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正揉捏着眉眼放松，听到御离渊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猜到他可能的想法，立刻道，“这种偶尔一次就行了，多了我会英年早逝的。”
“嗯？”江辽仿佛和他们有壁，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别说不吉利的话。”御离渊迅速反驳。
“嗯？”江辽再度发出疑问，从前的御离渊可是从不在乎生死，更不会说出这般话来。
泽王泽王妃果然恩爱非常。
——江辽得出结论。
有了吴凡的供词，接下来就是一一找出证据，但通州的兵力基本都听从吴凡，只怕会借机通风报信。
在吴凡回神这段时间，曲霏梦和御离渊思考着应对的法子。
最重要的是控住吴凡，不让他向外界传递消息。
“江辽，你留在这里看住吴凡。”御离渊不假思索，将这个任务交给江辽，“看好他的一言一行。”
“那谁来替你们搜集证据？”江辽不由担忧。
为了减少耳目，御离渊并没有带很多人，堪称轻装上阵，眼下人手自然是不足的。
“本王自有办法。”御离渊颔首，将吴凡交给江辽看管。
衙兵不知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胆子大的想要上前询问，被曲霏梦一个眼刀拦回去。
“你们吴大人尚且安全，不要多管闲事。”她冷声威胁。
衙兵一个比一个贪生怕死，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哆嗦着退下去。
等衙兵走后，一道黑影轻巧地落在院内，避开所有人耳目，恭恭敬敬地蹲在御离渊跟前。
“今日之内把这些搜集过来。”御离渊轻描淡写地吩咐。
暗卫接过纸张，一声不吭地离开。
曲霏梦戏谑望着御离渊，“我还以为你真的没有人手。”
“在京城他们一直不好活动，现在到了通州，自然要让他们舒展拳脚。”御离渊不以为意，理所当然地回答。
有了暗卫，这事基本板上钉钉。
因此曲霏梦和御离渊有时间返回到村落里，打算将老人们安置在更方便的地方。
可等两人回到村落时，只见一地狼藉，大娘们和香桃毫无踪影，地面沙土上都是挣扎的脚印和拖曳的痕迹。
曲霏梦心脏骤然停跳了一瞬，愧疚和难得的慌乱齐齐涌上来。
“我不该把香桃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曲霏梦低声说了句。
御离渊上前抱抱她，眸子里翻沉着杀意。
“等等，这里有封信。”曲霏梦看到木板后面夹着一个信封，走过去抽出来，展开来，硕大的红色字体“不想她们丢了性命的话就停止调查”。
“果然有人提前通知了。”他们立刻意识到这个事实。
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原来是幕后之手早有打算，跳过吴凡直接和御离渊对接。
“当务之急是保住香桃和大娘们的性命。”曲霏梦心内焦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是和御离渊商量，也是告诫自己不能急躁。
但内心还是止不住地后悔。
这一路太过放松了，竟然忽视了最基本的危险，还信誓旦旦地向御离渊和江辽保证香桃不会有事。
真是马失前蹄。
从没犯过这样的低级错误。
她嘴上没说，蔓延开来的沉默裹挟着焦灼和悔意，以及满满的自责。
御离渊改为拥抱，让她陷在自己怀抱中，“你是人，不是神，总会判断失误，此事是我太大意。”
“王爷，你要是不想我生气就别在这个时候说话。”听到御离渊分责任，曲霏梦并不会更好受。
御离渊闻言闭嘴。
没有太多时间给曲霏梦伤感，她深吸一口气彻底冷静，额头抵着御离渊的胸膛，闷声，“等找回香桃和大娘们，你再好好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