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灼轻笑了一声,“你再哭的时候可没人救你。”
“那我不睡了,我就坐在客厅看电视,等我爸回来再睡。”姜西芷拿过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盘了腿。
“日夜颠倒对孕妇不好,而且你爸也会不放心的,回屋睡,我看着你。”
姜西芷警惕了几分,“不需要,我就在这儿,你赶紧走。”
“我走不了,你刚刚检查房子的时候,陈展给我发消息说他家里有急事,他爷爷心脏病复发了,我让他开车走了。”纪寒灼神色很认真。
“没骗你,可以给陈展打电话验证,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空接电话。”
他这招很绝,他帮了她,他就不信她忍心让他露宿街头。
纪寒灼算准了姜西芷,她确实狠不下心。
而且姜西芷的爷爷也是因为心脏病走的,她对这方面很敏感,绝不会怀疑。
“那你只能在这里留一晚,明天必须在我爸回来前离开。”
纪寒灼微勾了勾唇角,“好,我绝不动你。”
同意纪寒灼留下之后,姜西芷又犯了难,家里就两间卧室,分别是她和姜父的。
纪寒灼有洁癖绝不会睡姜父的房间不说,而且姜父对纪寒灼印象差至极,若是知道纪寒灼睡了他的床绝对会抓狂。
客厅沙发又小,她能勉强睡下,纪寒灼怕是连腿都伸不开。
姜西芷最后做了个让纪寒灼意想不到的决定。
“你去我房间,我睡沙发。”
只要屋子里有人,她一个人待在客厅就不怕。
纪寒灼哪里会同意,眯了眯眼,凉声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我觉得挺……啊纪寒灼!”
姜西芷话还没说完,纪寒灼又把她抱了起来,往卧室走。
“咱俩都睡卧室。”
姜西芷刚要挣扎,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多想,你睡床,我睡地铺。”
得寸进尺会前功尽弃。
姜西芷有一瞬间的失神,矜贵大少爷居然愿意睡地铺,不可思议。
两辈子加起来,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知道他有多不会委屈自己,倒是邪门。
姜西芷回神后,纪寒灼已经把她放在了床上,自觉打开了姜西芷的衣柜找被褥。
刚入秋并不是很冷,纪寒灼翻找了半天,拿出了一个小薄毯和一床薄被,粉色的。
别问,问就是,衣柜里只有粉色。
姜西芷的这些东西都是姜父之前给她准备的,认为粉色才最配女儿,女孩子就适合这种鲜嫩的颜色。
所以姜西芷的床上用品无一不是粉色。
姜西芷猛地想起了她刚被纪寒灼拐去庄园时,纪寒灼皱眉把她网购的粉色小枕套丢到一边的画面。
再结合他现在臭着个脸铺粉色薄毯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想笑。
嗯,粉色配冷酷男,绝配!
不过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纪寒灼是当真不会委屈自己,他在薄毯下面铺了姜西芷的瑜伽垫。
睡上去没那么硬。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躺下关灯。
之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姜西芷躺在舒服的床上幸灾乐祸,倒是没想到纪寒灼还有这么一天。
同屋不同床。
之前他都是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
但开心过后又多了几分别扭,她的床其实还挺大的,睡两个人不成问题。
若不是在这儿守着她,他可能现在早就在庄园的宽敞大床上安眠了。
她悄悄翻身往床边看了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正好可以看清下面的动静。
和爱动的她不一样,男人睡姿端正,平整的躺在地下,盖在她身上正好的薄被盖在她身上倒显得有些小,有些滑稽。
他闭着眼,微弱月光照耀下能看清他的脸颊,只能用一个词汇形容,妖孽。
这张脸无可挑剔,即使她之前再怨他,嘴上不愿承认,这张脸她还是喜欢的。
姜西芷正欣赏着他的脸,可男人猝不及防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而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偷看被抓包,姜西芷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双眸对视,姜西芷有些失神,他灿若星辰的眸子在黑夜里似是能发光,深邃的眸子中仿佛有漩涡似的能把她吸进去。
纪寒灼良久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问了一句,声音很轻,“你不想回到我身边是不是因为孩子?你害怕。”
疑问句加肯定句。
怀疑却肯定。
深爱一人时,可敏感洞察她的一切。
他了解她,也知道她对他并非无情,但两人之间有暂时不可跨越的隔阂。
姜西芷有些慌乱,狼狈的转过了身子,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闷声回答:“没有,我睡了。”
纪寒灼闭眼将薄被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头,深吸了一口属于她的气息。
但他没睡。
纪寒灼不知道又等了多久,久到他确定心中的猜想时,站起了身。
将女孩从床上抱了下来,放在了他的地铺上,然后躺下,将人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因为有安心的人在,姜西芷这次睡得熟。
纪寒灼用手细细描绘了她的面颊,随后压抑着心中的欲望,克制的吻了吻她的唇。
随后把头深深埋进了女孩的脖颈里,深吸了一口气。
清新的柠檬味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奶香。
比薄被上的味道浓郁百倍,足以让纪寒灼失智。
但他只能克制。
不过克制之余也可讨些福利,比如量量尺寸,看是否和他今晚看到的一样。
翌日清晨
姜西芷刚醒,便遭受了一顿美颜暴击,纪寒灼的俊脸怼在她面前。
因为意识模糊,姜西芷还以为这是之前还在庄园时,眯着眼不由自主的伸手戳了戳的脸颊。
纪寒灼纤长的羽睫微动,但没醒。
姜西芷将他的五官都揉捏了一遍,邪恶的小手甚至还下移,移到了男人脖颈处,戳他的喉结。
纪寒灼能忍?
姜西芷感受到肚子旁的异样时,吓得花容失色,意识回笼,她瞪大眸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反应过来后,立马从纪寒灼怀里滚了出去。
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流氓!”
纪寒灼又将人捞了回去,睡眼惺忪还带着点委屈,却大言不惭问道:“我怎么了?”
“你先碰的我,还不允许我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