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些!”
庄凝凝面色焦急地问道,方才她派过去跟随胡铳子的人都是经验老道的将军,哪成想还未等气喘匀乎便都到奈何桥喝汤去了,这又如何不让她惊异!
“死翘翘就是死翘翘,你这婆娘凭地是噪耳!”
胡铳子骂咧着回应道,很明显心情已经被方才这一遭搅和的败坏透顶。
舔刀客也在另一头询问吴润涛,吴润涛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的儒雅模样,闻言也苦涩地摇了摇头道:
“不清楚,刚上船就觉得脑子发僵,之后就像被人卡住了咽喉。四肢酸软无力,脚步虚浮尽是冷汗。我站的比较靠近船边,晃晃悠悠地一个倒栽葱就扎下来了,还好在下坠的时候还有几分神智,不然脑袋着地得塞到脖颈里了。”
吴润涛这话说得气喘吁吁,说完后还心有余悸一般拍了拍胸脯,也不晓得掺兑了多少的水分。
胡铳子那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草草地跟令狐狩汇报了一下状况,貌似和吴润涛的说法差不了多少。
令狐狩听了以后面目阴翳更深,但是并没有过多表示什么。
“眼下如何,这船是上还是不上,若是上的话又该怎么个上法?各位古七盟的前辈大能万望给个说法。”
苏腾龙此时抽出身子作揖问话,他懂得古七盟的礼数,因而敬泰山做的分外地道。
对面的吴润涛闻言恭敬回礼,有些发虚地说道:“我认得你,大夫你先姑且说道说道,我方才所说的症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如今那船上不让人喘气儿,总觉着有人在掐喉咙,这可有什么医学说法儿?”
苏腾龙见问到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当即便来了兴致精神擞然:“那就请阁下先说道明白,您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具体的症状究竟怎样?”
对面的吴润涛见他问的诚心,当即也仔细地回味起方才的感触来:“盗汗乏力,胸闷气短,窒息难耐,脚步虚浮,四肢酸软无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腾龙听取完毕后仔细地推敲了一番,忽的一拍巴掌:“有了!”
“什么有了,有了什么?”
吴润涛听了忙问,连舔刀客都上了几分心思。
“你这种症状很明显,我之前不管是看人还是看狗都遇见过!”苏腾龙道。
“所以呢?”
苏腾龙的比喻明显不大恰当,吴润涛的面色略微阴沉了几分。
“所以你这种情况我几乎可以断定为那种病症了,但又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腾龙陷入了沉思。
“但说无妨,哪里奇怪说出来大家一起推测嘛。”
吴润涛倒是儒雅客气的很。
苏腾龙闻言也淡淡地点了点头:“是肾虚的症状!”
吴润涛:“......”
舔刀客:“......”
庄凝凝:“......”
胡铳子:“你他娘的才肾虚,你们全家都肾虚!胡爷俺这宝贝儿硬朗的结实!把你这烂舌根子的废话给俺咽回去!”
后面的话语儿童不宜,此处欠奉......
苏腾龙也觉着有些不大好意思,当即面皮发臊地冲着吴润涛道歉:“对不起,一不小心就说出了你的秘密,你这么些年过得一定很不容易吧......”
