二人跟前推开将士瞧看,谁知刚一探视便眉毛直竖张口怒骂了起来!

“妈的,为什么不拦着他们,这下子出大事了!”

“怎么了?”

张发财也跑了过去,慌张地擦汗问道。

苏腾龙已经面如死灰了,跟徐长生一般绝望惨然地回答道:“死了一个!”

这话说完,不论是张发财还是庄凝凝,都晦涩难明地愣在了当场。

徐长生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张口喃喃自言自语。

“死......死了吗......”

“死了一个......究竟是......哪一个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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