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野问了那个问题就后悔了。
顾重九是什么性格，他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指望她会说好听的安慰自己，可太难了。
说不定她还会问“那我也有两个孩子没见你有芥蒂”之类的话。
可顾重九什么都没说。
她沉默了很久，才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关牧野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顾重九会跟他道歉？
为什么道歉？
刚刚踢他那一脚？
关牧野忍不住想亲她。
顾重九还在想着怎么开口。
结果，关牧野先开口了：“九儿，我不是不想和爷爷说孩子的事。是因为……我可能找到宸宝的母亲了。”
顾重九：……
咦？
找到了？
什么意思？
关牧野看她发呆，以为她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忙解释：“九儿，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不是，”顾重九奇怪：“人找到了？怎么找到的？”
关牧野把赵震查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然后他说：“苏家是书香世家，苏摇光更是这一辈最杰出的孩子。现在消息还不确切，我已经叫人取了她的血样往这边来了，到时候，到了鉴定……”
顾重九忍不住问：“你之前以为四年前的人是我，为什么？那一晚，你真的没有记忆？”
关牧野说：“我只隐隐记得她的声音。”
顾重九心想，难怪见到我，就认定四年前的人是我。
“那苏摇光的声音，你知道吗？”
关牧野说：“我以前不认识她。但赵震说，三年前，她住的地方失火，烟雾伤了嗓子。”
所以，哪怕现在苏摇光的声音和四年前不一样，关牧野也分辨不出来了。
顾重九笑道：“你不觉得，这是个陷阱？”
“我也想过，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关牧野摇摇头：“猜测没用，现在只能等鉴定结果。”
顾重九问他：“如果真的是宸宝的母亲，你怎么做？”
“找律师，写条约，立规矩。以后孩子的监护权，抚养权，抚养费，都说明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顾重九奇怪：“当初你认为四年前的人是我。如果我是孩子的母亲，你准备怎么办？”
关牧野突然凑近她：“如果是你。顾重九，我就……弄死你。”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自己，顾重九心里一颤，有点不自在地躲开他的目光。
“怎么不说话？”
顾重九这才道：“你是不是有点差别待遇？弄死我？你准备怎么弄死我？”
“你说呢？”关牧野欺身上来：“你说我怎么弄死你？”
顾重九心底泛起一片战栗。
她把人推开：“我饿了。”
关牧野抱着她去洗漱。
顾重九早上起来更是懒洋洋，关牧野把牙膏给她挤好，摁下开关，嗡鸣着的电动牙刷就放进了顾重九嘴里。
顾重九这才接过来，刷牙的动作都是慢吞吞的。
之后，关牧野牵着人下楼：“我定了一家餐厅，y国菜，想不想吃？不喜欢我就换一家。”
顾重九点了点头：“可以。”
两人下了楼，三个孩子已经进来准备吃午饭了。
“妈咪！”
“妈咪！”
“妈咪！”
声音最大的，是小鹿。
她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抱住顾重九的腿：“妈咪！我玩游戏赢啦！我最厉害！”
顾重九把她抱起来：“小鹿最聪明了。大哥哥呢，有没有照顾大哥哥？”
“有！”小鹿赶紧邀功：“我牵着大哥哥的手！”
“真棒。”顾重九亲她一口，然后把她放下来，对着宸宝伸手：“宸宝过来。”
宸宝看了一眼关牧野，眼里还带着怯意，乖乖走到顾重九面前。
顾重九把人抱起来，问他：“玩得开心吗？累不累？”
“开心，不累。”宸宝小小一只，乖乖偎在顾重九怀里。
顾重九也亲亲他：“累了就休息，宸宝现在的身体要慢慢恢复，知道吗？”
“知道了妈咪。”
关牧野在旁边看着他们互动。
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会以为，宸宝和其他两个孩子没有区别，都是顾重九亲生的。