吴润涛现在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但还是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应和了,毕竟现在的情况还不大明朗,苏腾龙这个唯一的大夫还有大用,单单因为这一点小事情而撕破脸皮有些太不值当了些。
“兽医大夫,你别说废话,直接说说什么物事能够引起上述反应。”
便在这时,令狐狩走出来,用一句冰冷的话语镇住了场子。
苏腾龙向来是不敢得罪活阎王的,当即安分思考了半晌后回应道:“这个就要看情况了,这船不晓得泡了多少年岁,但是可以看出仍然没有任何腐烂迹象,那应当就是上好的松木材质了,不是有俗话说水浸万年松嘛,当然用的是这岛屿上的树木也说不定。”
苏腾龙接着说道:“如果古船甲板上的木料大量霉烂的话,微生物产生的细菌很有可能会让上去的人马上产生孢子感染,但是孢子感染并不会导致窒息的现象,因此我分析应当是气体的挥发作用。”
“奶奶的,俺发觉你这兽医怎么懂得比那些老家伙都多?”胡铳子从旁忍不住叨咕了一嘴。
苏腾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胡爷您说笑了,之前不是和您说过吗,我算是研究院出来的,准确的说洗白以后也算是个博士了,只不过我研究的东西太杂乱变态,因而没人愿意发掘我这块美玉嘿嘿。”
“没事,粽子僵尸会和你看对眼的,接着说别废话。”
令狐狩又一句话将话题带了回来。
苏腾龙恭敬的哦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的怀疑应该算是正确的,这船不晓得多少年了,即便是挖掘古墓第一时间也不能开棺,吴地仙您走的墓穴多应当知晓这般道理,棺材里面积攒的尸气可着实不是闹着玩的,这船应当也是这般道理。”
苏腾龙说着依次举起例子来:“至于这船上会产生什么样的气体就只得上去推敲了,毕竟氮气甲烷都属此列,硫化氢等氰化物和二氧化碳也都能达到这个效果,所以这话我现在还不能够确凿的说明。”
“如此这般,那岂不是还要用肉体去探?”吴润涛闻言立时眉间紧皱。
众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眼下即便是令狐狩也没什么心思去冒这个险,毕竟眼下的闲人太多,没有必要为他人徒做嫁衣。
“在我看来,这里只有兽医大夫是懂得医理的,我们这边就派他出去,你们也出一个人,把他背上去好生瞧看一下,若有不对立即回返,我们在下方随时应和,你看可好?”
令狐狩冲着对面的舔刀客提议道。
舔刀客很明显能够听出这话中的挑衅味道,当即便骨子一硬点了点脑袋:“那就我背他上去,保证万无一失!”
苏腾龙听闻令狐狩就这般把自己卖了,当即吓的有些脸绿,但无奈的是四周的眼珠子纷纷朝自己刺扎过来,赶鸭子上架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当即哭丧着脸盘不情愿的跟舔刀客做起准备工作,毕竟秦庸古船着实不是闹着玩的。
徐长生在后方见着了胡铳子身子无恙,当即便松喘了一口气。
便在这时,忽的手腕一紧被柳洵死死扣住,还未明白状况便被他拽着悄悄跑出了人群,一直走到了古船的船尾处才停下步子。
“做什么,柳哥?”徐长生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嘴。
“跟我走。”
柳洵语气匆匆地应付了一句,一边说话一边在鼓捣着什么物事。
徐长生仔细一打量,赫然发现竟是方才下城墙时候的绳索,当即心中便有了谱子:“你要上古船?”
“不然你以为呢,等那个医生带人上去了就晚了,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段先上去,即便不能寻找线索,先找到好的地方藏匿身子也是极好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怎么上去才是?”徐长生问道。
“很简单,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叫胡铳子的家伙体质好的不正常?”柳洵话锋一转突然说到了胡铳子。
徐长生闻言立时喜上眉梢,连连点头道:“胡爷一直是体格健壮,而且每每骨断筋折都能快速愈合,跟我的烛阴血体质是不是有的一拼?”
“不是有的一拼,而是你们之间有某种关联。”柳洵深思熟虑地说道。
“关联,什么关联?”
徐长生闻言立时一惊,很明显柳洵知道一些事情,现如今正在明晃晃的卖着关子。
“还不能和你说,先上船再谈别的,大暗黑天马上就要来了!”柳洵郑重地说道。
徐长生被他这话说的有些害怕:“什么是大暗黑天?我们怎么上去?”
“先不解释太多,至于怎么上去吗......”
柳洵嘴角抿起微微一笑:“直接用烛阴血轰开一切古船禁制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