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很尴尬。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说话，直到排在陆程曦后面的顾客不耐烦地嚷嚷了一声：“还点不点啊，不点让开一下呗！”两人才同时回过神。
“怎么是你？”陆程曦刻薄道。
她今天戴了顶羊皮贝雷帽，搭配一副超大墨镜，跟丰益那天的打扮有异曲同工之妙，估计都是怕被路人认出来。但尽管如此，白之溪也能猜到那副墨镜背后的眼睛现在该有多厌恶地盯着自己。
“点什么？”白之溪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陆程曦尖声道。
“这位顾客，请问你点什么？”白之溪继续平静地问。
“你这是什么语气？你——”
“你到底点不点啊？人家小姐姐问你两遍了！磨磨唧唧的！”排在陆程曦后面的女孩一脸不耐烦地道。
陆程曦本来看到白之溪就气不顺，现下后面还有个上赶子找茬的，她心里更不爽了，直接怼了回去：“我点不点关你什么事？”
“你要是不点，就旁边让让；你要是点，就赶紧点儿！”女孩白了陆程曦一眼，继续道：“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行吗？”
“你说什么？你说谁不拉屎？！”陆程曦被对方气的口不择言。
“是是是，你拉屎呢！”女孩忍着笑附和。
“噗~”
“扑哧~”
周围听见两人对话的人都没忍住，隐忍地笑声从各个方向传过来。陆程曦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顷刻间耳朵、脸颊就红成了一片。
“你给我等着！”她恶狠狠地瞪了白之溪一眼（尽管由于墨镜镜片的遮挡，并没有达到该有的威慑力），跺着小碎步就跑出了冰粉店。
“真是个神经病~”刚才的女孩不屑地嘟囔。
陆程曦越往停车场的位置走就越生气，为什么又是白之溪？！为什么她总能跟丰益扯上关系？！
陆程曦是在刷丰益微博的时候看到的那条动态，她猜想如果马上就去人会很多，所以是等了又等。因为之前的绯闻事件，原定剧组在杀青后安排的采访和宣传也都没有邀请她。陆程曦恨得牙痒痒可都没有任何办法。
她接触不到丰益，只能想着尝一尝对方吃过的东西，来聊以慰藉。
可没想到......白之溪、白之溪、白之溪，她怎么就是阴魂不散呢？！
陆程曦嘴角下压成一道弧线，整个人看着极度抓狂。
*
关店之后，严小茹趁和白之溪打扫柜台之际凑到她身边小心问：“小白姐，今天那位找事的顾客你认识？”
“嗯，认识。”白之溪点点头。
“她跟你有仇？怎么上来就那么凶？”严小茹好奇地问。
有仇么？白之溪觉得这么说并不准确。
在陆家的时候两人也没什么交流，就是在离开的那天言语上有些冲突，再就是在影视基地那会儿......这么一想她认真道：“不能算有仇，只是有过小过节。”
“那小白姐你可得小心了！我瞧着这女的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主儿！看她今天气呼呼那样子，估计还得来找茬！不是冲店里，就是冲你！”严小茹严肃提醒道。
听闻她这话，白之溪也停下了收拾的动作，想了想觉得小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道：“你说的对，我得注意。”
当天晚上回家白之溪就去购买了监控设备，第二天一早就给店里和门口安装了上去。她点开手机，进入监控小程序，四张不同角落的监控图就出现在屏幕上。
很好！360度没有死角。
一连几日都没出什么事情，就在白之溪怀疑是不是自己和小茹想多了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这天晚上6点左右，正是店里客流量的高峰时刻，突然就听见坐在靠门口那桌传来一声尖叫：“啊！苍蝇！”
这一声动静不小，让原本有些嘈杂的店铺瞬间安静下来。
白之溪转头看了眼严小茹，对方明显也很震惊，对上白之溪的视线就急切道：“小白姐，不可能！所有原料我都提前检查过没问题！而且，这都12月份了，那还有苍蝇那么命硬？！”
她说这话有道理，白之溪听后点点头，对着正在点餐的女孩道了一声“麻烦等一下。”就朝门口那桌走去。
“顾客，请问您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这冰粉不干净！有苍蝇！”女孩将刚吃没两口的冰粉往白之溪的方向一推，满脸嫌恶。
她低头看了眼，杯里确实有只黑乎乎的苍蝇，但正如严小茹所说的，这个季节？有苍蝇？
想到这里，白之溪眼睛一转，陪着笑道：“你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么冷的天，苍蝇一般比较少见.....”
“啪！”女生大力拍了下桌子就站了起来，嘴里叫骂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苍蝇是我放？！”
“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影响店里面的其他顾客，好吗？”白之溪见周围的顾客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一跳，轻声提醒道。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你这店里的卫生没搞好！卖出去的冰粉里面有苍蝇！！！你让我怎么好好说？！”女生见她软糯糯的，气焰更胜。
“这苍蝇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没有调查清楚，我建议您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白之溪皱了皱眉头，这姑娘实在有些无理取闹。
“还怎么调查？！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小心，这苍蝇就被我吃进去了！我的妈呀！想想我就恶心地想吐！”说着还当着白之溪的面做出了呕吐状。
她这一表现，给周围的顾客都造成了一些阴影，在吃的不仅放下了勺子，还还煞有其事地在冰粉里面扒拉了两下；还没买的，也有几个顾客直接走出了门。
白之溪神色一凛，这人明显就是来闹事的，索性也不再纠缠，直接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让你们赔我十倍的价钱！还有，就你们店为什么这么不干净，我觉得也没有开的必要了！关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