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心领神会，只有青戈一个局外人。
青戈静默了一会儿，还是识趣地退出去，给两人带上了门。
“你打算怎么做？”曲霏梦余光瞥见青戈的动作，觉得好笑，问话中也捎带了笑意。
“王妃有什么想法？”御离渊不答反问，眼里仿佛闪着点点星光。
这是在探她的底呢。
面对御离渊孩子气的举动，曲霏梦无可奈何，略一思忖，徐徐道，“沈侯爷引荐王小姐，无非是想给你下套，你若是起疑心，就是自废手脚，如果不起，王大人未必也真的无二心。”
人心隔肚皮，哪怕王大人面上再亲近御离渊，也不能保证表里如一。
御离渊闻言敛眉，曲霏梦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在朝中本就步履维艰，有那么一两个趁手的大臣实属艰难，若是再被砍了……
“那梦儿觉得应该如何？”他继续追问。
“先纳王小姐为侧妃，再静观其变。”曲霏梦大方回答。
御离渊缓缓点头，似乎很是赞同，在曲霏梦亮起的眼睛里从容补充，“可以迎娶入府，但不能静观其变，我们要主动出击，才能打沈侯爷一个措手不及。”
曲霏梦微微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隐约猜到他的打算。
眼睁睁看着他在折子上批下一个“允”字，尽管心里有准备，曲霏梦心尖尖还是有些钝痛。
“只是逢场作戏，梦儿别多想。”御离渊敏感察觉到她的情绪，出声安慰。
“嗯。”曲霏梦点头。
她自然不会多想，只是想到御离渊穿着大红袍迎接别的女人，心里头仍然不是滋味。
泽王要纳妃的事传遍朝堂，大臣们议论纷纷，沈侯爷和皇上都十分意外，就连李贵妃都专程差人来询问是否遭到威胁。
“父皇体恤儿臣，儿臣怎会推脱。”御离渊的回答相当官方，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知晓儿子心思深沉，曲霏梦又断不会吃亏，李贵妃这才安下心来。
这朝堂上下唯一连面上的笑都挂不出来的就只有王大人和王小姐了。
王大人早就打算让女儿自己择个夫婿平平安安度过一生，王小姐也有此意，没想到沈侯爷中途一脚，直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爹，我不想嫁。”王小姐坐上轿子的时候还在和王大人哀求。
“这爹也没办法，你看泽王都捱不住侯爷的进谏，你先去，爹再想想办法。”王大人满脸忧愁。
王小姐只得放开手，任由轿子抬走，心里却对沈侯爷记恨起来。
虽是纳妃，泽王府门口却一如往常，下人们连喜庆的衣服都没换，像接待普通客人般将王大人迎了进来。
曲霏梦还在墨梅苑内，有点不敢出去，生怕看到满眼的红。
“王妃，您是王妃，按理该出去迎接。”香桃小声提醒，“而且王爷特意交代过，您一定要出去。”
不知道御离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曲霏梦纵然再不愿，也只得叹口气起身，“走吧。”
一路上景色一如往常，曲霏梦心头浮现疑惑，“王府没有布置吗？”
她记得管家还特意申请过布置王府的经费。
“奴婢不知。”香桃一脸无辜，她一个丫鬟哪里知道这些。
说着就到了大门口，正逢王小姐在下人的搀扶下走进来，两人陡然撞见，王小姐还有些拘谨，“见过王妃。”
“这么早就来了？”曲霏梦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王小姐的穿着，就是寻常的浅色绸缎，连华贵都称不上，和大红更是沾不上边，仿佛就是来王府走个过场。
“嗯，王爷说一切从简，吩咐了几个轿夫来。”王小姐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