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观过村长的所为,似乎也不如表面上那般光明磊落,不是没有疑惑过,但作为夫妇一体她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这个家,不让男人有后顾之忧。而且阿达虽然没有明说过他与村长之间的纠葛,但是她也能从细微处发现些不同,所以那封信来她基本没有犹豫的相信了,但是阿源和芳妍之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默契。惠姑冷静下来,咽回去即将出口的质疑,转过头眼神以然清明,旁边的芳妍失神中带着些嘲讽。她们的声音并不小,门外安心安雅俩人不敢轻易打断她们,只守在门口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屋里一阵压抑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了,我也不是真的怀疑你,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头疼,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还叫衣月她们受了牵连,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人家终究是帮了我们的。”
“做人不能这么白目,遇事首先心要端正,帮了就是帮了,唉,我也不是要说教什么的,罢了。”
惠姑叹息一声,打破一室沉寂,像是被家中不听话的晚辈气到,终于无可奈何便任由她去了,芳妍抬头,眼角的泪还没干,眼神有些茫然,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等衣月安全回来我们就回去,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扛就是。”
“那要是她们回不来……”芳妍眼神中闪着光,她知道惠姑在和自己妥协欣喜之余又有些纠结,眼神只停在惠姑衣领上不敢与人对视,试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惠姑被她的话气到,手指抠紧座椅的扶手,掩在袖笼下面的手指已经发白,现在她完全能确定昨晚的事与芳妍脱不了干系的。但是莫名的,她总觉得衣月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死去,或许她有她自己的计划,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她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万一被芳妍和她身后的人发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虽然不懂谋略不懂武功,也不知道顾还月接下来的安排,但是她直觉不能暴露她们,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人,叫芳妍躲无可躲,一字一句的说。“如若真的有什么意外,你觉得她们的夫君能放过你我吗,还是你觉得会有人来救我们,到时候才真真的是听天由命了。”
“嫂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任他们本事滔天还能滥杀良民不成。”
听过惠姑的话芳妍脸色苍白,笑得勉强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惠姑,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这句话却重重的砸进她心里。终于抬眼看向惠姑,却被她眼里的颓然伤到,脑海里不可自制的浮现出那两个男人的模样,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谁。水儿的夫君她是没什么印象了,但衣月的夫君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的,而且爱她敬她,若是真有个什么不测,难保他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侍卫的话,说的只是衣月和水儿完全没有提那两个男人,眼睛里渐渐爬上惊恐的神色,难道?不会的不会的,她拍着胸口安抚自己。“便如你所说,琼州府衙腐败贪婪,如你我这样的如何能撼动的了他们这样的大树,况且女人家现在活得艰难,要想对我们下手于他们而言那不是易如反掌。”
惠姑收回视线,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副绝望无助的模样,芳妍慌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主见的,经历这许多她除了心思变得阴狠之外,于心计却是半点没有长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跑吧。”
芳妍惊恐的提议,完全忘记若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又有什么值的她慌张的,作为客人被请来,主家发生这样的是和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有何干,表现的这么明显生怕别人没发现吗。“莫怕,这只是猜测,现在衣月和水儿只是下落不明,并没有真的遇害,只希望她们能平安归来,要不然我这心里又如何能放得下。”
看着难堪自责的惠姑,芳妍却完全不同,她被对方的话吓到了,陷入可怕的想象中无可自拔,惠姑半天没等到对方的下文,余光往她的方向撇了一眼。“芳妍?芳妍!”
“嫂,嫂子,我没事,没事。”
对方脸色已经不是苍白,更蒙上一层青灰像是死人一样的,惠姑吓了一跳,她只是想试探试探她的,没想到她反应居然这么大。“你也别乱想,她们定然是没事的。”
这句是发自真心的安慰,不过惠姑的眼神却有些复杂,还想说什么,但只是嘴唇动了一下,没说什么了。“惠姑倒是个清明人。”
正院,顾还月和冰凤坐在房中享受着清凉的,边几上摆着果盘点心,堂中站这个侍卫打扮的人,方才山岳居里面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进到顾还月的耳朵里。“是啊,现在看来反应应该不会伤害她的,但是也不能马虎,派人暗中保护惠姑,也盯紧芳妍。”
“是。”
侍卫领命离开,正房只剩下顾还月和冰凤,她们之间的默契是这么许多年培养出来的,只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用意。午膳过后,芳妍回到自己房间里面休息,她现在急切的想要见见那个黑衣人,但是自从事发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对方,着急了才想到自己和他完全没有互相联络的方式。从来都是男人单向联系自己的,现在她都还没见过那男人到底是谁,越想越觉得后怕,芳妍躺在床上将自己裹得严实,企图得到一些安全感,好叫她心安。明明大热的天,她却感觉浑身冰冷,身上也叫冷汗湿尽了,不行,不行,她一定要逃走,在这里等着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的,她要自己搏一搏。“啊!”
晚膳还是在院子里面的石桌上用的,只是为了方便完全没有了赏景的心情,惠姑看见芳妍脸色不对,伸手附上人的,对方却条件反射的收回手,一脸惊恐的看向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