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玩味的语气，让宁婉如心里咯噔一下，更加紧张、忐忑。
她略微挣扎，心里就有了想法。
只见宁婉如深呼吸，朝着许舟笑道：“是的，凌云居士临走时说过，希望我能够拜入更优秀的大师门下，传承国画精髓。”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水平，还不够优秀，若我能跟着您学习，一定刻苦练习，不负凌云居士所托。”
谁也不知道凌云居士有没有指点过宁婉如，但宁婉如要拜入许舟门下，是势在必得的。
拿凌云居士当幌子，不过是在当众逼迫许舟。
许舟脸上笑意更深，似笑非笑的开口：“只是我觉得，你既得到过凌云居士的指点，我就更没资格指点你了。”
“毕竟，凌云居士可是我的老师，我可不敢把我老师指点过的人，收入门下。”
什么？！
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脸懵逼。
许舟不仅见过凌云居士，还特么是凌云居士的学生？
那宁婉如……
宁婉如刚才还称得到过凌云居士的指点，却不知道许舟就是凌云居士的学生，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宋念等人目瞪口呆了。
特么陆蕴到底收了几个学生？这些学生还都是大佬！！！
秦凛把玩着陆蕴的头发，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仿佛一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秦一眨巴着大眼睛问秦凛：“老大，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你早就知道了？”
秦凛淡淡地看了眼秦一：“你的智商……算了，回去多喝点六个核桃补补脑。”
秦一：“……？”
陆蕴那边的人很快接受了陆蕴的新马甲，因此，也没什么动静。
而宁婉如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慌乱，顿时就心虚得要死，呼吸紧绷：“您、您是凌云居士的学生？”
“你看起来，很心虚？”
许舟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问：“你刚才不是说，得到了凌云居士的指点吗，请问，她是男是女？”
“凌云居士ta……”
宁婉如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脑中一根弦直接就断了，满头冷汗。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许舟竟然是凌云居士的学生！
既然许舟跟凌云居士有这层关系，他必定见过凌云居士，宁婉如怎么敢继续胡扯下去？
观众席那边都快疯了，宁母也完全愣住了，压根就没想到会有许舟这么一出。
“我……我没有撒谎，凌云居士真的指点过我，ta还有给了我一幅ta的真迹……”宁婉如支支吾吾的开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许舟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已经拆穿了她的谎言！
“呵……”
一道浅淡而讽刺的笑声，从许舟身边传了出来，就像是无形的大手，狠狠地遏制住宁婉如的嗓子。
陆蕴慢悠悠地抬起头来，嘴角微勾，语气冰凝：“你确定你所谓的凌云居士真迹，真是凌云居士画的吗？”
宁婉如略微回过神来，紧咬着后槽牙，几乎失控：“你什么意思？”
陆蕴眼尾上挑，慢吞吞地开口：“众所周知，我画长江图，喜欢在右上角以草书，提一行关于长江的诗。”
听到这话，宁婉如心脏都被大手给攥紧了，仿佛不会呼吸了一般，睫毛抖得不行。
全场其他人更是目光涣散。
什么叫我画长江图的时候？
这话岂不是在说，她陆蕴就是凌云居士？
一代宗师怎么可能才二十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成为许舟大师的老师？这也太荒谬了！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摇头，视线不由得落在许舟身上。
既然许舟是凌云居士的学生，那毋庸置疑的，他跟凌云居士很熟悉。
许舟怎么还不去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陆蕴偏头，视线淡然的看向许舟：“舟舟，你去告诉大家，宁婉如口中那幅真迹，是从哪来的。”
轰地一声。
众人感觉脑瓜子都被雷劈了，啥也听不到了。
陆蕴刚才喊许舟啥？
舟……
舟舟……？
“好的，老师。”
许舟直接换了一个称呼，拿过话筒，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下，缓慢地开口：“宁婉如，你去天阙拍卖的那幅长江图，其实是我画的。”
宁婉如口腔里都是血腥味，脸色僵硬得不行：“什么？”
许舟视线冷凌，淡淡地说：“至于为什么我老师不肯画，那是因为，我老师很讨厌你这个人，总不能浪费自己的真迹就为了打你脸吧？”
“诸位——”
“凌云居士的凌云二字，取自陆蕴小姐名字的首字母ly，号一声凌云居士。”
说着，许舟就拉着陆蕴站起来，嗓音掷地有声：“借此机会告诉大家，我的老师凌云居士，就是我身边的陆蕴小姐。”
宁婉如顿觉耳边嗡嗡响，眼前更是陷入了黑暗之中，她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到。
连脚步，都克制不住的踉跄了几下。
观众席那边全都傻眼了，震惊不已地看向陆蕴，仿佛不会说话了一样。
操！
刚才那一声舟舟，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爱称？？？
陆蕴就是消失四年之久的凌云居士？
不是，许舟这都多大了，陆蕴才二十岁，这是怎么成为老师跟学生的关系？现在都流行收年纪大的学生了？
许舟：我才三十岁出头，有被冒犯到。
宋念脸上的表情差点失控。
想想自己还曾经跟陆蕴叨叨凌云居士，搞半天小丑从来都只是她自己！操！特么真绝！
宁婉如被这股窒息感笼罩，面如死灰，不相信的呢喃：“不，这不可能，陆蕴才二十岁，她不可能是凌云居士！”
“凌云居士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四年前，陆蕴才十六岁啊！她一定不是凌云居士！”
“许舟大师，你是不是被陆蕴给迷惑了？她不是凌云居士……”
她努力了这么久，就是想拜凌云居士和许舟为师，可万万没想到，凌云居士就在她眼前！
她从未看得起过陆蕴，可宁婉如死都没想到，她最看不起的人，就是她曾经最敬重的大师！
完了！
彻底完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许舟懒得搭理宁婉如的哔哔赖赖，嗓音温润的说：“凌云居士擅画，也擅书法，一手草书苍劲有力。”
“不知道大家可还记得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