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离渊视线缓缓转到曲霏梦身上,停留片刻后又离开,望着地面默默盘算着。
曲霏梦任由他盘算,坐在桌边缓了口气,香桃恢复得不错,照这个速度,兴许还能赶在回京前带着伤出去晃晃。
她如是想着,余光瞥到还在地上的耶律忠,有些无语,再次回头问御离渊,“耶律谦就不能把人放在好点的地方?放在地上是打算让我搬吗?”
好在客栈已经被包下来,没有其他的客人,不然掌柜又要头疼一番。
御离渊看着地上的耶律忠,默然不语。
次日耶律谦准时来了客栈,高大的个子放那儿一站就给人窒息感。
掌柜的看着几人的脸色,战战兢兢,后知后觉自己客栈似乎住进了惹不起的人。
“耶律谦,这好像不是你的住所。”御离渊表情一次比一次冷,语气中满是驱赶和不耐烦。
耶律谦呲个大牙笑得十分阳光灿烂,“是你的人无用,不要把火发在我头上。”
尽管御离渊面色平静,但曲霏梦已然察觉到他周遭的低压,看来耶律谦暂时处于上风,那为什么她问起来的时候御离渊却只字不提?
“我来看看耶律忠情况。”耶律谦这次识趣了点,没有继续惹怒御离渊,抬头一看,看到耶律忠躺在饭桌临时拼成的床上,回头对曲霏梦道,“看来你们还挺热心肠的。”
……曲霏梦对耶律谦刮目相看,她甚至觉得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看上去是好了不少。”耶律谦打量着耶律忠的脸色,和之前的枯槁截然不同,这下总算是信了曲霏梦的医术,“治好后直接放他走就行了。”
“?”曲霏梦满脸问号。
御离渊漠然接话,“放不放他走,我们自有打算。”
“王爷,你应该明白就算你把他当成人质,我也不会退让半分。”耶律谦回头和御离渊对视。
“是吗?那试试看。”御离渊轻笑着,全然无惧。
两人再度不欢而散,曲霏梦这次没有忍住,主动发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别和我说没有,不然耶律谦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挑衅你。”
御离渊本不打算告诉她,可是见她目光坚决,誓不罢休的模样,叹口气,如实告知。
“也不算什么大麻烦,只是目前尽管知道盐洞的存在及运作,却没有足够的理由呈给父皇定罪。”
曲霏梦立即了然。
盐洞的人显然不能上堂作证,很可能还没有到京城就命丧黄泉,而这里的人也可以矢口否认,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无法定罪。
“如果让父皇亲自来看呢?”曲霏梦问道。
“不太可能。”先不说现在是祭祖期间,皇上不得随意离京,就是那虎视眈眈的沈侯爷也断然不会让皇上来这里。
曲霏梦不是傻子,在看到御离渊的神色后明白过来。
她思忖着开口,“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盐洞危险,万一有心之人动手,他恐怕无法护她周全。
“既然你没有进展,不如带我去看看,像这种长期在盐洞做工的人,必然会有一些疾病缠身,说不定是个机会。”曲霏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御离渊没有回驳,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况且我还没见过盐洞,你带我去长长见识。”曲霏梦眨眨眼,语气软了许多,朝他撒娇。
御离渊偏头看着她圆嘟嘟的的嘴唇,又扫了眼远远站在柜台后的掌柜,喉结滚动了下。
“我一定跟在你身边,时刻注意安全。”曲霏梦再度保证,又往御离渊那边凑了凑。
他喉结快速滚动,无奈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