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曲霏梦出马，速度当然是最快的。
但御离渊无端想到之前曲霏梦说过对她的精神损伤很大，一时间又有所犹豫，不想让她劳累。
“一个吴凡，不会劳累的，他没什么抵抗力。”曲霏梦看透人心，站起身，“走吧。”
二人来到牢房，吴凡正昏昏沉沉地要睡着，听到脚步声，微微睁开眼，看到是他们后猛地清醒，坐直身体，眼中闪着惶然，以为他们知道有人来过。
“吴知府，我想和你谈谈。”曲霏梦透过牢房，冲他眯眼笑了笑。
吴凡隐约记得不久前也听过这句话，后来他的意识就十分昏沉，好半天才缓过来。
不等他细想，曲霏梦便打开门走进去。
御离渊屏退狱卒，沉默地守在外面，几乎成了曲霏梦催眠时的守卫。
如曲霏梦所言，吴凡并不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很快便抵抗不住，三两句交代了黄金所在的地方。
“有多少黄金？”曲霏梦本来是出于好奇询问。
“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曲霏梦眉色收紧，看向御离渊，这么巨额的黄金可不是单单的贪污了，更像是有意识地积攒。
“是。”
“你们打算用来干什么？”
“不知道，他们说要运往边塞。”吴凡目光呆滞，有问必答。
看来不只表面那么简单，事情复杂了起来。
曲霏梦让吴凡陷入沉睡，走出牢门，看着御离渊，无声地和他用眼神交流。
这么多黄金运到边塞，极有可能是为了通敌卖国。
“江辽。”御离渊唤了声，“十二时辰盯着吴凡，别让任何人靠近。”
御离渊写了封信，让暗卫连夜送到柳府。
“不去看看吗？”曲霏梦对如此巨额的黄金十分好奇，想要亲眼看看。
“我们去大牢应该就有人暗中盯着我们了，我们前脚过去，后脚就可能困在那儿。”御离渊心思缜密。
“你武功高强，还怕他们？”
“看守黄金的和山林困住我们的可不是一批。”御离渊无奈解释。
曲霏梦也就是开玩笑，自然明白这种事马虎不得，最稳妥的就是等待京城援兵的到来。
但再快也要三日，这期间不能坐以待毙。
曲霏梦开始频繁出入大牢，试图套取更多的情报，但吴凡显然不知道更多，来来回回都是那些话。
“让江辽整天看着一个吴凡实在太浪费人力了。”曲霏梦仰头一边放松一边对御离渊道。
御离渊何尝不知道这是人力的浪费，但当下的情况也实在没有办法。
“你让江辽守着他是怕有人来问黄金下落？”曲霏梦偏头问御离渊。
“是。”
“我有法子。”曲霏梦眼珠子转了转，想到很久没用的办法，虽然很冒险还很累，但值得一试。
御离渊看她那模样便知道她又在盘算什么，无奈地，“什么法子？”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曲霏梦再度走入牢中，吴凡已经对她产生疲惫感，“王妃不必再问了，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本妃相信你。”
曲霏梦跨进去，坐在他的对面，盯着吴凡的眼睛，“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吴凡不自觉被她的眼睛吸引，无意识地跟着她重复这句话。
“你从来不知道黄金的位置，甚至不知道有黄金的存在。”曲霏梦压低了声音。
御离渊还是头一次看到压迫力这么强的曲霏梦，不由得屏息看着她的动作。
半刻钟后，曲霏梦收声，吴凡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半梦半醒。
曲霏梦耐心地等他完全清醒，再度发问，“吴知府，你还有事瞒着我们吗？”
她话音落下，吴凡面露苦恼，似乎真的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