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关牧野这个表情，顾重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狗男人。
来了就影响她的心情。
本来还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惊喜？
他在想屁吃。
她把人推开；“离我远点，重死了。”
关牧野冤得不行。
就是怕压到她，他这姿势和平板支撑差不多了。
结果她还是嫌弃他。
关牧野可怜巴巴蹲在床边。
顾重九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后背。
关牧野抬手描绘她背上蝴蝶骨的形状：“九儿，该起床了，咱们还要出去吃饭呢。”
顾重九懒洋洋问他：“见到宸宝了？”
关牧野沉吟几秒，才嗯了一声。
“他没调皮吧？”关牧野说：“要是不听话，你骂他就行。”
顾重九皱眉翻过身来：“你骂过他？”
关牧野道：“这倒没有，我见都没见过他几次。”
顾重九看着他，突然抬腿，一脚踹在他肩上。
关牧野猝不及防，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他讶异地去看顾重九。
哪怕知道她有时候阴晴不定，可莫名其妙踢自己一脚，还是头一次。
顾重九懒洋洋坐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的目光里，只有意外和惊讶，并没有半分不满。
顾重九心情好了一点，开口：“你是宸宝的父亲吧？既然知道他是你的孩子，你依然对他不管不问？”
关牧野没想到，顾重九是因为这个踢自己一脚。
他解释：“我……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九儿，我之前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一直期盼着，我的孩子，是你给我生的。”
他说完，垂下眸子，遮去了目光里的惆怅和遗憾。
顾重九心里有个地方，颤了一下。
“我也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可我总是控制不住。我讨厌四年前那个晚上，讨厌那个利用了我的女人……”
顾重九不可思议地问他；“讨厌？”
其实，如果是在几个月之前，关牧野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他自己心里其实很清楚，对于那一晚，他没有记忆，但身体留下来的愉悦，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没有遇见顾重九，并且爱上她，关牧野或许不会讨厌四年前的一切。
但，因为四年前，他失去了把第一次的美好给爱人的机会。
还多了一个孩子。
这一切于他，是无妄之灾。
但听在顾重九耳朵里，又是另外的意思了。
顾重九自己心里也明白，关牧野不知道四年前的人是自己，他如今喜欢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正常。
可顾重九还是避免不了会不舒服。
就好像之前接到青馨的电话，她自己吃自己的醋一样。
现在的感觉是一样的。
“所以，你也讨厌宸宝？”顾重九想到这里，心里蔓延上丝丝缕缕的疼痛。
果不其然，关牧野犹豫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顾重九眼圈立即就红了。
是因为，心疼宸宝。
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现在被人说讨厌。
顾重九恨不得再给关牧野一脚。八壹中文網
可她也知道，这不是关牧野的错。
归根结底，是她的错。
她吸了吸鼻子，开口：“关牧野，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关牧野这才发现她眼圈红了。
他蹲在床边，把顾重九揽在怀里：“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顾重九摇摇头：“你以后……可以对宸宝好一点吗？”
关牧野从来没觉得，顾重九是一个心软的女人。
她的绝情和狠心，他都体会过。
“为什么？”关牧野不明白：“宸宝是我和别的女人生的，你心里真的就一点儿都没有芥蒂吗？”
如果没有，那是不是说明，顾重九并不喜欢他。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意。
顾重九看着他，这一瞬，想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