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其中一个衣着朴素的话少的一直乖乖的呆在院子里面没有出来过,也没有打探外面的消息,不过另一个看起来有些急切,隔段时间便会派人来追问你们的下落。”
侍卫一直垂头跟在顾还月和冰凤后面,不敢看前面的人,只是听一句答一句,她们经过的地方,侍女也都是一样的,纷纷停下来等她们经过之后才离开。虽然这在宅院中是很平常的事情,顾还月和冰凤都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也都习惯了从来不会往心上去,但是今天的气氛总是觉得怪怪的,她俩对视一眼,都觉得疑惑。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猜到这般变化是为什么,这处宅子本来就是她们来时才置办的,奴仆也都是随着宅子一起买的,刚开始还有会来谄媚的侍女,不过后来好久都没看到顾还月。而冰凤也是早出晚归的,府里的众人才渐渐收回心思,不过也难免会有些不寻常的声音,顾还月知道,整治过几个典范之后便好了许多,但那也只是内宅夫人的手段。但是昨晚那些凶徒来烦,看着两位娇弱美艳的夫人手起刀落干净的很,叫来收拾园中残局的人不少,所以便有了刚才那一幕,现在府中众人除了之前的敬畏之外更多了害怕畏惧。“怕是担心我们没死成,她的日子不好过吧。”
想明白之后顾还月便也没有把这放在心上,而且这样也好。对于侍卫的回话,顾还月则是轻浅的一笑,语气淡然的说着令人心惊的话,侍卫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能看见顾还月一个笑靥如花的侧脸,阳光照在未施粉黛的脸上叫人失神,侍卫心惊在顾还月察觉之前,赶忙低下头,呼吸都加快了,不着痕迹的慢两步,确保前面的人不会听见。不过顾还月真的没听见吗,她只是没有拆穿罢了,这俩人的反应也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只不过现在她还不想叫人知道自己的下落,想看看芳妍到底还有什么举动呢。“嫂子,你说衣月和水儿会不会真的遭遇什么不测了啊,这都一天了,半点消息都没有。”
芳妍心中期待更甚,在她看来估计早不在了,现在还困着她们不过是为了虚张声势罢了,她嘴上虽然不说,但是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情绪叫惠姑心生厌烦。“你讨厌衣月,为什么呢。”
她是真的不明白,芳妍以前对顾还月很好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看着对面坐的不安生的人,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芳妍惊讶的抬头,她差点以为惠姑是怀疑自己了,不过看到人脸上不加掩饰的疑惑,又有些不确定了,便只是试探性的解释。“我没有讨厌她,只是觉得她这人很危险,直觉不该靠近。”
垂眸又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现在的惠姑已经分不清她到底何时真心何时假意了,眉心隆起看着她,也不说话。“嫂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和我们不一样不是吗。”
芳妍扣扣手指,看起来慌张极了,急切的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脸上故作镇定的样子让惠姑有些恍惚。“是啊,我们不一样。”
芳妍松口气,就知道,她和惠姑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不是顾还月刚来不到一个月就可以拆散的,只不过这口气还没输完,便又听见惠姑说。“那你呢,你和我一样吗。”
“嫂子……”芳妍惊恐的看着对面的人,惠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不躲开也不准她躲开,芳妍像是被曝露在沙滩上的鱼无所遁形,嘴唇动了一下,像是想解释什么,却被人打断。“那你呢,从阿达的信来开始,我就觉得你不一样了,冷眼观察几天之后也没觉有异,便只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可是后来呢,明知道村长不好,却还是帮他做事。”
“虽然后来找我坦白了,但那真的不是你的权宜之计吗,我想像相信你,但是昨晚的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惠姑又问了一遍,这次她也不等人回答,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芳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被揭穿了秘密一样的,看向惠姑的眼神带上了祈求的意味。“嫂子你怀疑我。”
“我不知道。”
说完这些,惠姑颓然的靠到在椅背上,眼神虚虚的落在房梁,脑海里一遍遍闪过过去十几年她和芳妍之间的点底,从逃难开始。忽地,像是抓住遗落的记忆,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我就是不喜欢衣月,她什么都好,你也喜欢她,信任她,渐渐的你根本都看不见我了,而且村长是好是坏我们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你就是信她的谗言。”
芳妍像是崩溃了一样,眼泪决堤而下,对着惠姑一阵控诉,惠姑抬头坐直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村长是好事坏,不是她说了算的,阿达的信你看了,阿源的信也说明了,可是你并没有放在心上,诚然衣月的目的可能不纯,但是你……”惠姑突然顿住,将之后的话咽回去,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现在点破这层窗户纸,那危险的就是她了。“阿达阿源的信你能信就是真的吗!过去那么长时间我都没听过阿源说村长的坏话,一道出事突然来封信我就能信了?确实,你是信了,但我又不傻。”
芳妍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惠姑的天真,她脸上还挂着泪水,看上去好不可怜,但是就这一句,便可以叫惠姑确认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是真的了,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她双手握紧,叫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嘴角的抽搐担心芳妍看出什么,她借着喝水的动作掩去嘴边的异常。她会信,是因为过去那么长时间里,见到的阿达的作为,虽然是村里的二把手,一提到村长他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虽然没有直白的说过,但是她能体会到,阿达对村长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