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到底喜欢什么，这个问题把姜宝珠问住了。
“宝珠，沈大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是如何报答的？”
阮绵绵想有个参考，奈何姜宝珠回答不上来。
“这个……”
提到报答，姜宝珠很惭愧。
她除了时不时给沈大人送吃食，没别的举动。
“那应该给沈大人多少诊费合适？”
阮绵绵真心求问，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毕竟，自家与沈淮容不熟悉，全靠姜宝珠来维系。
估计沈大人愿意上门看诊，也是冲着姜家人的面子。
姜宝珠：“……”
她错了，她没给沈大人银子不说，反而从沈大人手中拿钱。
空间里，还有沈大人给的几万两银票。
他爹生辰，沈大人送了贺礼。
“这也是沈大人送我的。”
姜宝珠越说越惭愧，她晃了晃手腕。
大哥和二哥送的银镯，被她小心地收藏好，只戴了沈大人送的红宝石金镯。
沈大人帮她出了《西游记》，只拿一成，又帮她的酿酒作坊的选地。
背地里，不晓得为她做了多少。
姜宝珠说过将沈大人当成亲人对待，却没有做到最好。
阮绵绵随意问几句，姜宝珠恍然大悟，她对沈淮容做的远远不够。
“我懂了。”
阮绵绵是个通透的人，见小丫头的表情变来变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大人，的确不图回报。
不过，阮家不能没表示。
这个表示，用在姜宝珠身上，皆大欢喜。
“宝珠，我听说你家里来了十几个表哥，若是不方便，就来我家住吧。”
阮绵绵主动邀请，偌大的知府后宅空荡荡。
想必，沈大人也不喜欢宝珠与那十几个表哥太过亲近。
“等我大哥娶亲后吧。”
借姜修文成亲的机会，姜宝珠与娘文氏学管家。
毕竟大嫂进门以后，姜宝珠不好再抓着管家权不放。
不然，容易产生姑嫂矛盾。
“你个小大人，以为谁都喜欢争权夺利不成？”
与姜宝珠闲聊几句，阮绵绵心情大好。
小丫头的脸如剥了壳的鸡蛋，嫩出水来，她忍不住轻轻捏一把。
“咸猪手啊！”
姜宝珠左躲右闪，二人闹到衙门正式开堂。
公堂上，姜八斗已经坐在主位。
他不愿鸠占鹊巢代替阮知府，奈何师爷脑袋空空，一问三不知。
“堂下可是谢家来人？”
公堂上站着十几人，分别是谢家管事与谢小姐的丫鬟婆子。
最前方的，是谢小姐的贴身丫鬟桃红和绿柳。
“回大人，正是。”
桃红虽然不明白为啥审案的官员换了，还是恭敬跪地道。
“之前本官去查探，你却说你家小姐是自绝，为何？”
姜八斗抿了一口碧螺春，他倒是要看看谢家下人怎么编。
“回大人，我家小姐已经病了有一段日子了。”
桃红和绿柳对视一眼，主动上前一步道。
去年七月半，她家小姐祭祀先祖后，回来就疯疯癫癫，非说自己看见了鬼。
因为迟迟不见好转，又闹到满城风雨，老爷没法子，只得把人送到边城祖宅。
“到祖宅后，小姐仍旧不见好转。”
从年后开始，越来越严重。
“小姐她不堪被折磨，因而……”
桃红话说了一半，眼圈泛红，颤抖着说不出口。
“都怪奴婢，若是奴婢不听小姐的，在她呼喊的时候主动看一眼，或许小姐就不会死了……”
绿柳一脸自责，管事和几个婆子垂头，面色哀戚。
姜八斗锐利的眼神在几个丫鬟婆子身上打转，冷哼一声。
戏演得不错，但是在他这个老戏骨面前，可谓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当年，若不是靠演技，他能坐上一品大员的位置？
罢了，往事不堪回首。
丫鬟婆子虽然哭了，但是眼底却没有一点可怜或者同情，反而很高兴。
按理说，谢小姐没了，这些丫鬟婆子，不是被二次发卖，就是被分散送到别的院子，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高门大户，总是有很多阴私。
姜八斗捋了捋胡子，琢磨在哪里找到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