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苟旦得到命令之后,迅速地集结东厂番子,去惠丰钱庄拿人。
惠丰钱庄在京城东边有一处庄园,里面囤积了至少三十万石粮食。
在李元庆的指示下,丁苟旦将这些粮食全部查封,并且按照原价投放到市场上。
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让粮价暴跌。
很多投机倒把的小商贩赔的倾家荡产。
但是京城的民心却也因此安稳下来。
果然如叶三年所想,那边丁苟旦刚一拿了惠丰钱庄的人,
这边王林甫便匆匆入宫觐见。
“陛下,惠丰钱庄每年上缴给朝廷的税银足足有上百万两,如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缉拿钱庄掌柜?”王林甫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底气很足。
一旁的叶三年闻言心中一惊,朝廷一年的税收一共是一千多万两,也就是说单单惠丰钱庄的税银就占了财政的十分之一。
这看起来比例很多,但是却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惠丰钱庄的生意遍布整个大安,一年上缴的税银怎么才只有一百多万两?
而且很不对劲的是大安的税银怎么会这么低?
不过此时倒也不是询问这个的时候。
李元庆看着王林甫咄咄逼人,心中早已不忿,他本想斥责对方一番,但一想到王林甫乃是楚党领袖,不该过多刺激他。
于是便用缓和的语气说道:“王阁老误会了,此事另有隐情......”
可是还没等李元庆把话说完,王林甫竟然呵责道:“陛下!”
这一声“陛下”喊的大殿中出现了回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
好大的胆子!叶三年诧异地看着王林甫,这老东西是活腻了吗?
叶三年又看了看李元庆,果然李元庆的脸色铁青,但是又强忍着不能发作。
于是叶三年便怒斥王林甫:“王阁老!”
王林甫显然没有想到叶三年敢和他正面刚,先是一愣,等他回过神来,正要说话。
却又被叶三年抢先说道:“你可知罪!竟敢在大殿之上呵责陛下,是谁给你的胆子!
莫非你想造反!”
叶三年大义凛然。
王林甫顿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有些唐突了,不过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训斥,实在是没有面子。
就待他正要发作的时候。
李元庆急忙斥责叶三年:“定远侯怎么如此对王阁老,阁老对朝廷兢兢业业,对朕忠心耿耿,还不快些道歉。”
说完李元庆还不忘给叶三年使个眼色。
李元庆并非真的想要训斥叶三年,只不过是给王林甫一个台阶下,免得这个老匹夫发狠对付叶三年。
叶三年也不傻,顺着杆往下爬。
急忙向王林甫道歉:“阁老大度,刚才是我唐突了,还请见谅。”
李元庆和叶三年配合的太好了,让王林甫想发作却又无从发作,气得他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叶三年。
而是问李元庆:“陛下实在不应该让东厂抓捕惠丰钱庄的掌柜,恐怕来年会影响到朝廷的赋税。”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这个老匹夫真是胆大妄为!
李元庆双拳紧握,虽然很愤懑,但是却隐忍不发。
他想了想反正粮价已经平稳下来,抓着那个掌柜的不放,恐怕会引起楚党的不满,那就放了他吧。
于是李元庆便说道:“阁老说的极是,这其中的误会已经解开了,其实阁老不来说情,朕也打算放了那个掌柜的。”
王林甫虽然盛气凌人,但是却也知趣地没有提那些被查封的粮食,反正对于惠丰钱庄来说,之前卖出去的那些粮食已经足够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