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娘。”宋母在清宴的注视下，酝酿许久才缓缓道：“不如……你就同林家小子成亲吧。”
清宴有些懵，茫然地眨眼：“好好的您提这事作甚？”
“你始终是个女子，成日抛头露面的也不成体统，这林家小子与你青梅竹马，对你又着实上心，给人做妻也总比给那张老爷做妾的好。”
抓住了宋母话中的关键词，清宴微微眯起眼睛：“今天苏修明又回来了？”
宋母摇摇头，笑着替清宴拢起耳边碎发：“不是，娘只是觉得你每日早出晚归太过辛苦，男主外女主内，养家是男人的事儿。”
“阿娘。”清宴摇头：“我并不觉得辛苦，因为有你，有瑾川，清言和糯米在，日子就过得有盼头。”
她起身后退，比划了两下招式：“您看，女儿哪一点能输了男子？”
被逗笑了的宋母捂唇后仰，又忍不住低咳了几声。
清宴连忙上去给她顺气，心里暗自筹谋起来。
事出反常，阿娘不可能突然提起让她成亲的事，就算是关于谢国公与她有何内情也从未过问。
“好了阿娘，您且放宽心养病，其余的事都不用你担心。”
她给宋母扶正了身后的背垫，笑着开口：“等我去给您挑几块鱼肉送进来尝尝啊。”
含笑点头，宋母目送着清宴走出房门，可清宴前脚刚走，她便眉头紧蹙，心情没有丝毫放松。
宋母握紧了手里的帕子，心想着明日得唤来梅秋萍商量商量对策。
是夜。
清宴刚把瑾川哄睡了，就出门堵住正要往炉子里丢艾草的清言。
即将入夏，房里头蚊子也多了起来，清言害怕宋母睡不好，便想着烧着艾草驱蚊。
“苏家主母来了。”似乎是意料到清宴想问什么，清言倒先一步开口。
他从未将这寥寥见过几回面从未关心过自己反倒为难阿娘的老妇人当做奶奶。
在大脑里搜寻了一下这个词汇，清宴反问道：“我们那爹的亲生母亲？”
清言点头，道：“她们还是打算把你送进张家给人做妾。”
“是吗……”看着土炉里火光渐起，烟雾弥漫开来，清宴抬手按压眉心：“难怪阿娘这般反常。”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清言站起身询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将我卖给张家定然是有利可图，我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傻子，自然不会让她们如意。”
“你有法子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苏修明离开后，清宴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解决这事。
清宴唇角轻扬，坦然一笑：“不说这个了，明日我送你去临沂镇上学堂。”
许是没料到话题转移的如此之快，清言脸上写着惊诧，一时讷讷说不出话来。
“家里的事儿不用担心，我会将糯米带在身侧照顾，瑾川比较听话，最近几天也没闹哭鼻子的脾气了，阿娘也可以照看他。”
“你要去钟大爹的摊上帮忙，怎么分的出空闲看着她。”
“原来阿娘告诉你了呀。”清宴道：“没关系，就算我忙，钟大爹也能瞧上她几眼，再不济，我也可以把糯米送到梅姨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