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群内众人齐齐发了一句省略号。
许舟更加崩溃了吗，都快要哭了。
【哥哥们，你们难道忘了大明湖畔的许舟弟弟了吗，伦家真不是故意的啦，我……我只想着将蕴姐的国画发扬光大。】
【我……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哥哥们给我支个招吧。】
在群里哭着认错之后，沈肆无奈地回了一句：【行了老弟，沉蕴姐还没睡，赶紧打电话。】
给陆蕴打电话？
许舟想都不敢想这个画面。
可……好像没有任何办法了。
许舟眼一闭，心一横，点开微信置顶，颤颤巍巍地给陆蕴打了通视频通话。
彼时，陆蕴正在证明巴菲特猜想，看到许舟打电话来，也没多想，随手点了接通。
却被他吓了一跳。
只见巴掌大的手机屏幕上，都是许舟那张大脸。
都四十多岁的人了，那张了虽看起来成熟更有男人魅力，但不知道怎的，糊了一脸眼泪。
“你被人打了，哭成这样？”对于许舟那张大脸，陆蕴不忍直视，将手机拿开了一点。
“呜呜，你嫌弃我……”
许舟下意识地哭出声来。
陆蕴：“……”
她捏了下眼角，看向屏幕，光反过来，眼角潋滟出几分薄光：“我在证明巴赫问题，没时间搭理你。”
“巴、巴赫问题？”
许舟结巴了一下，上来就一通马屁：“哦，我家蕴姐不愧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小仙女。”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对你的敬爱之心，简直是如同草原上的风生生不息……”
“你这么能演，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陆蕴揉着眉眼，眼底敛着几分烦躁。
许舟嚎了一声：“我没有演！这都是真的！”
陆蕴将视频举了起来，寒凉的眸子透着几缕红血丝，语气淡然：“说吧，到底闯什么祸了。”
她底下那些小崽子，只有在有求于她的时候，才会这样拍马屁。
许舟不搞科研，自然不可能是缺钱。
那就是遇到麻烦了。
闻言，许舟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
“那个……”
许舟打量着陆蕴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就是……伦家，一不小心接了宁婉如的单子啦。”
因为紧张，他差点就语无伦次。
陆蕴抬头看着许舟，神色平静，只是眼底爬满了红血丝，额间那颗朱砂痣，红得似血。
许舟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嘴一撇，差点哭出来：“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颤抖的嗓音，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
天阙有条规定，一旦接了单子，就没办法再拒单。
上次陆蕴是还没有接单，就让沈肆去查那个ip地址，之后才拒绝单子的。
陆蕴凝着眸子，似是叹了一声气：“你把你自己画的长江图，快递过去吧，钱，三七分。”
“我七，你三。”
她不紧不慢地说着，素白的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姿态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但是那浅淡的声音落在许舟心上，却让他心跳加速：“好好好，我这就去办，钱都孝敬给您老人家……”八壹中文網
办错了事，许舟哪里敢跟陆蕴三七分啊，直接将佣金全都打给陆蕴。
“不用打给我了，按照老规矩，划到fl的账户上吧。”陆蕴眉梢微扬，慵懒散漫地开了口。
挂了电话后，陆蕴继续证明巴赫猜想。
18届毕业生群内正在狂呼：【蕴姐威武！账户又有钱了！】
看到这条消息的许舟，欲哭无泪：哥哥们能有今日，全靠我的一己之力！
……
秦凛在书房工作挺晚，出来上洗手间的时候，路过主卧。
见门缝里有一丝光芒溢出来，就知道陆蕴还没有睡。
男人在主卧门口站了几秒钟，刚要敲门，门忽然就开了，就见陆蕴穿着他的衬衫，站在那。
衬衫大了好几个尺寸，穿在陆蕴身上，完全可以当裙子了。
微卷的发丝垂在身后，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慵懒，只是眼尾蔓延着几分诡异的红。
瞧着有些瘆人。
秦凛落在半空中的手，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嗓音温浅的问：“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你也没睡。”
陆蕴侧了侧身，让秦凛进来。
秦凛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看了眼陆蕴的穿着，低笑：“小朋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危险的。”
“是吗。”
陆蕴潋滟的眼尾上挑，伸手，扯了下衣摆。
穿在她身上本就显得很宽松的衬衫，被陆蕴这么一扯，锁骨就露出得更加明显了。
她慵懒的站在那里，衬衫下是两条线条流畅好看的长腿，皮肤白得能发光。
秦凛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喉咙迅速滚了一下，声音略低哑：“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睡吧。”
陆蕴点点头，侧身让秦凛进来。
这次秦凛没拒绝，走了进去，眼角余光扫了眼桌子上的草稿纸。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但是底下用红笔画了个大x，应该是结果证明失败。
垃圾桶里有不少纸团。
要是秦凛刚才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巴赫猜想的证明过程。
小朋友有点意思。
陆蕴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侧躺着，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看向秦凛：“你准备什么时候睡？”
“等你睡着，我再回去。”
秦凛看着她魅惑的样子，喉结下意识滚了几下，眸底的色彩越发深沉浓烈。
他垂了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你过来。”陆蕴勾了勾嘴角，这样侧躺的时候，眼尾会无意识的上扬些许，弧度魅惑勾人。
秦凛站了起来，脚步放轻的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见陆蕴的头发有些乱，他伸手拨了一下，正要起身，却被陆蕴一把拉住。
陆蕴拉着秦凛的手臂，眼底如同蔓延了盛世星河一般，璀璨、耀眼。
落在秦凛身上的视线，虽然慵懒散漫，但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睡不着。”
陆蕴的手一点点滑下来，指尖从他的肌肤上划过，刺得秦凛心尖一阵颤抖。
她握住了秦凛的手，将他的掌心翻转过来，尾指在他掌心挠呀挠：“所以，你来陪我一起睡觉。”
一字一顿，无比认真。
秦凛下意识扣紧了被子，黑沉的视线落在陆蕴细腻的脸颊上，眸色越来越深。
许久之后，他恍似叹息：“孤男寡女，不合适。”
“男女朋友，没什么不合适的。”陆蕴眸光浅浅地看着他，眼底都是男人高大的影子，跟星辰混合在一起。
他的影子就在她瞳孔底下，温柔的牵扯。
好半晌，陆蕴松开了手，转过身去，语气冷清地说了一句：“不愿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