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陆蕴什么也没有做，但温热的呼吸从鼻息间落下，落在秦凛的脖子上，痒得他心中蠢蠢欲动。
男人的手贴在陆蕴腰侧，微微动了一下，就没敢再动。
怕弄醒陆蕴，也是因为——
许舟跟宋念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宋念跟许舟眼角余光偶尔落下来，前者倒还好，后者那眼珠子，恨不得盯在秦凛身上。
离比赛结束还剩下五分钟，秦凛动作轻柔地揉了下陆蕴脑袋，在她耳边道：“宝贝，该起床了。”
陆蕴揉着眼睛抬起头来，泛着邪红的眼尾扫向宁婉如那边，看到宁婉如将长江图画了出来，心中冷笑。
以山水为题，宁婉如竟然敢直接画她的长江图，等下虐不死你！
陆蕴抬着秦凛的下巴亲了一口，正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被秦凛一把按住。
秦凛扶着她腰侧的手收紧，脸色莫名严肃了下来：“宝贝，你不要乱动了。”
陆蕴眨了眨眼睛，刚要问怎么了，就见男人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我……有感觉了。”
“！！！”
陆蕴勾着他脖颈的手颤抖不已。
这不是秦凛第一次说这种话，陆蕴也不止一次感觉到，但是跟这一次，是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她就这样坐在秦凛怀中，感受得更加清晰。
陆蕴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眼角余光发现许舟和宋念频频往这里看，她更是羞得无处见人。
这个坐姿，太羞耻了！
陆蕴羞得不敢乱动了，秦凛反而幽怨地开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请问男朋友，你想要我有什么样的反应？”陆蕴被他给逗笑了，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笑得流里流气。
秦凛眼底闪过细碎的笑意，调侃道：“若换成其他人这样坐在爷怀中，怎么可能这般淡定？”
外人眼中的秦三爷沉稳矜贵，神秘如神，也只有在陆蕴跟前，他才会有身为男人的劣性。
陆蕴邪气的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说说，哪些名媛这样坐在你怀里？”
“不敢。”
秦凛眯着眼睛笑了，双手扶在她后背，勾唇道：“从始至终，只有我家宝贝一个。”
陆蕴亲了亲他的额头，红唇微扬：“真乖。”
许舟受不了他们这样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清了清嗓子：“行了吧，都已经开始点评作品了。”
陆蕴精致的眉眼挑了下，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下一个要点评的作品就是宁婉如的长江图，陆蕴眼神寡淡的看向宁婉如，似笑非笑的勾唇。
宁婉如察觉到陆蕴的视线，心里没来由的心虚，双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掌心渗出一层薄汗。
工作人员将宁婉如的画作，展示在评委席面前，就听到全场哗的一声，惊呼声此起彼伏的。
“这、这幅作品的笔墨挥洒间，怎么如此像那位凌云居士的风骨？”
“除了凌云居士，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气势恢宏的作品，若不是凌云居士消失多年，我真以为她是凌云居士本人！”
“笔墨流水间有凌云居士的影子，难不成，她得到过凌云居士的指点？”
“……”
宁婉如简直是直接照搬凌云居士的长江图，细节方面没有太大差别，唯一明显的区别，就是这幅画右上角有一轮旭日。
这轮旭日，并没有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反而有些多余，但长江的迤逦壮观将这点多余压了下去。
评委席包括协会会长全都盯着这幅作品，难掩脸上的激动之色。
国画作品良莠不齐，若论画长江图，当以凌云居士为神坛登峰的存在。
其他人，更别论宁婉如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能够达到如此深厚的造诣。
会长接到许舟的眼神示意，沉声问宁婉如：“宁婉如，请问你的画风，是你自己钻研出来的吗？”
宁婉如下意识看了眼正在跟陆蕴叨叨的许舟，眼底悄然浮上一抹嫉恨，眼尾微微泛红。
她默默咬紧后槽牙，唇边挽出一抹优雅的笑意，一字一句道：“实不相瞒，我原本的画风偏优雅柔顺。”
“之所以转变成这样的画风，是得到一位大师的指点。”
得到某位大师的指点？
难道是凌云居士？
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凌云居士，以宁婉如这幅画的风骨和气韵，说是凌云居士指点也不为过。
会长继续问：“你是得到了哪位大师的指点？”
宁婉如扬起优美的脖颈，唇上浮现笑意，不紧不慢地说：“相信大家也能看得出来，这幅长江图，颇具凌云居士的风骨。”
“不错，我确实是在机缘巧合之中，得到了凌云居士的指点，才能将长江图画出这般精髓。”
全场唰地一下子炸开锅了。
“这么说，她是凌云居士的徒弟？！！”
“卧槽！怪不得画风这么有个性，原来她居然被凌云居士指点过，那可是国画界的宗师欸！”
“不是，凌云居士都消失四年了，我就想知道她怎么遇到凌云居士的？”
“靠！真的假的啊？！”
“该不会是碰瓷吧……”
会长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嗓音颤抖的问道：“凌云居士指点过你？ta老人家是何时指点你的？可还曾说过别的什么？”
陆蕴：“……”不是，发展顺序怎么变了？
许舟：“……”不是，怎么突然就碰瓷了？
陆蕴自己都没想到，宁婉如这么不要脸，直接在初赛上碰瓷她。
这是怕自己会被说成抄袭凌云居士吗？
她可不惯着宁婉如这作妖的本领！
宁婉如浅笑，说得滴水不漏：“居士游历五湖四海，我也只是偶然间，得到他的指点，却没有福分拜入他老人家门下，这成为我终生的遗憾。”
“而衡山居士是国画界的泰山北斗，我希望，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拜入衡山居士门下，将国画发扬光大。”
她看向坐在第二排戴着口罩的许舟，心砰砰跳个不停，紧张得她不由得深吸几口气。
宁婉如这是殊死一搏。
现在，所有人都对她的作品表达赞美，她就不信许舟还能无动于衷，睁着眼睛说瞎话。
许舟眼神淡漠地扫了眼宁婉如，并未看她的作品，只是玩味的问：“你说，你要拜入我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