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参见皇上。”即便面对皇上张先生也相当冷静，拱手，“启禀皇上，此印章的确是沈大人随从在草民处定制。”
张先生声音铿锵有力，响彻大厅，隐隐还有回声。
皇上闻言神色冷峻，敛眉不知在思考什么。
“启禀父皇，事实摆在眼前，难道您还要置若罔闻吗？”御离渊趁热打铁。
顷刻间沈园站出来反驳，“皇上，这是张先生的一面之词，臣从未定制过官印之外的印章。”
这事原本就不好证明，只要当事人有一方咬死没有，那就不算证据确凿。
曲霏梦不得不再次感叹要是有监控就好了。
但此时多想无益，她紧张地等着御离渊的应对。
“渊儿，你还有更有力的证据吗？”皇上竟然完全听信了沈园的辩词，转而这么询问御离渊。
御离渊沉眉，瞥向沈园和炼丹师。
后者已露出得意神情。
“儿臣有一计。”御离渊不紧不慢地开口，“既然沈大人和炼丹师都行得正坐得端，不妨让儿臣检查一下你们用来炼丹的宫殿，看看囤放的药材能否核对上。”
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沈园看向炼丹师。
炼丹师表情未变，淡笑着，“皇上尽管来查。”
早朝结束，皇上一众人往囤药材的宫殿赶去，看到门外的曲霏梦时，皇上面色微微变化。
“梦儿医术过人，由她来辨认药材再合适不过，若是炼丹师担心梦儿胡乱指证，大可请太医来。”御离渊不卑不亢的解释。
皇上看向炼丹师，炼丹师短暂思考后竟真的找来一个太医。
曲霏梦神色如常，只是让宫女在去请太医的时候吩咐了一句，“请太医顺便带一截鹿茸来。”八壹中文網
宫女征询着皇上的意见。
“按照王妃说的做。”
“是。”
沈园和炼丹师偷偷对视一眼，不知道曲霏梦拿鹿茸有什么用处。
一行人很快抵达。
打开大门，一股子混杂的中药味迎面而来，隐约还散发着霉味。
皇上不由得皱眉。
炼丹师见状狗腿子地上前，“药材珍贵，臣担心被人偷了，所以才紧锁着大门。”
这解释似乎让皇上接受了些。
曲霏梦打量了一圈，冷哼着接话，“或许是劣质药材没有晾干，导致发霉呢？”
“王妃，您身为泽王的正妃，说话还需小心才是。”沈园在一旁开口。
“沈大人，本王的妻子容得你来教训？”御离渊寒意四射，立刻怼回去。
沈园心有不甘，但也不敢挑衅御离渊的权威。
“够了。”皇上不悦地打断他们的对话，神色晦暗不明，“你把药材库打开。”
“是。”炼丹师应声闭嘴。
众目睽睽下，炼丹师打开偏门，那股霉味越发重。
曲霏梦和御离渊前后脚走进去，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而后对视了一瞬。
这房间不大，药柜排成三列，每列四层，一层十来个盒子，里头像模像样地摆放着药材。
看上去很贵重。
曲霏梦粗略算了下，这满屋子的食材加起来还没她医馆的多。
“百万两银钱就买了这么点药材？”御离渊转头问炼丹师。
彼时众人停在一颗鹿茸前。
面对皇上质问的眼神，炼丹师立即口若悬河，“这些药材天下只这一颗，难免价格更高，臣也是为了皇上您着想。”
“你的意思是着鹿茸天下珍奇，很难得到？”曲霏梦视线从鹿茸挪到炼丹师身上，目光灼然。
炼丹师莫名一慌，面上还维持着镇定，“是。”
“可是依儿臣看，这就是最普通不过的鹿茸，准确的说，是最下等的鹿茸。”曲霏梦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